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所有人都可以做到,憑什麼是我?”
“因為殺害肖誌向和高單,隻有你能做到啊。”
“為什麼?”
“要讓高單和肖誌向的死看起來像是他們兩個殺害前麵三個人,然後高單滅口肖誌向,就必須留下一些線索,而這個線索,就是那張肖誌向死前吞到嘴裏的字條,那張字條字跡稍微模糊了些,內容還是能看見,於是就成為了高單約肖誌向出去並殺害的證據。之後警方追查高單,他自殺身亡,留下遺書,一切似乎就順理成章了。”齊雋說著,走到張虎身邊,“可是,有一個問題啊,為什麼高單非要留字條給肖誌向啊,明明打個電話或者發條短信就ok了啊,匿名的電話很容易啊,但是為什麼警方沒有懷疑呢?因為——”
齊雋拍拍張虎的肩膀說道:“因為你在傍晚弄壞了肖誌向的手機啊。”
……
“為了讓一切看起來順理成章,張虎弄壞了肖誌向的手機,使得警方不會對他們用紙條這種原始的傳遞方法生疑,這樣,坐實高單與肖誌向合謀殺人的劇情。”
“可是,這真的不能隻是巧合麼?”錢思甜不解地問道,“即使可能性不高,但是確實也可能是巧合啊?”
“如果凶手是高單,他沒有理由故意襲擊我和齊雋的房間窗戶,然後誘我們出去,這樣豈不是太蠢了,故意讓自己逃不了麼?”
“所以這出戲碼搞砸了。張虎或許是看了警方的新聞發布會,臨時改變了計劃,想將高單和肖誌向誣陷為凶手,或許是他一開始就是這麼打算,亦或是隻是想要做一樁不可能犯罪的手法,不管如何,當他以警方斷定凶手是兩人,將計就計,實施犯罪時,已然聰明反被聰明誤。”
……
“雖然我們之前就覺得你不太對勁,不過知道想到手機的事情才確定是你。”
“你這算什麼證據?”張虎很不屑,“我就是碰巧弄壞了肖誌向的手機,這又不是我能控製的,況且凶案不是和你所說的一字額紋案有關係麼,我根本和這個案子沒有關係!”
齊雋盯著張虎,看看鏟子的位置,然後歎口氣,說道:“確實沒有關係,因為所有死者和那具屍體也沒有關係,那根本就是你轉移注意力的方法。”
“你在胡說什麼?有證據麼,就胡亂猜測。”
“之前沒有,現在有了。”齊雋指著鏟子的位置說道,“真正的動機,真正的在村北棺材裏出現的白骨,在這裏對不對?”
張虎愣住了。
“真正的白骨,是錢浩然的妻子,二十多年前離家出走的思甜母親,對不對?”
錢浩然愣住了,整個人都失魂了一樣,想說話卻說不出來,久久,他哽咽了一下,才吞吐地問道:“什麼?阿鏡?阿鏡死了?她不是拋棄我們父女走了麼?”
……
吳憂將紙巾遞給思甜,久久,思甜的情緒才克製下來,她啜泣著:“當年我爸媽吵架,媽媽離開,從此杳無音信,我們都以為她是拋棄我們了。”
吳憂拍拍思甜的肩膀,說道:“沒有,她被害了,應該就是那五個人害的。”
“你們怎麼知道我母親死掉的事情的?”
“因為我們知道一字額紋案的女屍魯妲和這個案子沒有關係。”
“為什麼?”
“要知道,如果凶手真的是為了給人報仇,那他又有什麼理由毀壞掉他所珍愛的人的屍骨,強行砸下那個死者的手指呢?”
思甜點點頭:“我明白了。”
“那時候,我們在考慮凶手誤導的可能性,於是想知道有沒有其他白骨的可能性,我在包天的資料上看到過你媽媽的資料,因為她當年很是照顧包天。”吳憂說道,“後來,我們詢問了村民,那個瘋子阿珠和你媽媽的關係很好,所以當我們更加確定她的瘋言瘋語並非沒有緣由,這就更值得我們去找尋真正的動機,那具消失在棺材裏的屍體到底在哪裏?”
……
“於是你們就設下這個局,誘我上鉤?”
“所以你是認罪了?”
“啊,既然你們已經知道動機了,那麼我也沒什麼好狡辯的了,你們已經料定我不想阿鏡在這種地方再繼續沉睡了,所以就等我來挖掘她的遺骸,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