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沒好顏色的瞪了道哥一眼,估計都不知道說什麼話損他了,隻能苦笑著對姥爺說:“大爺,別想太多了。那混小子說的也不錯,就當慶祝吧!”
姥爺並沒接話,隻是一口幹了酒。我心裏著實高興,也沒看出來有什麼不對,跟著喝了。
一頓飯吃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兩瓶茅台也整了個毛幹鳥淨。姥爺喝的酩酊大醉,王叔也喝到了微醺狀態,隨便囑咐了兩句,就扶著姥爺進臥室睡覺去了。
我和道哥兩人倒是沒什麼事兒。我上初中那會兒就沒少喝酒,再加上今天喝的不多,基本沒什麼感覺。至於道哥這貨,就他那一肚子菜也得再來小半斤酒才能讓他醉吧!
收拾了一下桌子,準備出去把垃圾扔了。因為我手受傷了,道哥自己拎著剩菜的飯盒出門了。
我打開電視倚在沙發上,隨意的按著遙控器胡亂換台,心裏高興的不得了。本來都準備放棄了另找他人,沒想到姥爺最後竟然同意了。
明天就要回老家,總覺的好像有點什麼還沒幹。這時道哥也回來了,他坐在我身邊,見我瞪著眼一動不動的看著電視,道:“看啥呢這是,咋還直眼了呢?”
我突然反應過來,對啊!我還沒和這貨喝一頓離別酒呢!
我開口道:“道哥,晚上我請你喝酒吧!你在附近找個小館,咱哥倆必須整點兒,下回再見著你可能就得等過完年了。”
道哥一聽吃飯,雙眼瞬間放光,“成啊!這不遠的地方有個小館,二師父昨天就領我在哪吃的,那的豬肉燉粉條子賊好吃。”
“看你那沒出息的樣!不怪王叔老揍你。”我笑了笑,這回真和道哥看起電視來。
眨眼天就黑了,在道哥這完蛋玩意的強烈要求下看了好幾個小時足球比賽重播的我終於要得到解脫。我真是不理解他,你說足球有什麼好看的?而且還是重播,結果早就知道了的玩意,你激動地大吼個什麼勁兒?再說了,就算不是重播我也知道結果啊,這一下午轉播的不都是中國足球嗎?
姥爺和王叔還在睡覺,一直沒醒過來,道哥我倆隨便收拾收拾準備出門,在經過十多分鍾的左拐右晃的路程後,終於到了他說的那家小飯館。
點了五六個菜,要了一件兒啤酒,也不管菜上齊沒有,反正我倆已經喝上了。
飯桌上觥籌交錯,我和道哥你來我往的,很快半箱啤酒就喝了個差不多。我倆笑著、說著,我兒時的糗事、他山上的生活,都沒有一絲保留的說了出來。
講心裏話,我特喜歡道哥,這一走還真有點舍不得他。雖然他沒錢、貪吃,又不會看人臉色、做事不分時候,也因為這個沒少被王叔罵,但他的單純、沒心機、不自私、正義感是別人所不具有的。我歲數不大,見過的人不多,但就我這差不多二十年的生活經曆中,除了小學三年級以前,再也見不到這樣的人了。
更何況,道哥我倆可以一起玩過命啊!
我倆剛見麵的第一晚上就讓他幫忙了,也不知道他當時怎麼想的,一個沒練氣的剛下山的小道士,竟然敢接近無報酬的接下這活兒,這可能也是他的單純和正義感吧!他不認識我的時候,還不是為了把我從水鬼手裏救回來就用了手裏唯二的紅符?
我這人臉皮薄,張不開嘴感謝別人,想到這些我也隻能高舉紮啤杯子,大聲喊著“喝!”,一切都在酒裏了。
我二人吃了個肚兒圓,嘻嘻哈哈的起身結賬,準備回去睡覺,明天我還是得走。
道哥喝的走路有點晃蕩,我也有點到勁兒了,看啥都有些興奮,不過走路還不是大問題,我便扶著他往門外走。
剛一出門,道哥就左右擺愣晃著腦袋,我心想這貨不是喝的連回去的道都不認識了吧?我來的時候也沒怎麼記路,撐死也就記了個大概,大晚上的連個車都沒有,這可咋回去?
還好道哥晃了半分鍾還是認清路了,指著一條小巷子道:“走……!咱們回去睡覺!”
我一看這不對啊!我記得來的時候好像走的是另一邊啊?趕忙對他說道:“道哥你別整錯了,我記得咱們來得時候不是這條道啊?”
“沒……事兒!走!這是近路,從這走快,我知道!回去晚了準得讓二師父罵死,快走!”
看來道哥還真是被王叔徹底欺壓了,晚回去一會都不敢。隨著道哥的莫名其妙的指揮,我就這麼攙著他,紮進了黝黑的小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