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冬天是寒冷的,到了十一月份,大雪就把草原給覆蓋了,今年的雪很大,草原上的草隻露出一點兒草尖,厚厚的積雪把草原包裹的嚴嚴實實,一片銀白。飲馬河礦區的第一個冬天就這樣悄悄地來了。夏航他們這些工人完成了建設地窨子的工作,又被重新安排在生產第一線。由於夏航很有文采會寫一些小詩,所以指揮部就讓他到宣傳部門,重點宣傳飲馬河礦區的美好前景,鼓舞士氣,特別是冬季,這裏惡劣的氣候條件,不少人都有想回城的想法,工人們的情緒很不穩定,如何把工人們的情緒穩定了,讓工人們安心工作,樹立紮根邊疆建設邊疆的偉大理想,這是當前宣傳工作的重點,夏航走馬上任,但是他知道,這個工作靠寫詩是解決不了的,要有切實可行的辦法才行,光靠說教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黃友朋和大毛被分到作業部,駕駛裝載機,先是理論學習,然後再實際操作,這個工作十分辛苦,每天都在外麵風吹雨淋,所以沒有人願意幹,黃友朋很不情願地說,同樣是人,人家就分到機關坐辦公室,咱們就得開車幹活,真沒勁。大毛說,你想分到機關你幹了嗎,你得有那個才氣,你看人家夏航。黃友朋說,這人和人就是不一樣,咱們就是賣苦大力的命。大毛說,這就不錯了,沒讓咱們在農村種一輩子地就燒高香了,知足吧,反正我是知足了。黃友朋說,看你那點出息,這就知足了,開個破裝載機就知足了,太沒理想。大毛說,你有理想,你還想回城呢,你回去了嗎?你得現實。黃友朋說,咋地?你不想回城啊?這地方有什麼可留戀的,夏天天天下雨,冬天天天下雪,每年到了這個時候就大雪封山了,出不去進不來,真要是有個病災的就得在這兒等死,還有這裏的人,從我來到這裏就沒遇上一件順心的事兒,你說說,就說......大毛說,行了別說了,那些不順心的事也都是你自己找的,害的夏航被狗咬了一口,還說呢。黃友朋說,那也不能全怪我呀,誰讓他死心眼了,別人都飛了似的跑,他卻在那兒玩兒矜持,不咬他都怪了。大毛說,你嘴上積點兒德吧,夏航沒少給你填窟窿,你把拉西的羊腿給打斷了,還是人家夏航給你賠的錢,還說人家呢,反正我也沒啥能耐了,我就在這兒幹了,不像你還想著回城呢,我是不回去了,就在這兒紮根了。黃友朋說,哎呀,沒看出來呀,這才幾天啊,你就被夏航給****了,還紮根了,那就是說說,給別人聽的,你說夏航他不想回城嗎?做夢都想,那是BJ祖國的心髒,經濟政治文化中心,誰不想回去?誰不想回去那是傻子,不像你我,咱那就是個小縣城,吸引力不大,能和人家夏航比嗎,再說了,夏航還有紅梅呢,紅梅不是一直對夏航有那個意思嗎。大毛說,我看夠嗆,夏航回不去,紅梅又不來,倆人怎麼辦,牛郎織女?不現實,你看著吧,說不定咋樣呢。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很久,根本就沒有學習的樣子,最後兩個人還扳起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