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附錄曾國藩與《曾國藩兵書》(3)(3 / 3)

【譯文】

聲和音看上去密不可分,其實它們是有區別的,是兩種不同的物質。聲產生於發音器官的啟動之時,可以在發音器官啟動的時候聽到它;音產生於發音器官的閉合之時,可以在發音器官閉合的時候感覺到它。辨識聲相優劣高下的方法很多,但是一定要著重從人情的喜怒哀樂中去細加鑒別。欣喜之聲,宛如翠竹折斷,其情致清脆而悅耳;憤怒之聲,宛如平地一聲雷,其情致豪壯而強烈;悲哀之聲,宛如擊破薄冰,其情致破碎而淒切;歡樂之聲,宛如雪花於疾風刮來之前在空中飛舞,其情致寧靜輕婉。它們都由於一個共同的特點——輕揚而清朗,被列入上佳之口。如果是剛鍵激越的陽剛之聲,那麼,像鍾聲一樣宏亮沉雄,就高貴;像鑼聲一樣輕薄浮泛,就卑賤;如果是溫潤文秀的陰柔之聲,那麼,像雞鳴一樣清朗悠揚,就高貴;像蛙鳴一樣喧囂空洞,就卑賤。遠遠聽去,剛健激越,充滿了陽剛之氣。而近處聽來,卻溫潤悠揚,而充滿了陰柔之致,起的時候如乘風悄動,悅耳愉心,止的時候卻如琴師拍琴,雍容自如,這乃是聲中之最佳者。俗話說,“高聲暢言卻不大張其口,低聲細語牙齒卻含而不露”,這乃是聲中之較佳者。發出之後,散漫虛浮,缺乏餘韻,像荒效曠野中的孤牛之鳴;急急切切,咯咯吱吱,斷續無節,像夜深人靜的時候老鼠在偷吃東西;說話的時候,一句緊接一句,語無倫次,沒完沒了,而且嘴快氣促;說話的對候,口齒不清,吞吞吐吐,含含糊糊,這幾種說話聲,都屬於市井之人的粗鄙俗陋之聲,有什麼值得跟以上各種聲相比的地方呢?

【原文】

音者,聲之餘也,與聲相去不遠,此則從細曲中見耳。貧賤者有聲無音,尖巧者有音無聲,所謂“禽無聲,獸無音”是也。凡人說話,是聲散在前後左右者是也。開談多含情,話終有餘響,不唯雅人,兼稱國士;口闊無溢出,舌尖無窕音,不唯實厚,兼獲名高。

【譯文】

音,是聲的餘波或餘韻。音跟聲相去並不遠,它們之間的差異從細微的地方還是可以聽出來的。貧窮卑賤的人說話隻有聲而無音,顯得粗野不文,圓滑尖巧的人說話則隻有音而無聲,顯得虛飾做作,俗話所謂的“鳥鳴無聲,獸叫無音”,說的就是這種情形。普通人說話,隻不過是一種聲響散布在空中而已,並無音可言。如果說話的時候,一開口就情動於中,而聲中飽含著情,到話說完了尚自餘音嫋嫋,不絕於耳,則不僅可以說是溫文爾雅的人,而且可以稱得上是社會名流。如果說話的時候,即使口闊嘴大,卻聲未發而氣先出,即使口齒靈俐,卻又不矯造輕佻。這不僅表明其人自身內在素養深厚,而且預示其人還會獲得盛名隆譽。

第七氣色

【原文】

麵部如命,氣色如運。命固宜整齊,小運亦當亨泰。是故光焰不發,珠玉與瓦礫同觀;藻繪未揚,明光與布葛齊價。大者主一生禍福,小者亦三月吉凶。

【譯文】

如果說麵部象征並體現著人的大命,那麼氣色則象征並體現著人的小運。大命是由先天生成的,但仍應該與後天遭遇保持均衡,小運也應該一直保持順利。所以如果光輝不能煥發出來,即使是珍珠和寶玉,也和碎磚爛瓦沒有什麼兩樣;如果色彩不能呈現出來,即使是綾羅和綿繡,也和粗布糙葛沒有什麼二致。大命能夠決定一個人一生的禍福,小運也能夠決定一個人幾個月的吉凶。

【原文】

人以氣為主,於內為精神,於外為氣色。有終身之氣色,“少淡、長明、壯豔、老素”是也。有一年之氣色,“春青、夏紅、秋黃、冬白”是也。有一月之氣色,“朔後森發,望後隱躍”是也。有一日之氣色,“早青、晝滿、晚停、暮靜”是也。

【譯文】

氣是一個人自身生存和發展的主要之神,在人體內部表現為人的精神,在人體表麵表現為人的氣色。氣色有多種形態:其中有貫穿人的一生的氣色,這就是俗話說的“少年時期氣色為淡,所謂的淡,就是氣稚色薄;青年時期氣色為明,所謂的明,就是氣勃色明;壯年時期氣色為豔,所謂的豔,就是氣豐色豔;老年時期氣色為素,所謂的素,就是氣實色樸”,就是這種氣色。有貫穿一年的氣色,這就是俗話說的“春季氣色為青色——木色,春色,夏季氣色為紅色——火色、夏色,秋季氣色為黃色——土色、秋色,冬季氣色為白色——金色、冬色”就是這種氣色。有貫穿一月的氣色,這就是俗話說的“每月初一日之後如枝葉盛發,十五日之後則若隱若現”,就是這種氣色。有貫穿一天的氣色,這就是俗話說的“早晨開始複蘇,白天充盈飽滿,傍晚漸趨隱伏,夜間安寧平靜”,就是這種氣色。

【原文】

科名中人,以黃為主,此正色也。黃雲蓋頂,必掇大魁;黃翅入鬢,進身不遠;印堂黃色,富貴逼人;明堂素淨,明年及第。他如眼角霞鮮,決利小考;印堂垂紫,動獲小利,紅暈中分,定產佳兒;兩顴紅潤,骨肉發跡。由此推之,足見一斑矣。

【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