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震驚全球的人質搶奪戰。以色列製造種種假象欺騙迷惑敵人,造成敵人在防守上的漏洞,然後乘虛而入,成功地搶回人質。
曾國藩強調的“以能看出他的破綻為第一義”還包含有乘敵不及的謀略思想。乘敵不及,《孫子兵書·九地篇》原句是“乘人之不及”。孫武說:“古之善用兵者,能使敵人前後不相及,眾寡不相恃,貴賤不相救,上下不相扶,卒離而不集,兵合而不齊。”孫武認為,用兵作戰的原則就是趁敵人措手不及。古代兵書認為:“必勝之術,合變之形,妙在於乘。乘者,乘人之不及,攻其所不戒焉耳。”這就是說,必勝的戰術,並非敵有可乘之機,而是應該乘機而動,即不失時機打擊敵人。如果不能“乘人之不及”,那麼,能取勝的機會再多也無濟於事。
關於如何乘敵,《吳子·料敵》列舉了13種情況,除這11種情況之外,又列舉8種“不卜而戰”的機會。後來的兵書又列舉10種情況:“驕可乘,勞可乘,懈可乘,饑可乘,渴可乘,亂可乘,疑可乘,怖可乘,困可乘,險可乘。”《投筆膚談·達權第三》也說:“故加兵者,必先自備其不虞,然後能乘人之不備。”而後也列舉10種乘敵之機:“乘疑可問,乘勞可攻,乘饑可困,乘分可圖,乘虛可驚,乘亂可取,乘其未至可撓,乘其未發可製,乘其既勝可劫,乘其既敗可退。”
雖然這些並不能全部概括進攻敵人的時機,但它可以告訴將帥,應隨時注意發掘敵人的可乘之機,以便乘敵不及,戰而勝之。
人們的大腦反應事物,有一個觀察、思考、判斷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以有備對無備,以鎮定對驚慌。戰爭史上,人們利用大腦反應問題的“時間差”,來改變戰場形勢的事例是不勝枚舉的。
公元前496年,吳越兩軍對陣於木雋李。越王派三小隊罪人於陣前自殺,吳軍感到奇怪,逼近陣前觀看,陣勢混亂。越軍乘機猛攻,大敗吳軍。
第一次世界大戰,蘇軍一支遊擊隊欲炸毀德軍嚴守的一座橋。遊擊隊先在奶牛場揮舞紅旗,使牛群受驚托奔。德軍見狀,忙若追牛,遊擊隊乘機炸毀了大橋。
曾國藩“以能看出他的破綻為第一義”的謀略思想還包含以嚴待懈的策略。唐名將李靖在《李衛公間對》中論用兵說:“以近待遠,以逸待勞,以飽待饑”,此略言其概爾。善用兵者,推此三義而有六焉:以誘待來,以靜待躁,以重待輕,以嚴待懈:……”“嚴”與“懈”,指臨戰車隊的紀律與戰略之情勢。治兵有嚴有鬆,作戰有警有懈,兵嚴警而有備,是可戰之師;兵鬆弛而懈怠,是可乘而攻之師。“以嚴待懈”之謀,即是以我軍的嚴警,待敵軍的懈怠,伺機擊敵的進攻謀略。其中亦可輔使令敵鬆懈的計謀,創造攻擊“懈”敵的戰機。
軍史上,以嚴待懈的戰例如韓信破齊之戰。漢高祖二年(公元前204年6月),劉邦遣韓信率趙兵東向擊齊,齊王田廣遣將奉重兵屯防於曆下,以抵禦韓信。9月,在漢齊雙方已進入臨戰的狀態下,劉邦複派酈食其前往齊都,以威脅、利誘雙管齊下,說服田廣降漢。田廣因其時軍備不修,許諾撤曆下之兵,每天與酈食其縱酒為樂。此時,韓信軍隊已至黃河之濱,東臨曆下,聞聽齊王欲降,即打算撤兵。但此時齊軍已有鬆弛懈怠之勢,故謀士蒯通力勸韓信趁懈擊齊。齊王既有歸漢之意,其曆下屯兵的軍心便漸漸鬆弛,因此,韓信引兵渡河後,便輕而易舉地擊破了齊軍。
“以嚴待懈”既是一種進攻性謀略,亦是一種“攻其不備”的計謀。但這種敵方的不備,是在敵方失警之後的自去其備。因此,要成功地實施“以嚴待懈”之謀,必須善於施展謀略,造成敵軍懈怠,爾後才能抓住戰機,以我嚴整之師去攻擊敵方失備之兵。
又如朱仙鎮大捷。明崇禎十五年四月,李自成率百萬大軍第3次攻打開封。崇禎皇帝急令丁啟睿、左良五、楊文嶽等率兵20萬援救開封。6月,明援軍聚集朱仙鎮(今河南開封市西南)。李自成聞訊,立即親率主力迅速占領朱仙鎮南高阜,修築炮台,挖掘戰壕,嚴陣待敵。明軍決定分兵數路同時並進。但明軍分兵進攻之初就嚴重受阻,軍隊混亂,士氣衰落。楊文嶽部隊受阻後,斷糧缺水,部將不服調遣;左良玉部隊與李自成軍激戰五晝夜,損兵折將,不得不下令收兵。李自成待敵鬆懈之時,率主力於敵後猛烈追擊,同時派兵在前麵伏擊堵截。明軍陣營一片混亂,互相踐踏,主力被殲,左良玉逃回襄陽,其餘各路人馬亦相繼潰敗。
十一統領湘勇張道運蘭稟
牛角嶺與賊苦戰失隘旋後由【原文】
兵法最忌形見勢絀四字。常宜隱隱約約、虛虛實實,使賊不能盡窺我之底蘊。若人數單薄,尤宜知此訣。若常紮一處,人力太單,日久則形見矣。我之形既盡被賊黨覷破,則勢絀矣。此大忌也。必須變動不測,時進時退,時虛時實,時示怯弱,時示強壯。有神龍矯變之狀。老湘營昔日之妙處,全在乎此。此次以三百人紮牛角嶺,已是太呆,正蹈形見勢絀之弊,除夕曾函止之。十一日五旗失隘後,再以第三旗紮此,則更呆矣。仰即熟思審度。不可紮則竟撤之,聚合一處,俟賊至則並力決戰,得一勝而銳氣全複矣。如慮賊抄我軍後路,即退保樂平,亦無不可,不必定有進而兵退也。凡交戰,勝負決於須臾之頃。彼此在八裏以外,即已不能相救應,若雨雪泥濘,則四裏以外,已不能相救應矣。又將卒之精神心血,隻有此數,若刻刻兢業、夜夜提防,不過旬日,即有疲倦不繼之勢。既疲而用之,則有暮氣,必不得力。譬如水以屢沒而渾濁,必須澄定片時,乃能再見清水也。本部堂前此之不欲紮牛角嶺者,正恐其不能救應,恐其太疲而渾濁耳。他處可以類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