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西山藥廠經理石兌金來至工商銀行,和榮安民商討貸款之事。石經理不待喝上一口茶,便焦急地說:“姐夫,這手續都辦好了,錢什麼時候能到賬啊?”榮安民由於昨日之事,隻好說道:“妹夫啊,真是不湊巧,這不,政府剛下了拆遷命令,從我這裏提走了一個億的資金,現在銀行裏也就剩下一千來萬用來周轉的錢。”
石經理說:“姐夫,你先想辦法給我弄點出來啊,我那裏真的很著急,原料商家成天擠在辦公室要賬,我們都快支撐不住了。”
榮安民說:“妹夫啊,不是我不幫你,隻是這錢你真得等等了。說句知心的話,咱倆二十多年的連襟了,我奉勸你一句,那個爛攤子趕緊撒手得好,我這真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才答應辦這事的。”
石經理說:“姐夫,你的好意我都知道,可是老廠長待我不薄,我不能辜負了他的恩情。這錢還請姐夫幫幫忙啊。”
榮安民看他焦急地樣子,心中有意幫他一把,怎奈把柄被人抓在了手上,他也無可奈何。隻對石兌金說:“妹夫,再等一個星期吧,一個星期後,我給你準備好資金。”石經理搓了搓頭發,無奈地離開了。
石兌金走出工行大門,連著抽了兩支香煙,思前想後決定找他的一個老同學幫忙。他的這個老同學名叫閆晟盛,外號三小,是閆晟茂的親生兄弟。石兌金和三小從初中到高中整整六年的同學,情同手足。
二小在讀高中的時候就認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那就是有錢有勢人家的孩子,幾乎可以橫行霸道。二小有一次和教育局長的兒子發生了一點矛盾,結果被人家召集了幾個人打了個半死。學校對這次事件幾乎是輕描淡寫地處理。從那次事情以後,二小就清楚地認識到:那些有潛在權勢的人,即使他們為人很正直,但是依附著他們的人,就是可以隨隨便便地欺壓別人,普通的老百姓根本就沒有還手的餘地。
所以在三小讀高三的時候,他的哥哥二小便組織了一群人成立了一個幫會,整日和其他的幫會打架生事。那時候三小經常逃課去找哥哥,勸他不要打架,惹得母親整日傷心。可是二小主意已定,全然不理會他。
石兌金知道二小的事情後,經常安慰著三小,勸他好好讀書,考上了大學他母親自然就會高興了。有一天,三小知道哥哥要和一個勢力比較大的團夥火拚,心急如焚,便拉著石兌金去找哥哥,試圖勸服他。
可當他們趕到現場的時候,雙方已經展開了搏鬥,場麵混亂不堪。三小擔心哥哥受傷,便撕破了嗓子喊著他的名字,衝進人群中去勸阻他。
石兌金一麵喊他不要進去,一麵勸解著雙方,試圖叫他們住手。二小揮舞著手中的鋼管,正和幾個人打得難解難分。雙方都打紅了眼,對方的一個人突然抽出了一把長刀,朝著二小砍去,說時遲那時快,三小衝上去擋住哥哥,背部被狠狠地被砍了一刀。
警察趕到後,迅速控製了雙方,但是三小已經倒在了血泊當中。後來三小住了幾十天的醫院,無緣參加高考,而石兌金卻考上了醫專。
倆人一別就是二十多年,石兌金不知道此時去找三小,還能不能相認出來。他向友人打聽到三小的住處,帶了些禮物便趕去了他的家中。倆人雖然容顏已老,但是見了麵依舊是相互認出了對方,互相扶著手臂大聲笑著。
三小說:“金子,這多年沒見麵,你過得好不好?”石兌金也是激動地說:“我過得挺好的,這麼多年沒見到你,差點認不出來了。”倆人熱情寒暄一番,三小拉著他坐下交談,互述陳年往事。
談了半個多小時,石兌金便說出此來的目的。他和三小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得清清楚楚,三小聽完後說:“這幾年我兄長做了那見不得人的勾當,我也是很少和他來往。但畢竟是你有事情,你放心,我帶你去求他,準定行的。”二人當即動身前往閆晟茂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