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要進行重新規劃,老城區很多位子都要搬遷,楊豔柳的家也屬於被拆遷的範圍。她家這房子的曆史也很老了,據說是民國初時就建了的,一直到現在。
政府已在新的地盤劃了土地,又給了賠償款。眼見要求搬遷的時限已到,他們一家都搬了出來。這天傍晚,眼見最後一批物件都已搬到新居,父親突然想起了什麼,拿出一把生鏽的菜刀對心事重重的楊豔柳說:“我還差點給忘了,房子東廂牆上嵌著那麵玉鏡還沒取下來,你去把它拿來吧!記住,要慢慢地撬,別弄爛了。”
楊豔柳這兩天心情極壞,就說明天再去拿也不遲。但父親說:“那不行,現在物件都搬走了,也沒了門,要今晚有人進去拿走了,就找不回了,那可是我們祖上好幾代前的東西啊。”
她隻得跑回去,來到東麵廂房內,用刀子在牆上慢慢挖著,不一會就將那麵玉鏡撬出來了。這玉鏡比手掌略小些,周圍刻著漂亮的花紋,表麵潔白平滑,也不知當初為什麼要將它嵌在牆上。楊豔柳將玉鏡和刀子放在地上,又走到內室去看還有沒有忘記的東西。
已沒發現有遺漏物品,她才回到那房間打算取玉鏡回家。剛回身,卻發現廂房內似乎有人影一閃。她吃了一驚,莫非真有人來這些舊房裏找別人掉下的物件?忙閃身到門後,卻聽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少爺,你明天就要娶馮家小姐做太太了,我可怎麼啊!”接著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小燕子,我是真的喜歡你啊,可老爺和老太太是絕對不會同意我娶你的,我也不知道怎麼辦。”
這時就聽到一陣抽泣聲,楊豔柳嚇了一跳,偷偷伸過頭出來一看,卻見廂房內已經變了。房內不再是空蕩蕩的,而是桌椅書櫃一應俱全。一個年輕的男子正坐在一張大椅子上,卻穿著一襲長袍。一個年輕的女子正撲在他懷裏哭泣。
楊豔柳真疑心自己眼花了,又用力揉揉眼,卻發現一切如舊,驚得不敢出聲。
那男子輕輕撫著女子的頭,女子哭了一陣這才抬起頭說:“我知道,我隻是個婢女,配不起你大少爺的,可是少爺你知道嗎,我肚子裏麵已有了你的骨肉,少爺你說,我該怎麼辦啊?”
眼看著男子似乎很焦急的樣子,在房子裏踱來踱去。女子慘笑一聲說:“少爺,我知道你也是沒辦法的,我今天偷偷來這裏,隻是想見你最後一麵,以後你再也不會看到我了。”男子一聽,急忙抓住女子的手說:“你可千萬別想不開啊!我不會拋下你來管的,你得相信我。”
女子苦笑道:“少爺,你不用再想了,老爺和老太太知道這事,非打死我不可,連你也會被罰的。他們不會讓我們敗了你們家的聲譽,你還是讓我走吧!明天就是你和馮小姐的大喜日子,我不想讓你在這時候看見我。”
男子用力搖著女子說:“你放心,你是我最愛的人,我會好好安置你的。”就在這時,就聽啪地一聲,一件物品從女子身上掉下來,卻是一個瓶子。
女子忙想撿起來,男子已一把搶過來,打開瓶子拿到鼻子下一嗅,驚聲叫道:“小燕子,你想幹什麼?”女子急忙想搶回來。
兩人正鬧得不可開交,別一麵的門嘭地打開了,一下子衝進兩個人。一個是老太太,另一個卻是一個婢女,老太太罵道:“好啊!你這賤婢,竟然勾引少爺,看我不撕了你!”說罷就要動手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