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樣比較快嘛,即使我們知道是你,直接審問你,你也會抵賴,但是現在,你是唯一一個知道這具屍體的人,所以你也就百口莫辯了。”
“就算知道這是一個陷阱,我依舊會跳,你們就是這樣計劃的吧?”張虎無奈地一笑:“唉,算了,我又隻好把阿鏡交給你了,浩然,就像當年一樣。”
錢浩然沉默著,點點頭。
張虎有點累了,就坐在地上,摸摸埋著思甜母親的地麵,說道:“當年,我和浩然都在追求她,後來,我愛上了攝影,想去外麵的世界見識,就離開了村子,將她托付給了浩然照顧。可是,那一年回來,她離家出走了。”
“之後,我四處遊曆,就是希望能找到她,可是,找不到,似乎她人間蒸發了。”
“那天,屍棺出來後,山裏著火了,我救完火,看見了阿珠,她的狀態很不對勁,從屍棺那裏回來,覺得奇怪,於是我就去觀望了一下北山,結果發現了肖誌向的蹤跡,後來我看見肖誌向和高單,兩人的對話聽完,我終於找到了阿鏡的去向。那夜,他們故意縱火,肖誌向盜走了屍體,當我看著這兩人商量著如何掩埋阿鏡時,我的恨意湧上了心頭。”
“後來,我綁架了高單,詢問出了當年的真相——這五個人,是冥婚盜屍的團夥,當年他們在這山裏商量下一樁生意時,被離家出走躲在山裏的阿鏡發現,他們追逐阿鏡時,阿鏡被陸雙一推,跌入北山的河裏,摔成重傷了,之後,他們商量如何處理她時,午雲提議淹死她,蕭玉說勒死,高單想燒死他,而肖誌向提議用他家廢棄在山裏的棺材將阿鏡給埋了!這群畜生,那時候阿鏡還沒有死啊。”
“所以你就用相應的殺人手法,殺死了這些人。”
“對,我要給阿鏡複仇,是我當年的離開,是我沒有保護好她,所以我要為她做點什麼,一定要做點什麼!”
“我可以問你個問題麼?魯妲的事情是怎麼回事?”
“高單他們那天被阿鏡發現的那單生意就是魯妲,不過人不是他們殺的,他們隻是在山裏找到了這個人的屍體,想要順便利用,不過後來知道她是滅門案的死者,怕被警方懷疑,就私自埋了,畢竟要是被人發現魯妲,他們也脫不了幹係。”
“他們有關於凶手的情報麼?”
“沒有,不過魯妲當時背著行李包,似乎是要出遠門的樣子。”
“這樣啊。”齊雋陷入了沉思。
“話說,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麼?”
齊雋一愣:“說。”
“你剛剛說一開始就覺得我不對勁是指什麼?”
齊雋微微撅起嘴角:“啊,這是因為……”
……
“還記得陸雙死亡的手勢麼,右手那個‘C’還是‘0’的,其實我們會錯意了,他的雙手合起來才是死亡訊息。”
“合起來?”
“嗯,在我們來這裏後,即使是張虎給我們提供那模模糊糊的屍棺照片時,他都沒有拿出過自己的單反相機。我們一直覺得這個很奇怪,幾天了,他都沒擺弄過自己的寶貝,直到我們明白他是凶手,才反應過來,陸雙或許一時沒有想到留下張虎名字的辦法,或者他沒想起來張虎,不過他看到了張虎胸前的相機,甚至發生了廝打,損壞了相機,而陸雙在墜落時,他用雙手做出了用單反相機拍照時的動作,所以,他的雙手成為了那樣的形狀!”
錢思甜想想,做了做那個拍照的標準動作,驚奇了一下:“真的誒,雖然不是太準確,確實很像。”
吳憂歎了口氣:“可惜啊,我們沒能早點領會,不然……唉。”
……
出殯那天,吳憂和齊雋遠遠地看著思甜在她母親靈前啜泣,瘋子阿珠也失魂落魄般坐在不遠處歎氣,或許她知道了——她兒時的夥伴不是回來複仇的,她隻是回來告訴她所珍愛的人,當年,她沒有背叛他們而去。
“真是悲傷的結尾。”
“還有更悲傷的呢。”齊雋無奈地說道,“昨天晚上,警方在一處僻靜的倉庫找到了一句屍體,是趙大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