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的腳步很輕,說她是走過來的,還不如說是飄過來的。本就是深夜,誰遇到這種詭異的場麵,肯定會嚇個半死。我習慣性的向背後摸去,發現剛才出來的太急,‘八一’步槍並不在身後。
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砍山刀,心裏還多少有了一點點的安慰,說時遲那時快,白衣女子轉眼就來到我的近前,披散著長發,就跟傳說中的女鬼沒用什麼區別。透過淩亂的頭發,隻可以看到她的一隻眼睛閃爍著陰沉沉的光芒,直視著我。
我將手中的砍刀護住麵容,我的第一想法很簡單,千萬不能讓她吸我的血,聽說女鬼都喜歡咬人的頸部。我一邊護住頭,一邊身體不斷向後退去。希望找個空子能返回木屋中,畢竟裏麵還有不少的弟兄呢。
就在刹那間,我感覺手裏的砍山刀好像被一股巨大的外力鉗住一般,無論我怎麼晃動手臂,刀都沒用動,緊接著,我放手了,因為我已經看清楚,女子居然赤手空拳抓住了我的刀鋒,雖然我這把砍山刀不是上好的鋼口,但是也絕對夠鋒利,想要以血肉之軀抓住它,不是易事。
‘既然你喜歡,就送給你了’。
我借著她向後奪刀的力,順勢將放手,底下就是一個飛踹。但是感覺我好像踢到了一塊木頭一樣,緊接著我的身體向後連續閃躲,趁機返回了木屋之內。
由於開門的聲音特別的大,當我進入房間的時候,發現林飛等人已經從睡夢中驚醒,看著我的樣子都十分的驚訝。
大奎首先問道:
“十三哥,你大半夜的又在搞什麼啊”。
我的臉色極為不正,先伸手在牆角將‘八一’自動步槍拾起,然後一拉槍栓。子彈已經上膛。
“娘的,外麵有個女人,不知道是人是鬼,差點要了我的命。趕緊準備一下,今天晚上注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大家聽我說完以後,也都十分的緊張,李氏兄弟各自端起步槍,神情凝重。我背靠在木門的左側,對大家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隨即一腳將木門踢開,縱身竄了出去。李氏兄弟緊跟在我的後麵,林飛與大奎也相繼來到門外。
我四處打量一下,發現白衣女子就站在離我不到三十米的距離,依然是那副表情,冷冷的看著我們。
我將‘八一’步槍對準了白衣女子說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快說,不然就算你是鬼,我也要把你打成篩子”。
女子的聲音依舊冰冷,緩緩說道:
“這句話應該我來問你們才對,一幫人無故闖入我家中,然後拿著槍逼問主人,你叫我說什麼好呢”。
我聽到這裏心裏一驚,在觀察這間屋子的時候,我就發現這裏以前應該是居住著一位女子,沒想到就是眼前這個白衣女子。
“深山老林,說你是良家女子,好像並沒用什麼說服力”。
女子嗬嗬的笑了幾聲道:
“我住在這裏,跟你們沒用任何關係,我也不需要像你們解釋什麼,這裏就是我的家,現在我不歡迎你們來打擾我,懂了嗎?”
我舉槍的手開始有些猶豫了,雖然她長的確實很像女鬼,但不可否認。基本上鬼是不講道理的。而且我們居住的這間房屋,種種的跡象表明也確實是一名女子的住所。
我慢慢將步槍放了下來,然後聲音略有緩和的說道:
“好吧,就算你是這裏的主人,恕我們冒昧打擾了。因為外麵風雪很大,而且我們的隊伍裏還有傷員,不得已才在這裏借宿一夜,明天我們就會離開,當然也會給你一些報酬”。
白衣女子聽到這裏,伸手將遮擋住麵容的長發向後整理了一下,露出她本來的麵容,彎彎的細眉,一雙很有神的眼睛。麵容十分姣美,但是總讓人感覺到森森的寒意。
“也好,反正我在這大山中也不知住了多久,就是很少看到活人,如果你們不害怕的話,請自便吧”。
白衣女子說完,徑直走進了木屋內,我和在場的眾人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是現在可以確定,起碼她是個女人。
林飛看了看我小聲說道:
“劉十三,我看這個女人肯定不一般”。
我白了他一眼回道:
“你可否說點有建設性的話”。
林飛聽了一愣,我沒有再去搭理他,覺得他這個人,有時候很精明,有時候說話像個小孩一樣。我將步槍背在了身後,隨著女子也進入了屋內。等我進去的時候,發現女子正站在床前,冷冷的注視著昏迷不醒的李勇。
我連忙上前解釋道:
“真的不好意思,您這裏就一張床,但沒有辦法,我這位朋友受了重傷,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