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數據至上
香奈甚是不解，自言自語，“這能量……不會是，轉化為了某種高能輻射，連探測器都穿過去了吧？”
“我開始時也是這麼認為的，不過太高級的探測器我沒法購買，現在我更想了解的是這樣的中子源驅動器是不是真可以將性能提升五十個百分點。”托立法頷首，“根據實驗結果的分析，這一點是完全可以的，但是不用大型的設備檢測，這樣的結果不具有說服力。”
有經驗的香奈自然是不會相信理論會出錯，與其相信理論出錯，還不如好好地想想是不是自己的實驗出錯，“先別忙著下結論，很多實驗都是因為對實驗結果的分析不全麵，才會導致各種違反理論的謬論。”
實驗不被香奈認可，讓托立法不禁惱怒，一時間沒控製住又爆發了出來，“可結果就是這樣，還需要分析來分析去的嗎！隻要用大型的機器檢驗，就馬上可以知道結果，我的結論的不會錯的，中子源驅動器的性能真的可以提升五十個百分點！”
暴躁的人果然是受不起打擊，一點點不順心就狂躁不止，大聲地讓整個房間都劇烈地震動。
終於意識到發錯脾氣的托立法趕緊道了歉，雙眸低垂，悄悄地遠離一點香奈，“香奈小姐，我是怎麼也想不明白，你見多識廣，能不能幫我判斷一下，這究竟是可以還是不可以？”
香奈才沒有被他的忽然癲狂嚇到，莞爾一笑，“我什麼時候說過不可以了。”
托立法興奮道，“那就是可以了！”
香奈搖頭，“我什麼時候說過了。”
“那到底是可以還是不可以！”托立法又忍不住發狂。
這種事情，哪是那麼好判斷的，托立法還真當她是神了，就算是尊師的等級，香奈也沒辦法看幾眼就能看出問題。
上一次不就是，傑他們的學習係中子源驅動器的檢測，她花了接進大半個晚上，從海水一般多的實驗數據中一項項匹對，才終於找出了核心的改進點。
香奈猶豫了一下，怕自己的判斷出現失誤，隻說，“我還不能給你具體的答複，如果你相信我，就複製一副你所有實驗的數據，我想拿回去參考一下。”
“數據？這個……”
“有問題？是我不值得你相信，認為我會泄密，讓別人搶了你的勞動成果？還是根本就是你心裏沒譜，你明知道你的實驗不行，卻還是想在你原來的學習係麵前表現你很能幹，所以才弄這麼一遭戲？”
托立法馬上否定，“我絕對相信我的實驗，中子源驅動器的性能真的可以提升五十個百分點！”
“老重複這句話有意思嗎？”香奈感到些許無奈，但又為他的執著感到欣慰。盡管是瘋了些，但像這種一股熱血的人，已經不多了。
“當然也不是說不相信香奈，隻是……實驗數據，除了一些關鍵點，其他的實驗過程、實驗現象、實驗結果等次要一些的東西沒有具體記錄下來。”托立法不好意思地將一個鴿蛋大的影子複述機遞給她，“這個……就這麼多了，你要是想看，拿去看也沒問題。”
香奈對這種人感到氣憤，實驗最重要的是什麼，拿什麼來說服人家，憑什麼肯定你的實驗，這些全都要讓數據來說話。
他竟然沒有將數據完整記錄下來，這樣的實驗無論做多少次都沒有意義的他明不明白！
作為實驗的專業素質，光是能做實驗是遠不夠的。隻要按照一定的規則，每個人都可以獨立完成想要做的實驗。實驗最關鍵的是實驗結果，及對整個實驗的分析，這一點，很少有學員能出色完成。自然的，能完成這一點的也就代表著能力的高低。
弄了大半天，要是沒有之前的實驗數據，香奈也無能為力，光是這一次遠不能說明實際情況，存在誤差的可能性很大。
要是做了幾十次都是同一個結果，還得像托立法之前想的那樣，再去換一個精確度更高的機器來檢測，才能真正下結論。
而現在是，托立法沒有具體數據，就自然不能說服別人去做那麼沒譜的檢驗。
香奈早就猜到，他事先已經去過學習部那邊申請非常大型的機器做實驗了吧，當然是遭到拒絕才會厚著臉皮去找原來的學習係。
數據不是萬能的，但沒有數據是萬萬不能的！
香奈皺著眉頭，幾分鍾就看完托立法所述的“關鍵點”，嚴肅地看著托立法，“數據太少了，就算我是獲得尊師等級的人，哪怕是集智等級的人，也沒法從這點可憐得要哭的數據中得到可以解釋你這個實驗的重點。我說你怎麼就……”
那種責備曉詩的情緒又湧上來，香奈定定看一眼眼前叛逆的火紅烈發男生，將剛要出口的話咽回去。她畢竟也是淑女，在外人麵前怎麼作出一副嚴厲上級的動作，何況自己也不是他的上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