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一、追逐和殺戮(2 / 3)

琴傷定了定神又說:“所以,閣下眼下如要安然過此法門,暴力固不可用,切忌,切忌,倘若有緣,大可自己找到隱藏的敲門了,老朽告…告退,咳…咳……”那殘魂歎息幾聲,化作輕煙淡淡散去。

夜的雙目微微張開,兩道目光如刀子射出,微風過處,塵埃飄散,一個隱藏的圓形法陣赫然展現,無數個奇怪的符文密密的勾畫在上麵,相互獨立,卻又彼此關聯,那每一個符文無不繁複到極致,流動而光滑的線條中隱約傳來足以引動乾坤的龐大氣息。夜的一縷神識如電光般射入一個符文之中,刹那間便如來到別一世界,這世界滿布刀光和殺戮,雪片般的刀光宛如一個個揮舞著刀劍的絕世高手向夜衝殺過來!心念一動,夜邁出飄曳的身姿,在空中劃出一串串呼嘯的曲線,揮出的劍式緊跟著步履而出,手之所觸,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砉然向然,奏刀騞然,莫不中音!夜的身體如大鳥呼嘯而出,所過之處,一切皆破!

夜的口中發出酣暢的吟哦,在殺戮的原野上縱橫馳騁。

良久,隻聽波的一聲響,一點流光從一個五彩迸發的符文中飛出,快速的射入夜的印堂之中,夜的眼中滿是愉悅之色,心念既動,神識迫不及待地飛入了另一個符文世界。

深邃而幽靜的殿堂中,虛空中的卡拉奧特蘭之燈緩緩轉動,暈紅色的光芒依著節律一張一弛,吞吐著攝人心魄的光華。血族的祭司、將軍以及甲衛,或坐或立,神色恭謹而端淑,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修行世界中,把握著這萬載而來的難得機遇。

正在此時,蓮花祭台的中央法陣忽然迸發著數道光華,在大祭司琴歌吃驚的眼光中,隻見一個陌生的年輕人的身影在法陣中央緩緩升起,如雪的白衣,俊朗的外表,手中嗤嗤作響的灰白色的劍芒,溫和而平淡的眼神中透露著無比堅定的信念,他是誰?

塵封已久的一個預言在腦海中轟然響動,琴歌的眼中爆射出激動的火花,他堅信,無疑是這個人了!根本無須琴歌的召喚,十大神殿祭司不約而同陣列而出,在祭台之下齊齊向著那個年輕人躬身施禮道:“血族十大祭司琴歌攜琴頌、琴詠、琴靈、琴喜、琴怒、琴慟、琴雪、琴塵及琴寂迎謁血帝陛下光降!”

年輕人慌忙還禮道:“在下東方既白,為強敵所迫逃往至此,其實汗顏,卻根本不是你們所說的血帝,魯莽之處,尚請寬宥!”

“你可知曉這裏是何處?”琴歌笑問。

“委實不知,請前輩指迷。”東方既白作禮道。

“此處為我血族的無來無去之殿,乃吾族創始之母奧裏亞授意所建,奪天地之造化,建萬世不朽之基業!當日奧裏亞聖母在日即布下預言說,倘來日有第一人從此處脫困而出,那便是吾族新一代的血帝,請陛下即刻加冕即位。”

東方既白苦笑道:“在下乃微末不見經傳之輩,不敢冒韙僭越,請各位前輩指點出路。”

十大祭司之一琴靈笑著道:“此殿名為無來無去,你怎麼來便怎麼去,如何有其他出路?”

卻聽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唯唯諾諾,吞吞吐吐,血族之大業如何能交付予這樣一個無名孱弱之輩擔當?若要吾等前來擁護,且破開吾之血海大陣方可!”

琴歌大聲斥道:“大膽!鎮殿將軍卡納留斯安敢出此大不韙之言?聖母遺訓,乃無上準則,違者格殺勿論!今日你穢言中傷新屆血帝,其心可誅,來啊,將這無法無天之徒打入修羅血窟,永世不得翻身!”

卡納留斯一抖猩紅的鬥篷,將兩個上前的朱甲衛士斥在一旁,義正詞嚴道:“卡納留斯區區薄命死無所惜,隻可惜眼見吾族大業被一個無名宵小之輩所趁,偉大的奧裏亞聖母啊,卡納留斯死不瞑目啊!”卡納留斯仰天長歎,複用眼角極其輕蔑而仇恨的望了望那陌生的年輕人,繼續道:“新任血帝須是德才兼備,隻是這宵小之輩何德何能?焉知不是用邪術蒙蔽了各位的眼睛?”

東方既白從祭台上一躍而下,拱手道:“血族內務與在下無關,在下德虧才薄想必也與諸位無關,休得因為我這冒昧之人而有傷貴族內部的和氣,各位前輩,就此別過!”

“那年輕人,你待向哪裏?”卡納留斯大步上前攔住道:“黃金還是石頭,寶石還是沙土,我們血族人有句古老的諺語,真金在烈火中煉就,今日你我一戰絕不可免,來來來,你我大戰三百回合!”他心中打定,今日要借機除了這忌憚的隱患。

十大祭司中,有的在躊躇,有的點點頭又搖了搖頭,有的尚在不聞窗外事似的閉目修養,幾個還在言論商討。而琴歌的眼中冒出兩團火光,古老的咒語在唇間朗朗誦起,法杖上燃起爆裂的火花,且聽霹靂一聲響,一道血紅色的閃電已當空劈中卡納留斯!琴歌口中斥道:“做了罪的因,便要接受這痛苦的果,卡納留斯,不遵聖母遺訓,那便是目無主上,而冒犯聖母之德,實在是死有餘辜!”說話間,手中法杖射出一團紅色的火苗,閃電間擊中卡納留斯的身體,卡納留斯踉蹌而退,被雷擊帶來的巨大痛楚讓他禁不住簌簌顫抖,有賴重甲的佑護,被魔火所傷還在其次。

一個身影快步前來止住琴歌的攻擊,赫然是十大祭司之一的琴慟,琴慟勸慰道:“大祭司息怒,想來卡納留斯起意也是為我血族萬世之基業,試想,未來的血帝如沒有淵博之學識,非凡之天賦,過人之勇毅,寬厚之美德,又如何擔當起我血族複興的重任?倘要讓我族的帝業委任於一個平庸怯懦之輩,而導致翌日血族的衰亡,那不如我等都早日揮劍自裁,以謝當日聖母知遇之恩了!”

“琴慟所言有理,倒不如讓卡納留斯試探他一番,吾等在一旁守護,定不讓他害了性命就是!”一旁的琴靈說道。

琴歌一聲長歎,失望的看著這些亦師亦友的同儕,想起往日聖母的話語,自是悲痛欲絕。

“頭痛啊頭痛,我真的看不出那個結局,我得去好好推算一番!”

眾人吃驚的看著一邊拍著腦袋一邊跑走的琴喜,琴喜有著血族第一預言師的聲譽,當日連聖母的劫難他也是看的很準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