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時不再來
大貴鎮中學的操場上,聚集了很多前來參加考試的應往屆初高中畢業生,本次考試隻考數學、語文兩個學科,一科一小時的時間,上午九點正式開始考試。
類似於這樣的招聘考試,大家都參加過很多次,結果,隻是走走形式而已,因為那個崗位上,已經安安排好人選了。一次一次被人戲耍,還要一次一次地去碰運氣。
最後一科考試卷交上去,從考場上退出來,一屆一屆的畢業生們又聚在一起,相伴著向街上走去。
孫玉梅也是田之素高中的同班同學,在班裏屬於中等生,和於紅一樣,是田之素最好的朋友,後來卻被趙桂香、劉秀麗攔住,不敢隨便走近田之素的人,從考場出來,在學校大門口等待田之素,這次如果考不上,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麵了,第一是想與最好的朋友多說說話,再一個也想和田之素對一對答案。
之素和同考場的兩名同學走過來時,幾個同學不約而同一起站在這裏等候後麵的人,幾個人都聚齊了,大家一起向大貴中心十字街頭那邊走過去,孫玉梅與田之素勾肩搭背地走著:“田之素,我們這一分開,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麵了。”孫玉梅從考場出來,一直這樣悲觀的感覺。
“很快啊,一周的時間很快,我們又要到這裏來上學了!”
之素很自信地說,她很長時間沒有這樣輕鬆愉快的心情。
“之素,你是不用擔心的,你一定能考上的,我們可能就要兩說了。”孫玉梅感覺自己的答卷實在不盡人意。
之素胸有成竹地說:“我保證,咱們這次都考上啦!”
幾位同學同時搖頭否認說:
“如果這次也像從前那樣,隻是走走形式就很難說了,這次幼師是包分配的。”
“這次跟前幾次不一樣,”
田之素肯定地說:“前幾次是社會上的招生考試,這次是咱們的母校,他們怎可能和那些人一樣,殘害自家人呢,最起碼對咱們幾個人會手下留情的,好歹咱也曾經是尖子班的學生啊。”
“田之素,你這麼一說,我心裏就有底了,一進考場心就發慌,就是怕又像前幾次那樣,考多少分都不知道,考卷交上去了,就結束了,什麼消息也沒有。”
“孫玉梅,你還是老毛病,平時問啥都能對答如流,就是一考試就迷糊了,你緊張啥嘛?”
孫玉梅越說越覺得心裏還是沒底:“田之素咱們對對答案吧。”
“不用對,我保證咱們幾個都考上了。”
孫玉梅始終對自己的答卷毫無自信,這次考試是按成績擇優錄取,來參加考試的,一多半是應屆初中畢業生,這次的考題又都是初中的題,他們有得天獨厚的優勢,考卷一打開,沒有一道題是高中時學過的,孫玉梅這段時間,隻看高中時的語文和數學了。
“田之素,用胸懷叵測造句,你是怎麼造的?胸懷叵測是不是心裏發慌的意思啊?我是這麼造的,我們胸懷叵測地走進考場。”孫玉梅話音剛落,田之素忍不住大笑起來:
“孫玉梅,你要幹什麼?想要刺殺監考官嗎?胸懷叵測的意思是:胸中懷有不可度量的惡意。”
“啊!完了,完了,完了!我肯定沒戲了,全公社統一錄取,我肯定取不上了,按大隊分區域錄取我也沒戲了,我們大隊來了七八個初中生呢。”孫玉梅情緒更加沮喪失落。
之素見孫玉梅情緒一落千丈,安慰她說:“你放心,我心裏有數,咱們再一次來叩響母校的大門,我們的老師怎可能把我們拒之門外,就算是為我們開一次後門,也該論到我們了。”
孫玉梅似乎悟性頓開:“田之素,我想好了,你就是我的一麵鏡子,我們真的也該開開竅了,我們任什麼總是被拒之門外?我們又不是沒有實力,必須給自己一個說法。”
原來,孫玉梅他們小學校長的小舅子,托人問她幾次了,可是孫玉梅對那個男生沒有感覺,一直沒答應,那個男生說如果孫玉梅答應跟他結婚,他姐夫能讓她到小學任代課教師,現在,孫玉梅想好了,幹脆,答應他算了,俗話說:舍不出孩子,套不住狼,比咱成績差很多的,都能當小學老師,咱們憑什麼就不能啊,不就差沒門子嗎,這次咱靠這張臉蛋挖一個門子出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