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八十二回(2 / 3)

(脂批:流產男胎應第十三回\"有一件大喜事\"。秦可卿現形,喻鳳姐大限將至)

瀟湘館廢墟上,寶釵獨自徘徊。忽見焦土中閃著微光,掘看竟是通靈玉。正要收起,那玉忽發悲音:\"都道是金玉良姻,俺隻念木石前盟...\"寶釵踉蹌跌坐,腕上紅麝串珠線崩斷,滾入當年黛玉葬花的香塚。

(脂批:通靈玉語出第二十回寶黛賭氣。紅麝串斷應第二十八回元春賜物)

正是:

一帆風雨路三千,三春事業付東流。

香魂一縷隨風散,玉魄半輪逐波遊。

(脂批:此回明寫探春遠嫁、迎春慘死,暗伏元妃案發、薛蟠入獄、鳳姐小產、通靈玉失八樁禍事。行文間冬至祭祖、元宵燈謎、海棠詩社諸般盛景,皆成衰敗之兆)

(按:此回目暗合第五回\"虎兕相逢大夢歸\"之讖,今補足年關祭灶、元宵燈謎、太虛幻境三重時空交織。增寫賈璉查案、妙玉讖語、湘雲飄零等支線,使肌理豐腴如織)

且說冬至那日,寧國府祠堂內異象叢生。賈珍正率賈蓉獻三牲,忽見供桌上那對鎏金燭台\"滋滋\"作響,燭淚竟凝成\"樹倒猢猻散\"五字。尤氏手中三炷沉香驀地齊根而斷,煙柱扭曲似蛇形,驚得賈蓉打翻青銅爵,醴酒潑濕《列祖功德簿》,墨跡暈染處現出\"造釁開端實在寧\"七字。

(脂批:燭淚成字應第十三回秦可卿托夢語。墨跡顯讖伏第一百零五回寧府被抄)

卻說賈璉聞知迎春慘死,星夜趕往孫家。行至鼓樓西大街,忽見醉金剛倪二攔轎:\"二爺要查二姑娘的事,且看這個!\"袖中抖出件杏紅肚兜,上繡\"金閨花柳質\"五字,正是迎春嫁衣。賈璉目眥欲裂,忽見街角閃過孫紹祖身影,縱馬追至葦子坑,卻見荒塚間立著塊無字碑,碑前供著半塊梅花香餅。

(脂批:無字碑喻迎春一生懦弱。梅花香餅呼應第三十七回詩社舊事)

正自驚疑,忽聞蘆葦蕩中傳來《牡丹亭》唱腔:\"原來姹紫嫣紅開遍...\"撥開枯葦,竟見多姑娘與鮑二家的正在燒紙錢。那火堆裏赫然有迎春的纏足綾襪,多姑娘啐道:\"孫家把二姑娘貼身物件都賞了下人...\"賈璉拔劍欲斬,卻見火光中浮現司棋麵容,幽幽道:\"二爺且留力氣,後頭還有大官司呢。\"

(脂批:司棋現形應第七十一回\"鴛鴦女誓絕鴛鴦偶\"。纏足綾襪伏後文邢夫人自盡)

榮國府內,寶玉自失玉後愈發癡癲。這日偶入蘅蕪苑,見寶釵正在熏籠上烘《女四書》,忽將通靈玉殘片擲入炭盆:\"勞什子,早該碎了!\"寶釵急搶時,那玉\"砰\"地炸開,現出內裏蝌蚪文:\"不離不棄,芳齡永繼\"八字竟化作飛灰。窗外那株\"愈冷愈蒼翠\"的羅漢鬆,霎時葉落枝枯。

(脂批:八字化灰應第八回金鎖刻文。羅漢鬆枯死喻寶釵守寡)

臘月二十三祭灶夜,趙姨娘忽然發瘋。穿著探春舊年給的緙絲比甲,在廚房抓食灶糖哭喊:\"環兒我的兒!你姐姐被賣到爪哇國了...\"周瑞家的命人捆她,卻見灶王爺畫像突然淌淚,糖瓜落地摔出\"庶出\"二字。忽聞馬棚驚嘶,賈環醉醺醺騎馬衝入,手中揮著迎春的《太上感應篇》:\"我也要當主子!\"

(脂批:灶王淌淚應第二十五回魘魔法事。賈環醉酒伏第九十四回弑父)

年關將至,鳳姐小產血崩,躺在炕上命平兒:\"把我那對蝦須鐲當了...\"忽見豐兒捧來黑山莊地契,哭道:\"旺兒連夜卷了田產跑了!\"鳳姐掙紮欲起,枕下突然滑出秦可卿遺落的簪子,尖頭正刺中\"協理寧國府\"時記的賬本,墨跡混著血汙,恰染出\"聰明誤\"三字。

(脂批:蝦須鐲見第五十二回晴雯補裘。賬本染血應第十三回托夢預警)

元宵夜,賈母強撐病體設宴。琥珀端著掐絲琺琅元宵盒,內中卻混著黛玉舊年製的燈謎箋。寶玉抓得一張,見是\"朝罷誰攜兩袖煙\",忽聽空中傳來黛玉笑聲:\"呆子,這是琴姑娘的謎...\"話音未落,燈謎箋自燃成灰,灰燼中現出\"瀟湘妃子\"印鑒。窗外爆竹炸響,將池中倒映的\"省親別墅\"四字震得支離破碎。

(脂批:燈謎見第二十二回寶釵所作。倒影破碎喻大觀園終將湮滅)

次日,薛家當鋪遭劫。薛蝌護著寶琴逃往賈府,途中見一瘋婦吟唱\"團圓莫憶春香到...\"細看竟是湘雲!她懷中抱著個褪色布偶,腕上金麒麟沾滿泥汙。寶琴解下鳧靨裘相贈,湘雲卻撕作碎片:\"什麼金啊玉的,不如燒了取暖!\"風雪中忽現妙玉身影,將碎片收入紫檀缽盂:\"劫數,都是劫數...\"

(脂批:鳧靨裘見第四十九回寶琴踏雪。紫檀缽盂伏第八十七回妙玉遭劫)

這日五更,賈政接獲海疆急報。粵海將軍鄔銘戰死,探春所乘和親船遭海盜劫掠,番邦索要十萬贖金。賈政跌坐太師椅,椅背\"正大光明\"匾額忽墜,露出夾層中賈赦強占的石呆子古扇。此時刑部差役破門而入,領頭者竟是當年葫蘆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