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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陽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簡陋的床上。房間很小，牆壁上貼著老舊的壁紙，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黴味。陽光從唯一的窗戶斜射進來，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細長的光斑。
他坐起身，感覺腦袋昏昏沉沉。昨晚的記憶像碎片一樣在腦海中閃現：零的警告、神秘武裝人員的闖入、最後時刻的傳送......
\"你醒了。\"
東陽猛地轉頭，看到零正坐在房間角落的一張椅子上。她依然穿著那件銀白色的緊身衣，但在陽光下，東陽注意到她的皮膚下似乎有細微的電路紋路在流動。
\"這是哪裏？\"東陽問道，聲音有些沙啞。
\"安全屋。\"零簡短地回答，\"至少暫時是安全的。\"
東陽環顧四周，看到房間的另一角擺著一張桌子，上麵放著他的筆記本電腦和一些外接設備。他認出來，那是他在實驗室用的數據分析設備。
\"你把這些都帶出來了？\"他驚訝地問。
零點點頭：\"你的研究很重要，不能落入他們手中。\"
東陽下床走到桌前，打開筆記本電腦。屏幕亮起，顯示著他最後看到的數據模型。那個詭異的氣泡依然在緩慢旋轉，內部的小氣泡不斷生成、膨脹、破裂。
\"你知道這是什麼，對嗎？\"東陽轉頭看向零。
零走到他身邊，銀灰色的眼睛注視著屏幕：\"這是宇宙的真相，或者說，是真相的一部分。\"
她伸出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屏幕上的畫麵開始變化，氣泡模型被放大，顯示出更複雜的結構。東陽看到，每個小氣泡內部都有更小的氣泡，層層嵌套，無窮無盡。
\"宇宙就像這些氣泡，\"零輕聲說，\"一個套著一個，永無止境。我們所在的宇宙，隻是混沌之海中的一個氣泡。\"
東陽感覺自己的心跳加速：\"混沌之海？\"
\"一個超越我們理解的存在，\"零說，\"它包含了無數宇宙，就像大海中的氣泡。每個宇宙都有其生命周期，從誕生到毀滅，周而複始。\"
她調出另一組數據，屏幕上出現了一個複雜的數學模型：\"你的量子計算機捕捉到了混沌之海的波動，那些異常數據就是證據。\"
東陽仔細研究著屏幕上的數據，突然發現了一個驚人的規律：\"等等，這些數據......它們顯示出某種周期性。\"
零點點頭：\"沒錯。宇宙的誕生和毀滅並非隨機事件，而是遵循著某種規律。就像潮汐一樣，混沌之海也有其漲落周期。\"
東陽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在崩塌，同時又有什麼新的東西在形成。他快速敲擊鍵盤，調出更多的數據：\"如果這個模型是正確的，那麼我們宇宙的壽命......\"
\"已經接近尾聲。\"零平靜地說。
房間裏陷入沉默，隻有電腦風扇的嗡嗡聲。東陽感覺喉嚨發幹：\"還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