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諾晨似乎仍陷在剛才的故事之中,怔怔著望著偶爾傳來劈啪聲的火堆。她從小生活條件優越,父親江洪烈也是完全按照家族產業繼承的人的教育方式來鍛煉她,教她在商界各種交往技巧,生存技能以及獨立的生活能力。17歲那年大學畢業,她固執地去社會工作,而不是她那龐大的家族企業,她第一份工作是參加電視台的實習,第一天實習她任性地沒有讓家人派保鏢護送,在下班時突遭五六個人挾持,接下來就是暗無天日的等待,“贖金,撕票”這是她在那段最黑暗的日子裏聽到最多的話語,也是第一次她麵對這個殘酷的社會感覺到自己的渺小,在事發第四天也就是她精神頻臨崩潰的邊緣時,門外傳來了槍聲,看守應聲倒地。她感覺到有人給她鬆了綁,眼罩被摘了下來,她看到了一張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臉,柔聲對她說道:“別怕,我是刑偵支隊的。這幾天的委屈與恐懼,瞬間伴隨著她的哭聲爆發了,她緊緊地抱緊了那個臂膀不撒手,感覺從未有過的安全感。她往日裏強悍、驕縱的樣子,完全不見了,此刻她卻是完全脆弱的小女人。外麵的槍聲又起,他見到她不撒手,隻得把她橫抱過來,向槍聲相反的方向走去。那夜她覺得特別漫長,除了他奔跑帶來的急促呼吸聲外,就是她偶爾的抽泣聲,還有那無邊的黑暗。不知道過了多久,來到了她家後門,她才漲紅了臉鬆開了那個臂膀,而自己的鼻涕眼淚在他胸前濕了一大片。事後,她才漸漸地注意到這個男人,知道他叫於瑞笙,當她有意或者無意打算接近於瑞笙時,卻發現這個男人像謎一樣,他從來不接觸任何媒體,除了工作根本找不到他,他低調到塵埃裏,直到他跟淩詩悅的事鬧得滿城風雨,到最後再無波瀾時她才鬆了一口氣。”
於瑞笙沒有打擾江諾晨的思路,他默默地用粗一點的棍子穿了那隻洗淨的兔子,放在火上靜靜的烤著。
風,暖暖地吹來,微微吹動衣衫,顯得那麼的安靜祥和。
遠處傳來,阿榮大聲的咒罵聲,可能魚又從他身邊溜走了,還有賈教授自言自語的聲音:咦,這地理坐標不對啊?……
支架的烤兔子,開始往外滲出點點透明的油絲。於瑞笙從火堆裏取出烤兔,在上麵抹了一層結晶石末子,重新放入烤架燒烤,那油滲出的更多晶瑩剔透的東西,慢慢的香氣在空氣中飄了起來。
“你說我們能逃出去嗎?”江諾晨的眼神裏,閃出一絲憂傷,隨即黯了下去問道。
“不好說,我們好像一直都處在撲朔迷離的境況,甚至下一秒生與死都不知道。”於瑞笙動了一下支架,接著道“我們三個一直被人牽著走,從進入天池底部就是一個陰謀,你想想看像阿榮這樣一個漁夫怎麼能負責池底水紋地貌呢……”
“我們怎麼可能是三個人呢?不是五個人嗎?”江諾晨詫異地問道。
“你有沒有仔細看過陸欽被銀鮫古鱷吞掉的情景嗎?那怪獸張大了嘴露出尖利的牙齒,雖然不斷地撲騰著水花,但卻沒有任何水生物特有的刺鼻魚腥味,而牙齒後麵是黑洞洞地鋼板,陸欽都被吞進肚子裏好一會,那銀鮫古鱷才合上嘴,我覺得那個怪獸很可能是機器。”
‘“你是說那銀鮫古鱷是賈教授虛構的,陸欽還活著?”江諾晨訝異地問。
“這些都很有可能,我懷疑這僅僅是代號“天池怪獸”計劃的一部分。”於瑞笙卻顯得很平靜。
“那麼說來,賈教授也有問題?”
“隻能說可能有,他一直是我們這裏的領路人,從銀鮫古鱷到死亡之蟲所有這些奇怪的生物,都是他添油加醋的虛構出來的,那死亡之蟲是水族靈域的守護神,守護著死亡之門,這些也有書籍記載。那水族靈域由亡靈橋,亡靈穀和亡靈湖組成,這也是流傳很久了傳說了,他不可能不知道,隻是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隱瞞這些。照常理說,賈教授引導我們到死亡之門,啟動機關放出死亡之蟲時,我們根本擋不住那些蟲潮也會像餘家村村民那樣慘死,隻是阿榮找到隱形牆——直接通往水族靈域的大門,卻是出乎意料的讓我們置於死地而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