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奈這邊，跟著托立法轉過幾條通道，終於來到他所說的實驗室。
由於缺乏資金，又很難向中理事申請到昂貴的設備，整個房間裏的東西幾乎全是維修過的廢品，其精確度自然就得不到保證。
然而實驗注重的要點之一便是實驗器材的精確度，沒有足夠精確度的實驗設備所做的任何實驗都不具有說服力。這也就是為什麼托立法非要用大型對撞機進行檢驗的原因，隻有這樣他所做的實驗才會被人認可。
房間很大，實驗設備很多，像什麼光式分離器、量子加速器、能量轉換器等等，研究中子源驅動器的設備應有盡有。隻不過都是小型的，但這大概也就是這些人所能達到的最大限度的物質供給了吧。
東西很多，卻並不淩亂，井然有序，每一樣的設備擺放得整整齊齊。
裏麵燈火通明，各種機器閃爍著五顏六色的光芒，像是感應到什麼，托立法一進來，牆壁上的屏幕就閃個不停。
香奈感歎道，“那個看起來好高級的樣子，一進來就感應到了。不會是智能操作機器吧，就是不用親自動手也可以獨立完成實驗的那種？”
托立法撓撓頭，表情尷尬，“不，那個是壞掉的。這家夥跟我有仇一樣，我把它從維修廠那邊購買回來的時候就一直跟我作對，我一進來就叫個不停。”
話未完，托立法一個旋風腳飛過去，原本出現裂痕的屏幕上，像蜘蛛網一樣在它的臉上伸延開一道道清晰的紋路。
機器馬上就停止怪叫！
香奈皺著眉頭笑，“……”
還好托立法之前去46276學習係之前，花費幾天的時間把實驗材料及新的設備準備好，要不然這一時半會都根本不能給香奈親眼看實驗。
托立法在一旁忙活，拒絕香奈插手幫他。好幾次香奈都想過去幫他搬那些設備，被他嚴詞拒絕。
香奈在一邊看他，不解。
托立法解釋，“這裏的設備隻有我一個人能用，各種設備的連接都沒有安照實驗規則的，別人要是隨便亂弄，有發生爆炸的危險。”
真是沒法理解的人，香奈遠遠離開他，要是他一不小心弄得整個實驗室發生爆炸，那自己豈不很危險。
還好什麼也沒發生，托立法弄好之後，開始他的實驗。
在他連接上中子流能器之前，香奈仔細審視他接好的設備，忽然喊住他，“托立法，先別接通能源！這個……量子加速器連接錯了，把這麼大的功率接入分離器的話，會燒掉分離器的！”
托立法走過來瞄了瞄，淡定說，“我本來就是要這樣啊，將1400優的中子流能輸入，再在超導磁場裏讓氬離子與混合型重中子鐵原子相撞。”
“可是這樣馬上就會把你的整套實驗設備毀掉！”香奈有些吃驚地看著他，她的神情認真，“根據我之前做的多次實驗，我建議你別這麼做。”
托立法不以為然，“原來，你和他們都一樣，以為這樣就一定會出現問題。嗬，我原本以為尊師會有不同的見解呢。”
“你是說不會毀壞設備？”香奈不信，看到他得意揚起紅發，她真吃驚了，“可是這怎麼可能！我以前在光星修習時就曾試過，連接的功率太大，結果不僅是能量沒輸出去，反而被這邊的設備反過來侵入能量，後來就……”
托立法打住她，“我知道！不用你說，理論敘述得很明白，我都可以一個字不漏地背出來。”
香奈訝然地問，“你既然知道，那為什麼還要這樣子，這樣是不會成功的！”
原來她和學習係那些人一樣，托立法忽然心生不愉，不打算跟她再囉嗦，“正是因為想不明白，才帶你來這兒親自看看，看你能不能發現什麼問題。我們還是別在這兒爭辯了，還是看實驗結果吧，結果能說明一切。”
香奈還是想說什麼的，被他生氣地喊停，“要是出現像你說的那種結果，你認為我會有耐心一次次去機庫修理設備，然後堅強的作了二十二次毫無意義的實驗嗎！”
“的確，很沒耐心的樣子。不過說幾句勸諫的話，有必要生氣嘛……”
香奈閉了嘴，按他的指示，退到實驗室外，他完成程序設定後，也跟著出來。兩張張近五厘米厚的金屬門嘎一聲兩邊緊合起來，裏麵轟轟作響。托立法帶香奈去另一個地方。
沒轉幾條弧形的彎道，就到達托立法說的觀察室。這裏的東西倒是少得可憐，偌大的一個潔白的房間裏就隻有一台連接實驗室的影子複述機。
實驗室的實況被投映在兩人的眼前。托立法做過那麼多次實驗，已經變得很淡定。隻有香奈有些緊張地盯著虛擬的投像，她真想見識一下，這麼大功率都不會發生爆炸的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