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轉瞬,已經又過去了一年,這一年,在皇宮裏,看著這個巨大的牢籠上演的各種戲碼,卻也發現能夠習以為常。
十一月的時節,已經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雪,日曜並不是極寒的地方,所以,鵝毛般厚重的雪片落到地上,很快便消失不見,隻留隱約的一層灰白。依舊坐在忘憂閣,不顧冷風的侵襲,開著窗,望著麵前隱藏在雪中的即將逝去的菊,心中更多確實思念。
聽說母親和父親也早已經離開了東虞,前往西涼,想必,是去處理思櫻的事情去了,到了西涼,丐幫的勢力就笑了許多,加上母親可能刻意的不想我知道什麼事情,所以,在他們到達西涼之後的兩三天,就是去了消息。
這不免也讓我更加擔心,如今,我早已長大成人,還有什麼事情不能讓我知道的呢。
自從一年前處理了宇龍浩的事情之後,朝中剩下的也多為忠貞的大臣,所以朝中的事情,也少了很多,宇龍錦清閑下來,便帶著宇龍瀟和我四處遊玩,過著紈絝子弟般的生活,我知道他也許有什麼他別的計劃,便也就樂得自在,隻是最近,宇龍錦,宇龍瀟卻做什麼都提不起精神,總是緊鎖的眉頭,煩惱著如何能找到比無謂二老還厲害的名醫。
崇德帝病了,這次是真真正正的病,崇德帝也可以說是驍勇善戰的馬上皇帝,年輕時,提狀如牛,靜想不到,如今,五十左右的年紀,卻已經病入膏肓,兩次的劇毒,且都是被至親所害,任誰也成不受不了如此沉痛的打擊吧,記得崇德帝前幾日曾經對宇龍錦說過:“這也許就是上天對朕的諷刺吧,能管得了萬裏河山,能治得了千軍萬馬,卻偏偏會換不來血脈親情……”
宇龍錦不知如何相勸,隻含著淚,反複的道:“父皇,還有兒臣……您一定會好起來的……”
宇龍然在一年前就請求封底,去了北方的一個小城鎮做了瀟灑的北平王,這一年之中,沒有回來一次,雖然崇德帝在這期間也從沒有念叨過宇龍然,但是宇龍錦念及手足之情,又希望父皇此時身邊能夠兒孫繞膝,便偷偷叫人給宇龍然送了信,算算時間,半個月內,宇龍然也就應該能到達日曜了。
想到他,我才想起那時候宇龍然臨走前跟我說的話:“憂兒,幾日一別,不知何時再見,然心中滿是不舍。”
我旨笑著拍拍他的肩膀,道:“王爺,無憂知道你心裏的想法,朝中風雲變幻莫測,如今你要離開,也是好事一樁,隻是吉州天氣寒冷,王爺要多注意身體才是。”
宇龍然道:“知我者,憂兒也。”
我又笑道:“隻是王爺的感受,憂兒也有罷了。”
宇龍然聽我說完,深情變了一變,忽然雙手捉住我的肩膀,道:“憂兒,既然你也不喜歡皇宮,那就跟我走吧,聽說北方民風粗獷,很多事情都不受約束,你我為伴。在草原上快意恩仇,豈不快哉?”
我真的對他的話有過一絲的動容,想我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家就住在北方,自然知道北方的四季分明,那裏的人都是性格爽朗,想必在這沒有受過汙染的古代,空氣會更加的清冽,民風會更加的淳樸,但是,我知道,我不能,且不說,我曾經承諾過崇德帝和宇龍錦,就是帶著父母的希望,我也得走到最後。
抬頭看宇龍然,眼神中的期盼,卻怎麼都不忍拒絕,這是一個多麼能隱忍的少年,這是一個承載了多大委屈和痛苦的少年,這是一個背負了多麼沉重過去的少年,但是他卻明智的選擇了後退,隻為一個平凡的餘生……
忽然,我笑道:“王爺,無憂答應過太子要助他登基,所以暫時我還不能離開。”
看著他開始時失望的表情,我的心忽然有些痛,卻見他好似明白我話中的意思,臉上瞬間明媚起來,搖著我的肩膀,道:“憂兒的意思是待皇兄等基之後就來找我是嗎?”
我笑著點點頭,道:“將來的事情,我也說不清楚,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去哪,不過,我一定會先去看你,如果覺得吉州在北平王爺的管理下,百姓安居樂業,路不拾遺,夜不閉戶,我想,我也就不想去別的地反了吧。”
宇龍然激動地一把將我摟在懷裏,許久,才柔聲道:“好,我等你……”
心中忽然有種莫名的感覺升起,卻隨即找到了答案,好朋友永遠能給你最大的溫暖。
雨兒進來,看到我開著窗戶,望著外麵的世界出神,便出生打斷了我的思緒,見她端著一碗熱乎乎的燕窩走過來,道:“公子難道不冷的麼,宮裏的娘娘宮主,皇子皇孫們都恨不得把自己的屋子捂得密不透風,公子卻還開著窗,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公子有什麼取暖的秘籍呢。”
我回頭嗬嗬一笑,抬手將窗子關上,道:“雨兒小姐教訓的是,無憂知錯了”
引得雨兒咯咯一笑,道:“公子,把燕窩粥喝了吧,暖暖身子,臉都被風吹紅了,也不知道。還說頭腦好使呢。”
這小丫頭和我混的熟了,真是沒事便數落我一頓,不過,卻讓我倍感溫暖,難得在皇宮中還有一個人真情實意的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