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寢室的門,我就聽到劉利的歡呼,接著死豬也放下遊戲跑來和我擁抱,林森照例不在。
“靠你的,嚇死我們了,居然怎麼搖也不醒,還以為你死了呢。”死豬說道。
我笑了笑,拍了拍他肚子上的肥肉:“這不是好了嗎?沒事的。”
“我們寢室三人要輪流照顧你的,結果李小飛把我們趕走了。”劉利說道,一臉無辜的樣子。
“哦,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們這幾個沒良心的家夥不管我呢。”我笑道。
“當然不是,李小飛說男生不會照顧人,還說這是她學生會會長該做的。”劉利說道。
“我想不器肯定也希望讓小飛照顧啦,哈哈。”死豬一臉淫蕩,他總是那麼不正經。
“別亂說了,誰照顧還不都是一樣。”
“班裏已經傳言你和係花有桃色關係了哦。”劉利說道,“來,我采訪一下當事人。”他把一本書卷成圓柱形,舉在我嘴邊。
“我有女朋友了好不好?是我女朋友叫李小飛來照顧我的,別搞錯了。”我趕緊解釋。
“啊,你有女朋友了?我們居然都不知道。”死豬憤恨地說,“你太不夠意思了。”
“沒有沒有,感覺關係還不是特別確定嘛,等過段時間,我肯定要請大家吃飯啦。”
死豬這才放過了我,重新回去玩網遊,隻聽劉利歎息一聲:“哎,我的女神啊!”
我看著劉利那哀傷的樣子,心中不免有點愧疚,他的女神不就是高雅明嘛。我本想說我可以幫他在高雅明麵前說說好話,可是轉念一想,還是別讓劉利知道我認識高雅明的好。
一連幾天,我都密切關注著自己身體的感覺,可是好像什麼感覺也沒有。我處於矛盾之中,既擔心藥水沒有作用,又擔心藥水真的有效。我後悔自己也喝了那些水,無毒不丈夫啊,隻能怪自己沒有幹大事的魄力,當時手怎麼就發抖了呢?怎麼就愧疚了呢?我又何必和楊波同歸於盡?我是為民除害,他是色魔淫棍,他該死,我該活,那天肯定是喝醉酒了,但是喝酒不是應該壯膽的嗎?可是無論如何,水還是喝了。後來,我不再矛盾,我隻希望那個藥水沒有效果,一點效果也不要有,懲罰楊波,我應該找另外的方法。
“小飛,那個藥水,有沒有解藥?”我還是忍不住打電話給了李小飛。
“解藥?那又不是毒藥,哪裏會有解藥。”她說道。
“哦,也是,那就隻能用抗癌藥物了是吧?”
“對啊,我們研究所就是研究這個的,所以才會有那種藥水,可是研究所現在離突破還有幾萬公裏。”
“哪天突破了,是不是可以有諾貝爾獎金了?”我苦笑道。
“那當然啦,可是機理都還弄不明白,致癌物質是運用統計學找出來的。”
我正準備掛掉電話,忽然想起許詩想要的東西,便問:“你有問你們老師,那種抑製生長激素的東西嗎?”
“哦,忘記了,對不起哦。”李小飛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沒有怪李小飛,我自己也總忘記。
“下次我去的時候再問,你著急嗎?”
“不著急,而且,即使知道了有這種藥物,可能也很難弄到。”
“嗯,是啊,我還怕你拿去給人喝呢,說不定可以製造一個新柯南。”李小飛笑道。
“不會的,是給一隻小豬,它的主人不想讓它長大。”我說道。
“對了,我上次給你的藥水,你可注意不要被人不小心拿去喝了哦,我當時沒有瓶子,隻好用礦泉水瓶,所以你要收藏好,免得出現危險。”
我心說不會有危險的,一滴都不剩了。“我明白的,已經收得很好。”
這幾天約王姍兒,她都說沒時間,聽聲音好像很疲憊的樣子。我問她那天怎麼出現在附屬醫院,她說去幫同學買藥,因為同學有學生醫保卡,在醫院買藥可以打折。我問她為什麼見了我要跑掉,她沉默著,然後笑了笑,轉到了其他話題。我知道她這個人,如果有什麼話不想說,那就怎麼問也沒有用,所以也就不追問了。
晚上的時候我睡不著覺,心中亂糟糟的,難道我這麼年輕,就要患上癌症,然後可能要切除什麼器官,或者根本就是死路一條?我想起了桑螵蛸,他被抓走了,他如果在,我可以去找他看病。
我查詢到酒鬼莊醫生的診所,他有電話掛號的服務,我趕緊打了電話,掛到了星期六下午。
星期六下午我坐公交車來到市中心。這酒鬼真是神奇,診所就開在一條美食街,在兩家小吃館之間。我看到了一個紅“十”字,就是這裏了,我走了進去。
前台有一個年輕女人,我出示手機短信驗證碼,證明了自己掛的號,於是年輕女人給了我一個病曆,我交了五十塊錢,然後去排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