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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陽的意識在黑暗中漂浮，仿佛沉入深海。耳邊傳來細微的電流聲，像是某種設備運轉的聲音。他想要睜開眼睛，卻發現眼皮重若千鈞。
\"你終於醒了。\"
一個清冷的女聲在耳邊響起，帶著一絲金屬般的質感。東陽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間陌生的房間裏。房間的牆壁泛著銀白色的金屬光澤，天花板上的LED燈發出柔和的光芒。
一個身影站在床邊，逆光中隻能看到輪廓。那是個身材高挑的女子，穿著一件銀白色的緊身衣，衣服表麵流動著細微的光紋，像是電路板的紋路。
\"你是誰？\"東陽想要起身，卻發現全身酸痛，仿佛每一塊肌肉都被碾碎又重組。
女子向前一步，燈光照亮了她的麵容。東陽倒吸一口冷氣——她的皮膚呈現出一種不自然的蒼白，像是長期不見陽光的病人。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虹膜呈現出金屬般的銀灰色，瞳孔中閃爍著微弱的藍光。
\"你可以叫我零。\"女子開口，聲音依然清冷，\"我是來警告你的。\"
東陽感覺喉嚨發幹：\"警告？關於什麼？\"
\"關於你發現的那些數據。\"零走到牆邊，輕輕一揮手，牆壁立刻變成了一塊巨大的顯示屏。上麵顯示著東陽在實驗室看到的那些異常數據，還有那個詭異的氣泡模型。
\"你知道這是什麼？\"東陽的聲音有些發抖。
零沒有直接回答，她的手指在空氣中輕輕滑動，顯示屏上的畫麵隨之變化。氣泡模型被放大，可以看到內部有無數更小的氣泡在生成、膨脹、破裂。
\"這是宇宙的真相。\"零說，\"或者說，是真相的一角。\"
東陽感覺自己的心跳加速：\"你是說......\"
\"混沌之海。\"零打斷了他，\"你所看到的，隻是混沌之海的一個投影。而量子計算機，是一把鑰匙。\"
房間裏的溫度似乎突然降低，東陽感覺一股寒意從脊椎竄上來。他想起實驗室裏那種被注視的感覺，想起量子計算機最後的警報聲。
\"為什麼是我？\"他問。
零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沒有溫度的笑容：\"因為你編寫了那個算法。你打開了那扇門，雖然你並不知道門後有什麼。\"
她轉身麵對東陽，銀灰色的眼睛直視著他：\"但現在，他們注意到了你。\"
\"他們？\"
零沒有回答，而是突然抬頭看向天花板。東陽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發現天花板上的LED燈開始閃爍，發出不規則的頻率。
\"該死，他們來了。\"零的聲音第一次出現了波動，\"聽著，東陽，你必須離開這裏。量子計算機的數據已經被汙染，實驗室已經不安全了。\"
\"等等，你說清楚......\"
零突然抓住東陽的手腕，她的手掌冰涼得不似人類：\"沒時間解釋了。記住，不要相信任何人，特別是那些自稱來自未來的人。\"
東陽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到零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像是被風吹散的煙霧。她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小心機械飛升......那是個陷阱......\"
話音未落，零的身影已經完全消失。與此同時，房間的門被猛地撞開，幾個全副武裝的人衝了進來。他們穿著黑色的戰術服，臉上戴著防毒麵具，胸前別著一個東陽從未見過的徽章。
\"目標確認。\"為首的人對著耳麥說道，\"準備清除程序。\"
東陽的心跳幾乎停止，他看到那些人舉起了手中的武器，那是一種他從未見過的裝置，像是某種能量武器。
就在這時，房間的燈突然全部熄滅。在黑暗中，東陽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別動。\"
是零的聲音。
下一秒，東陽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一股力量包裹，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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