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3)

為了尋找和我們一樣掌握石板秘密的人,我們幾乎每天都重複著單調的挖掘工作,可以說隻要天氣還過得去我們就會聚集到秘密基地這裏,時間長了以後我們都不需要電話聯係就自然而然的上山來了。雖說也沒有刻意去掩人耳目,但在整個挖掘期間也沒有碰到任何人來山上,由於人手不足,並且除了館長以外都是小孩子,我們的挖掘工作進展得非常緩慢。

“啊嚏!唔???天氣漸漸冷下來了呢。”鄒良停下手中的活搓了搓鼻子說道。

一旁的班長喝了口隨身攜帶的暖茶後若無其事的說道:“那是自然的,誰叫你過了秋分還穿那麼少。”

“沒辦法,穿太多就顯現不出我紳士的風度了。”說完鄒良又拿起鐵鏟繼續幹活,班長則擺出很誇張的厭惡表情。

此時的秘密基地雖說不上是麵目全非,但也已經沒有任何一寸完整的土地了,地板上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而又光滑的“平地”,雖說是平地但也能感覺出有一定的弧度,並且就如立起的那塊石板一樣有無數的脈絡連接著,收到強烈的陽光照射後會顯現出通透的暗紅色。由於考慮到安全問題,我們把挖掘產生的廢土堆積到懸崖邊,築成了一道土牆,因為這種圖有很大的粘性,所以不會擔心鬆垮問題,這些都是經我們的科學家館長先生做過安全保證的。

“總覺得這裏被我們這樣折騰後變得更像秘密基地了。”童仟大躺在土牆下悠閑的說道。

“你要躺到什麼時候?快起來幹活!”班長抓起一個鐵鍬就朝仟大扔過去。

說實話,作為一個在社會中打拚過的成年人,無時無刻不被班長和鄒良他們所給予的友情打動著。對於他們來說研究緋砇毫無利益可言,甚至根本不知道我們做的這一切的最終目的是什麼,他們也許單單隻是出於好奇,或者想要體驗冒險的心理,毫無索求的付出不亞於我的努力。

“真是謝謝你們了,一直陪我到現在。”不知不覺我就這樣說了出來。

頓時現場變得鴉雀無聲,幾秒過後班長才率先壓低著頭,以此來掩蓋她那脹紅的臉,並支支吾吾說道:“你???你突???突然莫名其妙的說些什麼啊!”

“我說小曲,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們這麼的努力可不是毫無索取的喲。”鄒良擺出自以為很酷的姿勢說道。一旁的仟大爺點頭附和著。

“哎?想要報酬的話我可沒有哦,畢竟隻是中學生。”

“哈?誰跟你說是這種報酬了。”

“咦?”

“咦什麼啊?是真相!我們索求的隻是真相罷了!隻要朝著我們努力的方向走下去就一定會出現某些結果的吧?這種被電擊就會發光的石頭可不是什麼鬧著玩的,館長他們之所以研究這些也不是興趣使然吧?”

鄒良突然說出那麼成熟的話讓我一下反應不過來。

“嗬嗬,就是興趣使然哦。”在一旁一直默默研究石板的館長突然插話了。

“哈?”(鄒良露出呆懵的表情)

“一開始研究緋砇就是興趣使然哦,任何事情如果沒有濃厚的興趣是無法做長久的,所以一旦想要很好的完成某件事就努力產生興趣吧,如果不得不完成一件討厭的事的話,就努力說服自己對它產生興趣吧。”

“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畢竟幹自己沒興趣的事就會顯得很枯燥。”鄒良摸著下巴點頭道。

“人也是一樣,正因為你們對雲曉曲感興趣才和他走在一起不是麼?”館長又繼續微笑的說道。

“什???什麼啊!因為我們是同學啊!”班長紅著臉反駁道。

“唔???隻是同學的話會做到這份上麼?”仟大用班長聽不到的聲音小聲嘀咕道。

“說起來,呂光澤那麼久沒出現你也不去找,難道對自己的兒子失去興趣了麼?”班長用盤問的語氣向館長說道。

“嗯???這就不是興趣不興趣的問題了。而是要不要找的問題,或者說該不該去尋找。”

“這話是什麼意思?”班長疑惑的問道。

“館長的意思是:呂光澤也許已經發生穿越了?所以我們不管如何找都找不到,如果報警的話還可能使緋砇的事暴露出去?”我把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

