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死得早可惜了,不過他年紀輕,想不開還可以理解,你說我師傅,那麼大年紀也想不開。”
我們接二連三地幹杯,聊到死人總是鬱悶,一杯接一杯地喝方能感到慰藉。
我把喝空的酒瓶放下說:“你師父年紀大,死也是深思熟慮的,死了就死了,可小胡那麼年輕,一時衝動死了怪可惜的。”
那家夥皺著眉頭說:“我師傅一身本事,我們才學了一點皮毛他就死了,怪可惜的。”
我和他幹了一杯說:“你師父連個女的都打不過,那一身本事不學也罷。”
那家夥又倒了一杯說:“我師傅打不過楊老師是因為他年紀大,四十多歲了,楊老師最多三十歲。”
“四十多歲的男人一般能打過三十歲的女人,隻要他們的身高體重懸殊不大,他那是學藝不精,楊老師在我們這麼大的時候全國冠軍都拿過幾個了。”
這時候我們每人三四瓶啤酒已經下肚了,從未喝過這麼快的酒,頭腦早已發昏了,他笑說:“你不是吹牛吧?”
“不相信你可以問小蘋,我可是親眼目睹過她的獎狀。”
他和我幹了一杯說:“我相信,你能不能給我說說情?讓楊老師收我做徒弟。”
這時候我方後悔,想到自己說話跑題了,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他說:“怎麼了兄弟?很為難嗎?”
“當然,你師父剛死,你就要做楊老師徒弟,楊老師可是和你師傅有仇的,你這是變節,楊老師最恨這樣的人。”
那家夥倒也識趣地點點頭,我想這事算是滑過去了,沒想到他咕噥說:“‘良禽擇木而息,賢臣擇主而事。’我這是選錯了師傅,我活該!”
我心想,你他媽也佩說這種話,癩蛤蟆當你師傅都綽綽有餘。可是我的嘴巴卻說:“你不要後悔,也不要難過,你可以去嵩山少林寺或者武當山,要不了幾年你一定是武林高手。”
“那不是當和尚就是當道士,我才不去。”
我趕緊把話題岔開,我說:“你師傅死了你有什麼打算?”
他喝了一杯酒說:“不知道,我想跟楊老師學功夫,他肯定不收我,我也不知道幹什麼。”
我點了點頭,他接著問:“你呢?人家都去高考你怎麼不去?”
“考不上就不考了,在小鎮上好好玩幾天回家。”
我們沒話可說,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又把死人拿出來說,我說:“小胡這小子死的太可惜了,長得英俊瀟灑,卻死在女人的手裏了,紅顏禍水。”
那家夥也把他師傅的死拿出來說:“我師父也死的太可惜了,練了一身的功夫,卻死在女人的手裏了,紅顏禍水。”
都說的是紅顏禍水,我聽了心裏卻不舒服,話不投機,便拍拍屁股開溜,我說:“你等一下,我上個廁所。”
那家夥點了點頭,我就溜進了海天網吧,想今天又白吃一頓,感覺挺快活。網吧裏有空調,椅子又寬又大,睡起來很舒服,睡網吧是無賴少年經常幹的事。今天喝醉了,就耍一會無賴吧,不料剛睡著就被網管給轟出去了,看來無賴少年不是好當的。於是我又溜到校園裏,沒地方可去,便坐在地上靠在籃球架上呼呼大睡。
正當我酣睡之時,卻又被人叫醒了,我仔細一看,原來是楊老師。她不由分說地把我拉到她的家裏,然後把我扔到了床上,我也管不了那麼多,先睡一覺再說。
第二天醒來我發現和楊老師同床共枕,我嚇的一跳翻下床來,我發現我的身上竟然穿著一套紅色連衣裙。我東瞅西瞧卻沒找到我自己的衣服,正當我手足無措之時楊老師醒來了,她說我的衣服很髒,被扔進洗衣機裏去啦,但昨晚太晚了沒洗。
我驚慌失措地問該怎麼辦,她大笑說:“你就穿我的衣服在這住兩天吧,我看你穿這身衣服挺合適的。”
我尷尬又無奈,我說:“這樣讓別人看到會笑死的。”
“我這裏沒客人,除了我笑你沒人會笑你。”
她從床上爬起來,然後簡單地梳洗了一下,給我找來了毛巾、洗發膏、香皂和盆子,說:“你先洗個澡,我去給你買一套內衣。”
我到衛生間快快活活地洗了個澡,洗完了卻遲遲等不到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