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這時,女子突然閃身走到桌子旁,高聲叫道:“楊少爺,來世再見了。”話聲未畢,順手從書桌上拿起一把刀子,衝著咽喉一紮,頓時房內鮮血飛濺。男子大叫一聲:“小燕子,不!”卻哪還來得及?眼見女子倒在地上,鮮血流了一地。他急忙想去扶那女子,被老太太攔住了。老太太怒聲說:“別過去,明天就是你的大喜日子,別沾晦氣。”然後就對另外的婢女說:“快去把老爺叫來。”
男子呆呆地望著倒在地上的小燕子,突然哈哈一笑,舉起剛才從她手上搶過的那瓶藥水就往嘴裏灌。老太太吃了一驚,急忙過去搶,可等到她將瓶子搶到手時,已是一個空瓶,急得老太太哭了起來。這時男子已倒在女子身旁,低聲道:“小燕子,我真的沒辦法幫你,但我想和你一起走。”
老太太急得大聲喊叫:“快來人啊!快來救少爺啊!”大概是急暈了,一個踉蹌,也跟著倒在地上。
躲在內屋的楊豔柳哪見過這陣勢,嚇得也跟著發出一陣尖叫。就聽呼地一聲,似乎房內擁進了兩個人,她還沒來得用看清楚人的模樣,房內的人和物全消失了。眼前仍然隻是空蕩蕩的屋子,隻有剛才取下的那麵玉鏡擺在地上。
楊豔柳隻覺得心怦怦狂跳,走出來拿起玉鏡再也不敢停留,一溜煙跑到家裏,仍然害怕得全身打顫。父親看到她的樣子,也吃了一驚,急忙問她遇上了什麼。好半天,她才將事情斷斷續續地說完。她將玉鏡遞給父親,卻見當初還潔白如低的玉鏡中竟然有一處淡淡的血印。
父親沉默了一陣,這才對她說:“我來告訴你一件我們祖上的怪事吧!也就是我的爺爺,他是家裏的獨子,小時是很聰明的,讀起書來真是過目不忘。後來家裏給他訂了一門親事,也就是這城裏的馮家大小姐,兩人挺配的,大家都說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可就在成親前的一天,他不知為什麼突然患了急病,從此,一直是癡癡呆呆的。”
楊豔柳問:“那他還能成親麼?”父親說:“新娘當然還是娶進來了,要不哪有我和你啊!她就是我的奶奶。她服侍神誌不清的爺爺,就那麼過了一輩子,她是個好人,隻是這一輩子苦了她了。爺爺活到五十多歲才死,但我沒見過他,奶奶在我小時候還常帶我去玩呢!”
她問當時是不是有婢女死亡的事,父親又說:“我也不是很清楚,傳聞爺爺病的那一天,家裏有一個婢女爬上屋去取東西時跌下來死了,大家都怪道公給選成親的日子錯了,結果那道公再也沒生意,隻好改行了。對了,聽說那婢女姓張,你的男友小張的祖上就是她的哥哥。”
楊豔柳一呆,默默地走進洗漱間,從口袋裏拿出兩包藥粉。小張是她男友,兩人談了兩年戀愛,前兩天他突然說要和她分手,心灰意懶的她在醫院裏偷偷拿了兩包藥粉出來。她猶豫了一陣,將藥粉倒在洗漱盆裏,然後打開龍頭,隨著一聲響,藥粉隨著自來水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