“這可是個不小的可能性。”館長應道。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們不就隻能幹等著讓他自己回來了麼?”仟大抓了抓後腦勺問道。

“哈?果然身體胖的人通常智商都比較低麼?”鄒良聳了聳肩擺出無奈的姿勢。

“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是笨蛋麼?如果呂光澤真的穿越了,那就意味著掩蓋這些土壤的人另有其人,也就是說這座城裏有除了我們和呂光澤之外還有知道石板秘密的人。”

聽鄒良這一解釋仟大頓時恍然大悟。

“並且他們的人員還有一定的規模,或者有著很完善的設備支持。”班長補充道。

他們說的都沒錯,能夠短時間內把這裏翻個底朝天,而後又幾乎毫無痕跡的掩蓋掉,不是簡單的幾個人能做出來的,看我們一個大人加上四個小孩足足幹了幾個月也就現在這種程度而已,雖說我們每天也就幹一個多小時,但也不至於有這麼大的差距。

這時館長站了起來擦拭了下額頭的汗,深呼一口氣,隨後擺出個老土的勝利姿勢說道:“初步作戰完成!”

“嘿?終於全部挖出來了嗎?”我們興高采烈的問道、

“那不可能,這個東西遠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大的多。”

“唉?那你又說完成了?”

“嗬嗬,你們看看這裏。”館長指著腳下的一塊地板說道。

“怎麼了?地板上有什麼嗎?”我們一一湊過去看,並沒看到什麼明顯的東西。

“仔細看一下這裏。”館長又故作神秘的比劃著。

湊近一看,地板上顯現的脈絡似乎有被截斷的一部分,並且很工整的沿著一條線分割著。

“這裏之前被我們鋸壞了麼。”鄒良問道。

“不,這裏是一扇門。”館長解釋道。

“門?!這裏有門嗎?!”我驚訝的問道,並再次湊近看。,的確把截斷的痕跡連起來看還真像個門,並且是飛機上那種弧形的門。這東西果然是人造的麼?如果是的話,是哪個時代的產物呢?

“嘩!這難道就是星際大戰裏所描述的宇宙飛船麼?!”仟大興奮的說道。

“等等,如果這是門的話那把手在哪呢?”班長一邊問一邊摸索著。

“哎?是哦大叔,連把手都沒有憑什麼就認定它是門了呢?”鄒良像個牆頭草一樣附和道。

館長似乎早料到他們會這麼問,隻見他伸出手來擺了“V“字笑著說道:“等明天吧!明天就會證實給你們看。”

“哎?為什麼要等到明天。”鄒良抱怨道。

“因為沒帶工具嘛,天色也暗下來了,再不下山就看不到路了。”

說到天色我下意識的看了看表上的時間,液晶屏顯示著下午六點四十分。

“六點四十!已經六點四十了?!糟了!!”。周圍的人都被我突如其來的叫聲嚇到了。

“怎麼了?錯過動畫片的時間了嗎?”仟大汗顏的問道。

“對不起我還有事情先走一步了。”說著我便跑中帶跳的衝下了山。

“哼!又是跑去找那家夥了吧?”班長臉冒青筋故作平靜的說道。

鄒良看到班長惡狠狠的表情後小心翼翼的說道:“那個???畢竟為了收集情報嘛,相互理解,相互理解,啊哈哈哈。”

由於近幾個月都在做挖掘工作,為了維持好與殷果的關係,我約她每天放學後一同練習鋼琴,一方麵是為了讓生活痕跡能夠更接近童年的軌跡,另一方麵是可以方便我獲取一些關於桃子阿姨的事,畢竟那個桃子阿姨的身份也很讓我在意。

和殷果約好的地點是在學校附近設立的一個私人鋼琴補習班,那裏也順帶銷售各種樂器,所以就算我們不是去補習也總有些空餘的鋼琴供我們練習。順帶一提我倆在店裏練習是完全免費的,因為店長正是我們學校的音樂老師,而殷果和音樂老師的關係又非常好,為了使殷果的音樂才能得到培養,老師多次把這裏推薦為殷果的課外教學設施。想想我還是粘了殷果的光呢。

