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海選的味道(2 / 3)

這場大唐史上涉及人數最多的初期海選持續了一個月,各道都選出了前五名選手,接下來在長安還有三場賽事,一場是進前三十的淘汰賽,一場是進前十的淘汰賽,還有一場就是“天下霸女”的總決賽。我們對前階段的活動進行了總結,最大的亂象莫過於大家在美色和金錢麵前喪失了底線,做出了損害文化坊利益的事。為此,我們開除了幾個對文化坊造成最大損失、讓我們賠償最多的負責人,同時對其餘負責人也進行了嚴肅處理。在會上,方言痛心疾首,拍著桌子厲聲怒斥這些人,他說:“你們完全辜負了文化坊對你們的信任,無恥!不要臉!”方言是真動怒了,因為據最後賬房統計,本該因報名費收入和門票收入大賺一筆的我們,最後隻賺了些醬油錢。我們幾個平時對收支不怎麼關心,當錢東一點西一點往外掏時也不覺得疼,待到方言一彙總,不由地也震驚和憤怒了,雖說我們可以從大局著眼,但確實也不能容忍掏這麼多的銀子為這些人下半身的快活埋單。我們也紛紛拍了桌子,疾言厲色,不過罵歸罵,我們還是得專心麵對剩下的幾場賽事。

最後幾場賽事的關鍵是評委的選定。由於各地的賽事捧紅了不少評委,所以不少文化界名人通過各種渠道關係都想成為這場萬眾矚目的賽事的評委。評委初定五人,我作為文化坊的代表肯定得上場,另外四人讓我們大傷腦筋,因為托關係走後門的人實在太多,我們無法平衡。最後,篩選出幾個實在無法推托的確定了評委人選。

一對是史尚、史貌。當史貌一扭一搖來到文化坊時,我們就知道她的來意了,這次見到葉波很有些小別勝新婚的熱烈,對他又是摟又是抱的。葉波架不住一個文化女人的如火熱情,三下五除二就被史貌給搞定,主動為史貌請纓當評委。再說史貌也是我們捧紅的“拾帽”派教主,請她倒也無可厚非。可史貌並不僅僅滿足於此,還要把史尚也拉進來。由於評委名額有限,我們不能讓她一家占了兩個名額,起初堅決不同意,後來史尚親自出馬,說他們文化高低杆在公眾場合從來都是出雙入對的,斷無分開的道理,末了把葉波拉到一邊耳語了許久,於是葉波屈服了。我們也無話可說,為了葉波,隻能屈從。

一個是馬如月。馬如月找我們談時倒是幹淨利落,猶如債主上門逼債,大咧咧地一點不客氣。我們當然拒絕。但馬如月銅鈴般的大眼一瞪,說我們當初使盡陰謀逼她離開文化坊,如今作為補償理應滿足她。我們說她害得我的書被禁,使文化坊損失慘重,現在還有什麼臉來找我們?馬如月見我們不肯讓步,發狠說如果不讓她當評委,就讓我們的賽事辦不成。我們嘿嘿冷笑說願聞其詳。馬如月說很簡單,她向官府遞訟狀,就說當初文化坊貪了不少本該屬於她的錢,請求官府查封文化坊進行查賬。馬如月此語一出不由地讓我們心驚,雖說她是訛我們信口一說,但我們私底下確實也黑了她一些錢,如果她真向官府遞訟狀,我們還當真什麼事也做不成。沒辦法,在評委中我們也隻能算上馬如月一份。

一個是張嬌鶴。張嬌鶴神不知鬼不覺從西域回到了長安。當她穿著西域女裝並且以輕紗掩麵來找我們時,我們心中不禁暗暗叫苦。果然,張嬌鶴徹底擊碎我們僅存的一點僥幸,非常溫文爾雅地說:“我來的目的想必你們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我硬是裝傻:“你是來參賽的?很遺憾,初選都結束了,現在斷斷沒有橫插進來的理。”張嬌鶴嘿嘿一笑:“像我這種身份的人是給人家指手畫腳評點的嗎?”魏小田趕忙說:“不好意思,如果是評委就更不可能了。幾百位文藝界名人都找我們要當這個評委,你一點名氣也沒有,怎麼也輪不到你啊。”張嬌鶴再度冷笑:“我在西域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但凡你在長安街上隨便拉一個西域人問,倒是看看他們知不知道鶴姐。”方言爆了粗口:“可這裏是長安,西域人知道你有屁用。”張嬌鶴不緊不慢:“怎麼讓長安人知道我,這是你們的事,這方麵你們擅長。”葉波問:“如果我們不答應呢?”張嬌鶴撣了撣裙子,非常輕蔑:“不答應好辦,我去找馬如月,把你們當初合夥黑她的事告訴她,她可不比我省油。”我說:“馬如月是我們評委,她會顧全大局。”張嬌鶴哈哈大笑:“被她訛的吧?這評委她都當得,我還當不得?既然你們覺得控製得住她,那行,我這就和她說去。”方言指著張嬌鶴,氣得有些顫抖:“無恥!當初給了你一大筆錢,就是給你封口的,現在又來訛我們!而且你還寫了保證書,如若違約,賠銀五百兩,天打五雷轟,告到官府!”張嬌鶴笑得前仰後合白眼直翻:“好啊好啊,你們就讓五雷轟我吧,告到官府吧,讓官府來罰我這五百兩!”我們終於懈氣了,碰到這種無賴一點招也沒有,至於告上官府我們還真沒這勇氣。魏小田冷靜了一下,說道:“要不這樣,你要嫌我們當初給得少,我們再加一些,永遠封口,成不?”方言一聽又要掏銀子,情不自禁地吼出來:“操!怎麼可以?”魏小田拍了拍方言的肩示意他打住。沒想到張嬌鶴不吃這套,擺手道:“給多少錢都不幹,這評委我當定了!”看著張嬌鶴態度如此堅決,我們知道回天無力,她要真告訴馬如月,就算馬如月現在不鬧,日後還不知怎麼鬧。而且張嬌鶴若達不到目的,難保又會使出什麼花招來,海選走到了這一步不能再出什麼變故了。萬般無奈之下,我們最終還是從了張嬌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