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羅青在這一刻又恢複了以前的模樣,梅華妝確定他那天是在裝瘋作傻,隻是不知道是礙於官女在場,還是在掩飾什麼。
總之,她莫名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對她有所保留,所以他看起來很心虛,和以前的他比有點怪怪的。
因為時間太過倉促,她也沒有多加思考。
濮陽羅青給了她一個含混不清的答案,“我自己也不知道,總之就這麼稀裏糊塗地快死了。”
梅華妝厲聲問道,“你有沒有被誰審訊過,沒道理發現了你有問題,暗中操控了你,卻還把你扔到一邊不聞不問。”
他忽然遲疑了一下,“或許……”
“或許什麼……”
梅華妝的眼神跟著變了變。
“無論怎樣,我的任務都完成了,嘻嘻。”
他忽然從自己的臉上扯下麵具,露出一張她不陌生的臉,“我就知道你會到這裏來自投羅網。”
梅華妝勾起了唇角,事已至此,她竟沒有了一點慌亂。
“魏京雲嗎?”
她說完這句話之後,魏京雲率先向她發起攻擊,“暗衛門蒼葭,是嗎?布了那麼久的局,老子可算是逮到你了。”
原來他隻是把她當成了蒼葭。
她悄悄呼了一口氣,看來他所知道的都是從濮陽羅青那裏得來的,所以其實她的身份並沒有因此泄露,這已是不幸中的萬幸。
以防萬一這裏會鬧出動靜來,她必須速戰速決
她的懸絲無堅不摧,隻要是穿透了魏京雲的心髒,他就沒有可能會活命,但是他畢竟是武將,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好對付。
幾次下來都被他靈活閃過,他也漸漸變得得意忘形。
人越驕傲就越容易被看出破綻來,果然她很快就找到了她的漏洞。
手指往前一伸,懸絲射出,這一下雖然沒有刺穿他的心髒,但也因此刺穿了他的胳膊,他忽然要大喊,梅華妝急速地繞到他身前來,將他脖子掐住,逼得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知道這是一個禍患,索性就將他一把掐死了。
他倒下的屍體砸中了地麵,而發出來的聲音竟然是空的。
她的目光聚焦在地麵上,懸絲射出,徑直穿透了地板,眼前就出現了一個暗匣,而暗匣裏麵正是昏迷不醒的濮陽羅青。
梅華妝趁著夜色,將他帶出了府中。
她想了一宿,左思右想之下還是決定讓他置身事外,畢竟這也是她曾經答應過他的事情。
到了白天,她親自送他到江邊,對他說道“你坐船離開吧,答應了你的事情我已經完成了。”
濮陽羅青對她感激不盡,“謝謝你助我擺脫那些是非,我沒有什麼好報答的,便送你一件禮物吧。”
他說著,便打開了手中的盒子,裏麵放置的是一截血肉模糊的斷指,“你的這截斷指……”
梅華妝忽然有點不自在。
濮陽羅青對她解釋道,“那天砍下我斷指的人其實是魏京雲,把我偷偷帶走的人也是他,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目的。”
他身上處處都是可疑之點,說實在的,當他拿出這節斷指的時候,他她就已經不可能再信任他了,不光不信任,反而非常的懷疑他的真實目的。
梅華妝摸了摸了他的臉,他的臉上十分的抗拒,“你摸我的臉幹什麼?”
“就想看看你的真實麵目是什麼。”
然後她嘩啦一聲撕下了他臉上的人皮麵具,映入眼簾的那張臉很熟悉,正是筠白的臉。梅華妝大驚失色,“筠白,居然是你。”
之所以這麼驚訝,是因為她沒有想到荒月城的勢力居然這麼快就滲透了進來,而且還是在這最敏感的時候和那個最危險的地方。
“被你揭穿了又怎樣,你還是得不償失。”
筠白和她二人同時站在船上,就趁著她這驚訝的片刻間,筠白率先反應過來,把她推入了河裏。
她會精妙絕倫的馭獸術,所以她很快就召喚出了水中的各種怪物,其間有許多猙獰而可怕,是十足會傷人的惡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