終於到了,一路奔跑著過來竟沒有感到氣喘籲籲,沒想到中學時期的我體力這麼好,換做十七年後的我跑完這五裏路肯定已經累趴了吧。店門敞開著,老遠就能看到站在裏邊櫃台前的那個身穿白襯衫,留著閃亮光頭的巨漢,那便是我們音樂老師的丈夫“虎鯨”先生了。“虎鯨”是他名字的諧音,真名叫胡京,之說以叫他巨漢並不是因為我小,對於普通成年人來說他也顯得很巨大,身高大概有兩米左右,渾身都是雄壯的肌肉,表情嚴肅,留著一撇小胡子,平時在店裏也會戴著墨鏡。這和他那位身材嬌小相貌傾心可人的妻子形成鮮明對比,說實話單論外貌來看讓人有種鮮花插在牛糞上的感覺,不過其實是個意外溫柔的大叔呢。

“大叔,我又來打擾了!”進入店裏,我像往常那樣很隨性的打了聲招呼。

“呼呼!今天來得有些晚呢,是遇到什麼事了嗎?”虎鯨用關切的語氣問道,由於他說話時麵部很少帶有表情,因此不熟悉的人很難從表情上揣測出他的心理狀態,總覺得他應該當過兵吧,而且是特種兵,雖然他本人否定了這點。對了現在不是浮想聯翩的時候。

“還在上麵嗎?”我急切的問道。

虎鯨當然明白我問的是什麼,於是很嚴肅的豎起了大拇指。

知道殷果還在後我便徑直上了二樓,這層隻有兩間補習班,剩下的全是練習室,透過補習班的窗口可以看到很多小學生在裏邊認真的聽著課,其中也有些家長一同陪伴著,我們的音樂老師也在裏邊,不過她並沒有發現我,要不是她站在那裏一股認真勁教學的樣子,別人還真容易把她和學生們搞混。

教室雖然隻有兩間,但練習室可就多了,明明一樓的店麵這麼小,二樓卻出奇的大,確定這層樓不是異次元空間麼?由於我們每次練習的房間並不是固定的所以也無法馬上確認殷果在哪間房,還好平常練習鋼琴的人不多,雖然隔音做的不錯但隱約還是能聽到些聲音的,在闖錯幾次門之後終於找到了殷果。

打開門後殷果看到是我立刻迎了上來,表情有些嚴肅,好像有什麼話要說的樣子。糟了,果然是因為遲到太久惹她生氣了麼?正準備道歉之際殷果突然抓住我的肩膀並一臉興奮的看著我。

“找到了!我找到了!小曲!”殷果搖晃著我的肩膀說道。

“哎?找到什麼了?靈感嗎?”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嗯?我說的是桃子阿姨,我找到她了!”

“什????!在哪?!”

“嗯哼!跟我來!”說完殷果便拉起我的手向外跑去。

“唔?今天回去這麼早麼?”虎鯨看著我們慌忙跑出去的樣子疑惑的問道。

“嗯!今天也謝謝照顧了!”殷果邊拉著我跑邊回應道。

短時間內兩次高強度的奔跑真夠要命的,等殷果停下來後我已累得癱坐在了地上。

“哈呼哈呼???還???還沒到嗎?”喘著粗氣的我已經沒法好好說話了。

“已經到了喲。”殷果笑道。

從殷果柔弱纖細的外表來看應該是不擅長運動的類型才對,畢竟每天除了學習就隻有練鋼琴而已,然而跑了這麼久的她卻一臉輕鬆的樣子,真厲害,此時我才發現原來殷果還存在著我所不了解的地方。對了現在不是感歎這些的時候,環顧了一下四周,全是密集的叢林,完全感不到有人跡的樣子,不過倒是這些景色好像很熟悉的樣子。

“哎?這裏根本沒有人嘛,小殷。”(因為關係變得親近,不知何時起我已經不稱呼她的全名了。)

殷果笑了笑沒說話,徑直走到了最近的一顆榕樹前。

說起來這裏到處都生長著像這樣粗大的榕樹,所以也沒覺得殷果身前的這棵榕樹有什麼突兀的地方。等等,這裏不就是學校後邊的榕樹林嗎?!由於隻來過兩次所以印象不是很深,但生長著那麼多榕樹的地方隻有學校後的那片榕樹林了。雖然離學校很近但幾乎不會有人願意來這種地方,要問為什麼,那正是因為這片森林是田景市出了名的鬧鬼森林,傳說每到晚上就會從樹林深處傳來幽幽的琴聲,如果天氣足夠陰沉的話哪怕是白天也會有琴聲出現。雖然也曾有過好幾支勇敢的探險隊伍進入調查過,然而卻從沒發現過半個人影。此後便開始有傳言說是某音樂家因感情問題在榕樹林裏上吊身亡,由於滿懷怨念導致陰魂不散。

