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坐在沙發上圍在小桌子前,氣氛出奇的尷尬。
我發現最近氣氛總是尷尬,我快趕上尷尬製造器了。
姥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吃菜都是慢慢悠悠心不在焉,有一筷子沒一筷子的;而我已經想好了,看樣子學道這事應該是沒門了,所以我不也多想了,先生這東西,總是有的,你不教我我找別人還不行嗎?
王叔是我和道哥的長輩,卻又是姥爺的晚輩,姥爺不說話他不敢開口,不然顯得不夠尊敬;我和道哥不說話他也不好看口,不然顯得不夠穩重。這倒讓王叔犯難了,我幾次見他舉起筷子欲言又止的,就知道他現在心裏肯定很糾結。
至於道哥,我感覺這癟犢子從來就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大口大口的吞咽著飯菜,一句話也不說。
要說道哥這人,也是夠夠的了。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那麼愛吃,更不知道他為什麼吃的那麼多,我還不知道為什麼一到吃飯他就進入“任憑風吹雨打我自巍然不動”的境界。
就拿今天早上說吧!今早上我沒記錯的話,這貨應該是買了二斤油條三袋豆漿。
王叔飯量一般,大概吃了四根油條,喝了一杯豆漿;姥爺吃了兩三根的時候,被我氣走了,豆漿也沒喝;而我當時心事重重的,更是一點沒沾,也就是說,一斤多油條兩袋豆漿都進了這貨的肚子!那可是一斤一大袋的豆漿啊,他竟然都喝完了!我就不知道他現在為什麼還這麼餓,怎麼還這麼能吃?
道哥一口不停的悶頭吃飯,邊上王叔看了他一眼,略帶憤恨的說道:“奶奶的傻吃孽睡的東西。”然後偷偷的踢了一下道哥。
道哥這貨,平時就有些呆逼嗬嗬的,這一吃飯更是把呆的屬性發展到了極致,他停下夾菜的動作,嘴裏用力的吞咽著飯菜,滿是疑惑的看著王叔,道:“你齊我幹霞?”
王叔見狀老臉一紅,默默低下頭夾了一口菜,又踢了一下道哥,對著他向我和姥爺使了個眼色,估計是想讓他找點話題。
“你踢我幹什麼玩意?!”道哥把菜吞進了肚子,大聲說道:“有事兒說事兒啊二師父,踢我幹啥啊?唉你眼睛咋了?怎麼還有點鬥雞眼兒呢?”
完了,我一看這樣就知道道哥這回準得挨削。果然不出我所料,王叔拿著筷子的另一頭狠狠的敲了一下道哥的腦袋,怒道:“個沒智商的玩應!能不能滾遠點!我看你怎麼這麼煩呢?”
道哥被敲之後,委屈的看了王叔一眼沒敢說話,可能這呆貨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隻能大口吃菜來安撫自己受傷的內心了。
我見狀笑道:“行了王叔,沒事了。不教就不教吧,我自己想法兒,大活人還能讓尿憋死啊是不?”
王叔苦笑一下沒有接話,隻是看了一眼姥爺。
姥爺一直看著眼前這場鬧劇並沒有說話,在聽完我的話之後,夾菜的筷子停在了半空。
他放下筷子歎了口氣,道:“小鎖子你別鬧了,咱消停兒的過日子吧!”
我吃著酸菜燉粉條,說道:“我沒鬧,我說啥你都聽著了,就這樣吧!我理解的,你還是最疼我的好姥爺。”
姥爺聽我說完,臉色更是陰沉了,半晌歎氣道:“唉!你咋這麼倔……”他撓了撓那三七分的頭縫,“那還是我教你吧!明天和我回老家,學校那邊請幾天假,反正你在不在學校都是倒數的。”
嗯?我沒聽錯吧?!!姥爺剛才說什麼?我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忙問道:“姥爺你說啥?你要教我學道?說真的嗎?”
“真的真的,吃飯吧!”姥爺似乎有點不想再提這件事,隻是提起筷子夾菜。突然他對王叔問道:“小王,有酒嗎?”
王叔早就在旁愣住了,估計他也沒想到姥爺真能同意我學道的事情,他有些口吃的說道:“有、有,那啥,那個……”他重重的拍了一下還在猛吃的道哥,“餓死鬼投胎啊還特麼吃!我怎麼看你就不煩別人呢?!上我屋把我那兩瓶茅台拿來!再拿幾個杯子!”
委屈的道哥就這樣滿嘴豬肉燉粉條子的去王叔的臥室拿酒,看到我直想笑。
開了茅台,一股酒香瞬間在屋內彌漫,王叔給我們一人倒了一小杯,道:“那啥,來都喝點吧!這酒老香了。”
道哥在邊上不滿的說道:“咋不給我倒呢?”
“滾一邊拉去!要喝自己倒!”王叔尷尬的看著姥爺,“這小子啥都好,就是有點一根筋。來大爺,咱爺倆先整一盅,小鎖也一起。”
“等等我,我也來。”道哥忙手忙腳的給自己倒上,舉起杯子道:“來,慶祝阿鎖能成功學道,幹了!”一口謅了一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