曹俊卻握住槍管按在自己心口：\"記得嗎？你說過我的心髒...\"
槍聲被抗議者的怒吼淹沒。柳逐煙看著曹俊白大褂上綻開的血花，突然想起醫學院解剖課上，他握著她的手切開屍體胸腔的模樣。那時他說：\"心髒是最誠實的器官。\"
\"你...早就換了人工心髒？\"她踉蹌著後退，染血的指尖觸到冷藏箱。曹俊扯開襯衫露出金屬胸廓，藍光流轉的核動力泵體上刻著林半夏的簽名日期——正是他重生那天的淩晨三點。
大樓突然傾斜，抗議者衝破了防暴警戒線。曹俊在警報聲中打開集團廣播，將神經電波調節器調到最大頻率。當他的聲音同步出現在全球七十億台電子設備時，正在焚燒醫療物資的人群突然靜止。
\"我是曹俊，EC-217病毒的終結者。\"他舉起裝滿中和劑的玻璃管，\"明德集團所有專利即刻開放，全球藥廠都可以...\"
曹子瑜的機械殘肢突然暴起，量子刀刺穿了他的左肺葉。
血沫從嘴角湧出時，曹俊在監控屏看到無人機群掠過金字塔尖。開羅的貧民窟裏，老人正用中和劑救治垂死的孩童；東京的隔離艙中，醫護人員撕掉集團logo的防護服；亞馬遜部落的巫師將解藥混入祭祀藥湯...
柳逐煙在混亂中爬向緊急通道，卻被林半夏堵住去路。\"該物歸原主了。\"
老教授舉起記憶提取器，二十年前的產房畫麵直接灌入她的視覺神經。
當看到自己如何被調包成實驗體時，女人發出非人的慘叫。
\"永別了，我的傑作。\"林半夏按下銷毀鍵，柳逐煙鎖骨處的條形碼突然自燃。
這個被編輯了二十七次記憶的完美實驗體，最終在防火噴淋係統中化為一灘堿基溶液。
頂樓的風裹挾著灰燼盤旋，曹俊倚在斷裂的承重柱前，股權轉讓書在他手中燃燒，紙灰飄向抗議者高舉的火把。
當特警的狙擊紅點鎖定他眉心時，全球直播的屏幕突然切換畫麵——十二萬治愈者同時舉起燈光，在黑夜中拚出「救贖者」的霓虹圖騰。
曹子瑜的機械殘骸在此時過載爆炸，氣浪掀飛了曹俊的醫療箱。飄散在空中的病毒資料卡突然自燃，像一場反向的流星雨。
他伸手接住燒焦的家族合照，父親的笑容在餘燼中格外清晰，但是裏麵的人不是他，是曹俊，這一刻，他才領悟，原來如此。
當第一縷陽光刺破晨霧時，曹俊按下集團自毀程序的最終確認鍵，這一座集合了邪惡與鬥爭的地方終於崩塌。
“永別了，曹子瑜，永別了，臭彪子！”這一切都是拜柳逐煙所賜，沒有她哪兒來的這麼多事，他恨透了柳逐煙！
五百米高的醫療大廈開始垂直崩塌，他在墜落中看見二十歲的自己站在解剖台前，鎏金手術刀正劃開新時代的黎明。
“新時代，嗬嗬，應該沒自己什麼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