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的部分到此也結束了。下麵是現在的作者繼續寫出來的正文。其實,北大當年那個文科本科生就是10多年前的該作者,該作者就是10多年後的該生。正文、括號和“按”裏麵的敘事者其實都是作者不同階段的自我,講述的內容其實都是不同階段的回憶錄和沉思錄罷了。
作者突然覺得,剛才說的種種可能性和說法,統統都錯了,統統都不靠譜,是在意誌消沉的時候寫下的荒唐之辭。
實際情況是,鬆鼠大俠這麼多年來一直與筆者廝混在一起。而且從某種意義上說,筆者是鬆鼠大俠的徒弟,至今還每每與鬆鼠大俠交談,受教,如同《星球大戰》裏的航天人盧克之於齋代武士歐比旺,歐比旺之於師祖約達大師,《功夫熊貓》裏的熊貓大俠之於浣熊師父,隻不過大多數人的肉眼無法看到罷了。其實,鬆鼠大俠絕對不是個傻×,也絕對不會因為聽現在超大規模的通識課和中文係本科威猛的“文學概論”課就會得心絞痛,更不會在世紀大講堂前被光華管理學院兼職博導的蘭博基尼碾死。鬆鼠大俠超強的精神基因和心血管基因,均得益於當年它每日清晨五點跳上俄文樓旁邊蔡元培銅像的肩膀,用自己的腦門來承接從老校長的八字胡須滴落的露水。
像一切超一流的大俠如《星球大戰》裏的約達大師和《功夫熊貓》裏熊貓大俠的師父那樣,鬆鼠大俠自然也是身材矮小,尖耳朵,全身毛茸茸,而且也沒有文憑。它貌似顛三倒四地賣萌,實則大眼睛裏閃爍著智慧的桀驁不馴的火焰。關於這點毋庸置疑,無須“現象學的還原”和哲學界的認可。深明大義的鬆鼠大俠亦早已如同約達大師那樣急流勇退,所以也無視後現代主義文論家的種種可笑誤讀。
當年在北大未名湖邊看《春醪集》的那個文科生,已經留完學,回國,在嶺南的一所著名學府教書,成為現在的筆者,對學生對自己失望,沉溺於“一切都是由基因決定”的悲觀,不能自拔地寫出前麵那一連串的“按”。幸虧這時,鬆鼠大俠又一次以3D的形式如同約達大師那樣出現在筆者麵前說:“唉,雖然你還是和二十年前一樣不可救藥地傻×,但我從當時到現在都看重你這個朋友,因為你的才智很獨特,恰好體現為能正視自己的傻×之處。現在可好,你的傻×之處終於派上用場啦,正好可以用來奉獻給今天的孩子們,當作一麵讓他們來超越你的傻×之處的教學之鏡。所以說,你是我不可多得的傻×老友。”
這樣親切的鼓勵,就如同在《星球大戰》裏的最黑暗的時刻,約達大師的內力所起的支配作用。在黑暗的力量即將讓皇帝控製銀河係全境,莉拉議員和索羅被抓,原共和國的義軍基地被摧毀殆盡,帝國支柱達斯·瓦德黑勳爵——投奔了邪惡力量的原來的阿特金——即將用光劍殺死自己的兒子航天人盧克,連歐比旺的幽靈也感到絕望的最黑暗時刻,約達大師的強大精神遺產成為拯救和轉化一切的種子。
約達大師培養了從貝恩·克諾比、歐比旺、阿特金到航天人盧克的每一輩齋代武士來做捍衛銀河係共和國的柱石,屢敗屢戰,就如同鬆鼠大俠,永遠對最新的本科生抱有最大的希望。現在的筆者每每與鬆鼠大俠聊天訴苦,總是以被他稱為傻×而告終。但筆者卻總是在思考之後覺得很爽很值。——鬆鼠大俠終歸是偉大的一代大俠。
我和鬆鼠大俠到底又聊了些什麼呢?以後再續寫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