“啪!啪!啪!”突如其來的拍掌聲把我嚇得立刻站了起來。隻見殷果在那棵榕樹前雙手合十並很有規律的打著節拍。可惡別在我稍微走神的時候嚇我啊,雖然作為成年人的我來說完全不相信有鬼神一類的東西。

|

大概拍了十多下之候驚奇的一幕出現了。榕樹中間開始出現一道裂縫,裂縫慢慢的像兩邊擴開,越開越大最後形成了一道拱形的門。這種情景的稀奇度不亞於直接碰到鬼魂,我整個人都呆在那裏了。

“這???這是什麼鬼?!”

“嘿嘿,我第一次看到時也是你現在的表情。”殷果調皮的說著並示意我過去。

老實說,既然能接受我穿越的事實,那這種場景也沒多大震撼力了吧,果然驚訝的心情不到一分鍾就平緩下來了,照這樣下去說不定碰到鬼我也能淡然接受了呢。

門內是一道向下延續的階梯,階梯並不陡峭,且周圍意外的寬敞,道路兩邊都裝飾著一盞盞明亮的壁燈,使得裏邊沒有一絲陰涼的感覺,這點和氣氛詭異的榕樹林完全相反,倒是不知道這些壁燈的電是從哪接的。

“我說小殷,桃子阿姨該不會住在這榕樹裏吧?”由於周圍太過安靜,使得我說話的聲音也情不自禁的壓低起來。

“嘿!”殷果閉著一隻眼向我豎起大拇指,這是“bingo!”的意思吧。

階梯的盡頭是一個拐角處,走在前麵的殷果率先拐了進去,雖然從我們的間距來看不至於跟丟她,但我還是下意識的加快了腳步。不過當我到達拐角處時卻被一張充滿皺紋的恐怖麵相嚇得撞到了身後的牆上。

“唔啊!!什麼鬼?!”

“真沒禮貌,小兔崽子。”一個熟悉的聲音責備道。

擦亮眼睛仔細一看,眼前的這位不正是桃子阿姨麼,從那天生的一臉怒色來看果然沒錯。

“啊不好意思!因為燈光原因我還以為撞到鬼了呢。”我趕忙道歉。

“哈?你說什麼?!”桃子阿姨聽到後更怒了,一旁的殷果則捂著嘴嬉笑著。

“切!本以為隻有小殷一個人,我才特意走過來接她的。”桃子阿姨埋怨道。

“對不起桃子阿姨,沒跟您打招呼就過來了。”

“沒關係,這不是殷果的錯。話說回來,我之前有說過這個地方對我來說非常重要,絕不允許隨意告訴別人吧?”

“是的。”殷果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那樣低下頭吐起舌頭,時不時還像我這邊瞥一眼扮個鬼臉。

“不過,既然你能帶他來,說明這男孩對你來說關係不一般吧?”桃子阿姨背著手繼續說道。

“是的,他是我摯友。”殷果毫不猶豫的說道。看她說得這麼果然我反而覺得不好意思起來。

“摯友麼???嗯。”桃子阿姨自言自語的說道。

大概持續10分鍾我們都一直走在一條隧道裏,隧道兩旁依舊裝飾著很多壁燈,還有很多名畫的贗品,???大概是贗品吧,要都是真品那這些畫加起來的價格可真不敢想象,就算是世界首富也未必願意珍藏那麼多吧。

“打消疑慮吧,這些都是贗品。”桃子阿姨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主動解答道。

“啊哦。”

“嗯?你不問我為什麼收集這麼多贗品嗎?”

“哎?要問為什麼???”

廢話!這隧道少說也有一公裏,兩邊牆上都掛滿真品那還得了。我心裏這麼想著,當然我可不敢直接說出來。

“這一切都是為了研究。”桃子阿姨繼續說道。

這桃子阿姨怎麼自顧自的就說起來了,雖然很想吐槽但想想還是配合下她吧。

“桃子阿姨喜歡研究藝術品嗎?”我如是問道。

“嗯,這麼說也沒錯,不過確切來說我研究的是人類的藝術。”

“人類的藝術?”是指大自然的藝術和人類藝術的區別麼?我這麼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