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航的傷口慢慢的好了,除了屁股上留下了幾道狗牙印子並沒有其他變化,黃友朋說,聽說狂犬病的潛伏期是很長的,有的長達十幾年。夏航說,那又能怎麼樣,已經這樣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死生有命富貴在天吧。黃友朋說,真是倒黴,別忙乎了一下午,鳥蛋沒吃上還差點沒讓狗給吃了。夏航說,行了吧,都是你,你要是不出那個餿主意,哪會有這事兒呀,害得我光滑的屁股上留下好幾道疤。黃友朋看著夏航,又憋不住笑,他邊笑邊說,就你笨,人家都拚命地跑,你倒好還玩兒矜持,狗不咬你咬誰?夏航說,行了吧,我還不知道呢,你們就都跑沒了,後麵就剩我自己了我跑得了嗎,你跑得再快能跑得過狗嗎?你知道嗎,那可是草原上的狗,敢和狼鬥,沒把我當狼咬死就便宜了。黃友朋更是樂的直不起腰來,夏航也憋不住樂了。黃友朋說,夏航,你還別說,你總結的還是挺準確的,看來這條狗咬你還是咬對了,你分析的太透徹了,這書讀的多的人就是不一樣,說出的話就是中聽,就連被狗咬了都能找出那麼充分的理由。夏航說,你就撿了便宜賣乖吧,說不定哪天那條狗明白過來就來找你,也狠狠的咬你一口,讓你也知道知道被狗咬的滋味。黃友朋說,不用那條狗來找我,我還想去找它呢,我不能讓我的朋友白挨一頓咬,不收拾收拾它我不甘心。夏航說,你就消停點兒吧,這次沒處理咱們,咱們就偷著樂吧,還想再惹事兒呀,那可就沒有那麼便宜了。黃友朋又說起杜明麗和華英傑,兩個人不時地笑著。
從夏航被狗咬了之後,山丹來過幾次,還是那樣輕輕地來,輕輕地走,帶著百靈一樣的笑聲,這一次她還戴了一條紅紗巾,夏航看著這條紅紗巾,和紅梅給自己的幾乎一模一樣。這是夏航第一次這麼仔細的看著山丹,那一次山丹來的時候,夏航正趴在床上,他沒敢正眼看山丹,隻是用眼光瞥了山丹一眼,因為他不想又讓山丹看見自己的眼神又看見自己的屁股,好在大毛用一件衣服把屁股給蓋上了,夏航才覺得自己的麵子沒有徹底丟盡。山丹進屋就遞給夏航一包東西說,這是阿爸讓我送來的,我們家的狗把你給咬了真的很對不住,還疼嗎?夏航說,不疼了,沒事了,都怨我自己,不怨你們家的狗。山丹“咯咯”的笑了,你們這些人可真有意思,被狗咬了還說怨自己,我家的大黃狗可厲害了,還咬死過狼呢,那年下大雪,山上沒有吃的,狼就下山到我們家的羊圈想偷吃羊,被我家的大黃狗看見了,和狼打了好半天,最後把狼給咬死了,但是我家的狗也受傷了,我阿爸給它治療好長時間才治好,你沒看見它的頭上有一塊沒有毛。黃友朋和夏航打了一個冷戰,同時搖著頭。山丹接著說,這是阿爸給你們的奶豆腐和奶皮子,我們自己做的,很香的,等到了小雪就該殺羊了,到時候我再給你們送手把肉來,你好好養傷,有時間我還來看你。山丹說完轉身走了,還是那麼熟練地騎上馬,棗紅馬邁著輕快地腳步有節奏的跑著,山丹騎在馬背上,隨著棗紅馬的腳步揮舞著手,像是在跳舞,那麼飄逸,那麼瀟灑,像仙子在雲中飛,特別是那條紅紗巾,隨風飄舞著,像一條彩練在草原上飛舞。夏航一直看著山丹的身影徹底消失才回到屋裏,黃友朋說,怎麼樣,這回看清楚了吧,草原上竟有這麼美的姑娘。夏航坐在床上拿起那些奶豆腐和奶皮子看看,又放在桌子上說,我去買兩瓶酒,等大夥回來咱們一起喝酒吃奶豆腐。黃友朋說,好啊,你別光顧著買酒,再買點火腿腸。夏航說,好啊,拿錢。黃友朋說,你請客幹啥讓我拿錢,真摳。夏航說,我請客我願意買啥就買啥,你要是覺得不行啊你去買也行。黃友朋說,還是你去吧,我在屋裏看著奶豆腐別讓人給偷去。夏航說著去了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