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兩個人撕成一團。大毛一看,把嘴裏的紅燒肉趕緊咽下去,站起來站在兩個人中間,用雙手推著他們。邊推邊說,幹什麼呀這是,吃得好好的怎麼還打起來了,都鬆手,快鬆手。說著把兩個人的手給分開說,都坐下,坐下,幹啥呀,都是好哥們好朋友,至於嗎,咱們從一個集體戶一直到草原,到飲馬河,咱們三個分開過嗎,不就是因為咱們對心情嗎,這怎麼說動手還動手了,有什麼了不起的事呀,動這麼大的肝火。夏航和黃友朋各自坐下,嘴裏不停的喘著粗氣。大毛從地上把那張揉成一團的報紙撿起來,慢慢的打開鋪平,看著夏航說,因為什麼呀?這張報紙那麼重要嗎,竟然對朋友動手。夏航看了一眼皺皺巴巴的報紙沒有說話。黃友朋喘了一會兒說,有什麼呀,自作多情唄,那上麵有山丹寫的一首詩。說完還故意把頭扭向一邊。大毛在報紙上找著,他看了一會兒說,夏航,既然你覺得很重要,咱們明天再去找一張不就完了嗎,幹啥生這麼大的氣呀,多傷感情呀。黃友朋又說,裝唄,不就是會寫幾首破詩嗎,就覺得比別人高尚了,高人一頭了,有什麼呀,其實咱們都一樣,我是不會寫詩,但是你會開裝載機嗎?寫了幾首破詩就楞裝文人,還指導那個山丹。夏航又站起來說,你少胡說八道,別跟我提山丹,一提山丹我倒要是問問你,你說實話,山丹家的大黃狗是怎麼回事?黃友朋一愣,但他馬上又故作鎮靜地說,山丹家的狗,狗怎麼了,它咬的是你又不是我,我怎麼知道怎麼回事。夏航說,你少跟我裝糊塗,你要是個爺們兒,你就說實話,這事兒是不是你幹的。黃友朋說,什麼事兒就是我幹的,我說夏航,別總把別人看的那麼壞好不好。夏航說,你還狡辯,這事兒我敢斷定就是你幹的,別人想不出那樣的損招,也沒有那個膽量,隻有你是最佳候選人。大毛有些著急地問,夏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呀,都這時候了你還甩什麼文詞呢,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了。夏航說,山丹家的大黃狗被人給害死了,山丹來找咱們了,哭的非常可憐,大黃狗就像他們家的成員一樣,對他們家的打擊太大了,現在他們家對咱們很有意見,搞不好還會上指揮部去告狀,到時候咱們就得吃不了兜著走。大毛說,媽呀,真的,誰幹的?怎麼給害死的?夏航說,聽山丹說,是有人給狗吃了很熱的東西,把狗的牙都燙掉了,狗可能把那個熱的東西吞進去了,才燙死的。大毛說,這招挺毒啊,誰幹的?夏航說,你說還能是誰幹的,這方圓幾十裏沒有人煙,除了咱們還能有誰?大毛說,這人可夠高的,竟想出這種辦法,真夠損的。黃友朋看了大毛一眼,大毛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他低著頭不說話了。夏航說,山丹還說,在草原上,狗就是他們最好的朋友,看家護院守護羊群,比人都強,大黃狗就連死都死在羊圈旁,你說,黃友朋,這事兒到底是不是你幹的?黃友朋看了夏航一眼低下頭小聲說,不是我幹的,我不知道,要我看這事兒有可能是你幹的,狗把你咬了,你懷恨在心想辦法把狗給害死了,然後又來賊喊捉賊,想把自己摘的一幹二淨,其實你心裏比誰都明白。夏航氣的滿臉通紅的說,黃友朋,你別血口噴人,咱對著天發誓,誰害死了大黃狗天打五雷轟,你敢不敢?黃友朋說,又不是我幹的我發什麼誓呀,愛發誓你就發誓,我管不著,反正不是我幹的。夏航說,這都明擺著的事兒了,你還不承認,你就是屬鴨子的,肉爛了嘴還是硬的,其實,我也不想把誰咋的,我就想是誰幹的誰承認了,咱去給人家道個歉,求得人家的諒解,免得人家對咱們產生誤解,時間長了容易產生矛盾,這是民族地區,一旦出了問題那是要負責任的。黃友朋不耐煩的說,別總拿那些大道理跟我們說話,我不愛聽,反正不是我幹的,你願意道歉你就去,我不去。說完躺在床上。夏航一時不知說什麼好,站在地上轉圈。大毛說,夏航,你別轉了,把我都轉迷糊了,黃友朋說了,不是他幹的,你幹啥非得說是他幹的,你看見了?咱們都是好朋友,有些事兒躲還躲不開呢,你幹啥非得往自己身上找麻煩啊?夏航不知怎麼說,繼續在屋裏轉著,大毛看了黃友朋一眼,黃友朋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然後又把眼睛閉上。大毛還想說什麼,夏航一轉身開門出去了,隨後“咣”的一聲把門關上。黃友朋從床上坐起來,笑嘻嘻的說,你說夏航是不是有病了,為了一條狗不惜傷害哥們的感情,值得嗎?看把他急的,好像他們家的狗死了似的。大毛說,黃友朋,這事兒真是你幹的?黃友朋笑笑說,誰看見了?別像夏航那麼死心眼,說是我幹的有什麼證據,死不承認誰也沒招。大毛說,黃友朋,你真挺有膽量的,又是狗又是羊的,可別真出了事兒,真要是出了事兒,我也說不清楚了。黃友朋說,看你挺大個個子,膽子那麼小,你怕啥,又不是你幹的,出了事我一個人兜著,你就保證不讓夏航知道就行,那人淨裝清高,什麼事兒都上綱上線,離他遠點兒。大毛思忖了一會兒說,我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