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立法的頹廢身影消失在門口的轉角處,香奈注視著,疑惑著,沉思著。
世界上有兩種人,一種是努力就會成功的人,像香奈。另一種是努力不會成功的人,甚至連努力的機會都沒有,像托立法。
托立法總是孤獨的,大家總在排斥他,是因為不能接受他那過於奇妙的想法和一意孤行的態度。
久而久之,托立法就變得更加高傲,甚至將瓦克的警告據不接受,趁大家工作結束之後,偷偷地使用學習係裏的對撞機做實驗。
結果機子被毀,學習係因此遭到學習部的處分,不然大家對他的不滿也不至於明說出來。
有一把聲音在心頭呼喊,喚出香奈的靈魂,她總想幫助人,為什麼這次就不了呢?
“托立法……”她輕聲呼喚他的名字,追著他的背影,小跑著跟出去。
世界上最短的距離是心與心的距離,這麼小聲,他竟然聽得到!
驀然一回首,與香奈撞個滿懷。
“你、你沒、沒事吧……”托立法心跳不已地瞧著尷尬的香奈。他是怎麼也想不明白,這指導員竟會跟著出來。
被他拉住,香奈站穩腳步,稍微退開一點點,順著他的話點點頭。
托立法仍未從低落中走出來,側著身,掂著半邊腳,斜睨著香奈,“你要幹嘛?如果是安慰的就算了,我現在一點也不傷心,不用別人來安慰!”
香奈沒有說話,隻是對著他笑。
見她這模樣,托立法更是不理解,“你有話要說?”
香奈點點頭,“我們可以談談嗎?”
“現在?”
“除非你是想要到晚上。”
托立法既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舉手向她後麵指去。
背後有什麼東西在靠近,香奈不用想,用腳趾頭也能猜得出是誰。
某條跟屁蟲還在後頭。沒事的時候,拿來消遣還可以,有事的時候,香奈希望他找個地洞鑽進去消失掉,作為仁慈的淑女,她可以無償地搬塊石頭蓋住洞口。
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對他這麼殘忍,興趣嘛,玩著玩著就很難停下來,況且那天他帶給自己的羞辱還沒報複完呢。
男生走近,托立法斜睨他,不屑道,“管理員,你有事?”
什麼,管理員!香奈猛然看過去,瓦克那張嚴肅的臉映入眼簾,而他卻不是看自己。
瓦克,為什麼會是他?
不是應該有個藍發藍眼的跟出來,然後再讓自己好好諷刺一番的嗎?
失算了,腳趾頭不靈了!香奈真的好想脫下鞋子,讓他們聞聞,是不是中病毒,得了腳氣什麼之類的。
背後被人拍拍,是傑的諷刺聲,“香奈指導員,就算是對他一見鍾情,也不用表現得淋漓盡致吧。看看後麵的人,在取笑你呢。”
“後麵?”香奈回頭看看大廳裏的那幾個科室長,全都在鄭重其事地討論著,沒往她這邊瞧過半眼。
“哪裏有人在嘲笑?”
猛然意識到什麼,急忙往傑這邊看,她後麵在嘲笑她的人,不就是這家夥了?
看到的是傑的笑意更濃,“指導員的判斷力一般嘛,難怪會被某些小混混的花言巧語騙到,愣頭愣腦地就跟著出來。”
香奈也笑起來,也蘊含無盡的譏諷,“在說那話之前,麻煩某人好好想想,誰愣頭愣腦跟出來了?”
傑反擊,“我是正大光明地出來的,與你完全就是兩種性質!”
其實都一樣,真不明白為這種事爭吵有什麼意義,吵來吵去還不是將各自的底翻出來,弄得兩敗俱傷。意識到這一點的兩人才發現自己是白癡,讓旁人看笑話多不爽。
瓦克和托立法這邊的情況又僵住,托立法還在怒頭上,對他自然就沒好態度。
瓦克似乎有火上澆油的趨勢,傑見況,上前對瓦克耳語,“說話含蓄點,別傷人自尊,我怕他心裏承受能力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