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六、舌戰(1 / 3)

泰德拉斯危城之上,李特爾梅遠遠望著從遺忘森林裏出來的三族大軍,他的臉上很平靜,也很坦然,他知道今日的這個死結必須由他親自解開。

大軍四麵雲集,將泰德拉斯城死死圍住。

遠望著雪亮亮的刀山劍林,李特爾梅的雙眉緊鎖,他心知要解開這個死結很難,他不知道身後的那些無辜者在今天能否得以幸免戰禍之災,但他會全力阻止這場這場戰爭的爆發,即便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城樓之下,依蓮白單人一騎而來,他冷眼望著李特爾梅大聲道:“雖然我們是敵人,但我仍很佩服你的計謀,成王敗寇,是非自有後人評說。隻是,今天的結局,都是你我不曾想到的吧?”

李特爾梅鎮定地看著依蓮白道:“是沒有想到,但這些都不再重要了!不管你信與不信,有一席話今天我仍要和你說一說。其實,我們之間都犯了相同的一個錯誤,都被表麵的名利所誘惑而急功近利,從而被外敵所趁,你也是,我也是,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大丈夫自當建功立業,浴血疆場,隻是,我們雷族內部的幾大世家,雷族和其他三族之間,真的不能再打下去了,也打不起了,否則,我們四族滅亡的日子不遠了!”

依蓮白嗤的笑道:“這些話說了等於沒說,試想,你我兩大世家之間的仇恨能解得開嗎?我們雷族同其他三族間的仇恨同樣也解不開,有些東西,不經過流血是沒有辦法實現的,李特爾梅,就讓我們痛痛快快地殺上一場吧,我一直都期待和你做一場真正的對局,今天正是個機會!”

李特爾梅長長歎了口氣,他知道,對於某些人,有些話說了也無用,但他仍然肅然道:“其實,這些天來,我真的想了好多,一個真正的仁德之主,他的胸懷、眼光、智慧缺一不可,我不具備,你也不具備,其實,隻要能消弭眼前這場戰爭,依蓮白,不管你信與不信,這個大公我情願讓給你做!”他長歎一口氣繼續說:“其實我更想將複興泰烏斯帝國這個重擔交給一個能力高於我的人,隻要他能複興偉大的帝國,使得百姓安康,人民富足,無論他是一個出生如何卑微的人,我都願意遜位於他。在這些天的幾番波折之後,我才真正了解生命的可貴,萬物有靈,不論貴賤,都應有生存的權利,我們都沒有權利剝奪他們的權利,對於這些日子戰死在遺忘森林裏的英靈,我夜夜夢魂不安,倘若能減輕那深重的負罪感,我願意做任何的事情。”

依蓮白聞言厲聲道:“你願意以你的死來洗脫你的罪孽嗎?”

“倘若一死能洗脫罪孽,並能製止住這一場即將爆發的戰爭,我願意一死以謝天下!”李特爾梅凜然道。

依蓮白聞言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中,他如何也不能相信李特爾梅居然說出這般貌似大義凜然的話語,難道這裏麵又隱藏著什麼詭計?他遠遠看著李特爾梅冷冷道:“你真的願意一死?你舍得這業已到手的富貴榮華?這些都不是你一直夢寐以求的東西嗎?巧言令色,嘩眾取寵,妄圖蒙混過關是沒有用的,說說你的真實意圖吧,這一戰是必須的,時間不多了!”

李特爾梅歎口氣道:“我勾結虎狼之國,將你們*入絕路,以至於很多人稀裏糊塗就丟了無辜性命,可惜他們不是死在與敵人征戰的沙場上,卻倒在我布下的陷阱中,每每想到這些,我便痛心疾首,悔恨不已,寢食難安!其實,你心中所想我也盡知,你是想借助三族的力量奪回你所失去的東西,其實和我所犯的錯誤是一樣的,最終,你會和我一樣,得到的卻不是自己設想的結果!也許,最後的結局比我還要慘。依蓮白,我並不是危言聳聽,目前,強敵環伺,曾迦帝國大兵壓境,藍月帝國虎視眈眈,他們都在等待一個機會,等著我們四族之間四敗俱傷後,一舉出兵吞並了我們,如果到了那樣的結局,我們泰烏斯帝國將永無複興的一天了!依蓮白,為了雷族,為了其他三族,也為了複興偉大的泰烏斯帝國,且將我們的恩怨放一放,等過了這一坎再說,如何?”

聽了李特爾梅的一席話,依蓮白心頭一震,他發現李特爾梅真的和往常有些不同了,他有點看不懂,雖然覺得他說的話很有道理,卻又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依蓮白,其實我們兩個人的目標是一致的,那就是為複興偉大的泰烏斯帝國而不惜付出自己的所有,包括生命。在眼下危急的關口,讓我們暫時放下個人和家族的恩怨,全力阻止這場戰爭的爆發吧!其實,依蓮白,若能製止這場即將爆發的戰爭,我情願讓位於你!大丈夫一言九鼎,我可以對天盟誓,若所說之言為虛,則祖神即刻降下天雷,讓我灰飛煙滅!”李特爾梅斬金截鐵道。

聽了李特爾梅義正詞嚴的一番話,依蓮白雖是個爽直的人,卻焉能不明白其中道理?此時,三族氣勢洶洶而來,箭在弦上,又怎能不發?該用什麼理由阻止三族的進攻呢?自己可是在月族兩個祭師麵前信誓旦旦,誇下海口的,這卻很難有合適的理由了!想了想,依蓮白不僅皺起了眉頭。

“依蓮白,我知道你心中為難,如此,請你約下三族前來談判如何?若能將戰局拖延下去,卻也不失是一個沒有辦法的辦法。”

“好吧,我勉力一試,成與不成,且看天意了!”依蓮白認真地看了看李特爾梅道。

卻聽城樓上一人高喝道:“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依山父子禍國殃民,魚肉百姓,掌一國之權,謀一己之私,尚妄想做一國之君?隻要老臣有一口氣在,定不會讓這亂臣賊子得逞!”李特爾梅身後的一個大臣義正詞嚴的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