璽夜抓住了她,“你想幹什麼,你別碰我。”
她無力掙紮的樣子就像是世上最卑微最可憐的螻蟻。
梅華妝承認自己是個不擇手段的人,所以對沒用的棋子,她通常也會采取像修良那樣的手段,她對夏沁已經沒有了一絲憐憫心,她就覺得夏沁是在自作自受,不值得別人去同情她。
一時間夏沁竟難以接受,這就是真實的她,夏沁再次看她的樣子,就像是在看一隻巨獸,而那隻巨獸還對她張牙舞爪,似乎要傷害她。
不過,這也是她臨死之前最後的思考了,自那之後,她便失去了生命。
璽夜收回了手,梅華妝便開口相問,“你看到了什麼?”
璽夜整理了一下脈絡,立刻就告訴她,“在七天以前,她曾和一個女子接觸過,當時鄭如意也在場,女子問鄭如意這些花的好處,回答她的人是夏沁,女子聽後很高興,當時還賞賜給了她好些東西。”
“這神秘的女子身形中等,臉上罩著紗,看不清麵貌是什麼,聽聲音還很年輕,而且她說話語氣不急不緩,話語之中常常顯出幾分從容不迫來,應該身份尊貴,在沁水的地位還不低,我沒法知道她是誰,因為她看起來做好了一切保密措施,唯獨她露出了一截斷指,這是她身份的唯一標誌。”
梅華妝沉思道,“焱妃自持高貴,從不願和夏沁這類低賤的女子多交流,甚至多看一眼都不會,再怎樣焱妃都是不可能親自過來的,你說,那個女子會是玉稚嗎?”
“正好蒼葭把玉稚的消息送了過來,我先說情況吧,玉稚早在一個月前就被幽禁了起來,但不知道被幽禁在何處,可是下達這個命令的並不是焱妃,而是明鬱,另外民間所傳出來的那些話,說玉稚懷了明鬱的孩子,明鬱還很寵愛她,要給她一個妃位,恐怕多半是放出來的迷霧,真該真如此,焱妃早就跳腳了,哪裏還能給玉稚活路,不過沒法搞明白的是,這煙霧究竟是誰放的,以前我們覺得應該是修良幹的,但是卻忽略了明鬱也有一定的嫌疑。”
梅華妝腦海中又有什麼東西轉瞬即逝,她甚至都沒有來得及捕捉到,“不對,這件事不對勁。”
“哪裏不對勁?”
梅華妝的聲音一下變得急促起來,“你再看看夏沁的記憶,我得知道更多的東西。”
“哦,有了,她和一個人曾經見過麵。”
璽夜看過之後告訴她,“那個人就是住在後院的魏京雲,夏沁和他有過幾次交流,但關於話中有沒有暗語什麼的,我就不太懂了。”
梅華妝實在無法理解,“魏京雲為何會和夏沁扯上關係?”
她喃喃的問著自己,“會是魏京雲一直在為她提供血源嗎?”
“我想就目前情況來看,即使是調查他也調查不出來,魏京雲很有可能是在暗中監視後院的人,就這麼前幾天他忽然病了,明顯是在逃避什麼,那麼……濮陽羅青恐怕……”
梅華妝說到這裏,不由猝然一驚。
“我現在就回去看看,我怕濮陽羅青已經出了事情。”
梅華妝急不可耐的要走。
璽夜不置可否的說,“可是,就算你現在去了,也已經無濟於事了。”
梅華妝咬牙道,“雖然被步步緊逼,但不試試怎麼知道自己一定會輸。”
她一向有自己的堅持,他便不再說什麼阻攔她。
入了府中,她就打聽到濮陽羅青重病在床,離死還剩下最後一步,據說是什麼舊疾發作。
她知道這是一個幌子,但卻不知道是誰提出來的這個幌子,這府中處處都是凶險。
她心中七上八下,怎麼也不能安定下來。
好在終於如願以償潛入了他的屋中。
濮陽羅青並不像外麵傳聞中的病入膏肓,相反,他還一臉愜意的半倚在床榻上。
留給她的時間不太多,她沒有浪費絲毫地時間,很倉促地就問,“是誰動的你?為什麼你消失了一整夜,那天你去了哪裏,你為什麼後來自己又回來了,而且當日我去看你,你還陷入了神誌不清的狀態,你一一告訴我,我就帶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