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秦之卿也故意語焉不詳道:“不是我!冤枉啊!不是啊!”
看到秦之卿這般懦弱,幾個大漢更是欣喜起來,本來還怕這二小姐能說出個所以然來,誰知道竟是這樣一個軟柿子。
眼下便更加膽大起來,將秦之卿和自家少爺的事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安子墨已經趴在屋簷上目睹了一切,便不耐煩地大手一揮,道:“不管怎樣,冒犯了世子就是大罪,我們去順天府說理去!”
大漢欣然點頭同意,心道自己有證物在手,也隻想事情鬧得越大越好,隻怕將來這二小姐就隻能嫁給自家少爺了。
一行人來到了順天府,安子墨徑自往師爺的位置上一坐,不知從哪裏拿出一把折扇來,慢慢地扇著。
看到安子墨的樣子,秦之卿不由地暗自腹誹,還在冬季,哪來的暑氣需要扇風,這大少爺也這般會裝。
順天府的劉大人看到睿王世子大駕光臨,頓覺蓬蓽生輝,身旁的師爺甚有眼色,急忙斟上了一杯熱茶,伺候在世子身邊。
劉大人一拍驚堂木,道:“台下何人?”
領頭的大漢忙道:“小人壽通綢莊的下人。”
壽通綢莊是京都略有名望的一處專產綢緞的織造府,在京中正街出開了幾個分店,所產的綢緞樣式華麗,有許多貴族專門前去壽通綢緞莊買布料來製成衣,隻是這綢緞莊雖然有錢,卻是個生意人。
所謂“士農工商”,商為最低等,就算再有錢,也是要被人瞧不起的。
秦之卿略略一想,便想起了那綢緞莊少爺為何人。
那壽通綢緞莊的老爺姓黃,娶了十二房妾侍,但是卻隻出女兒,終於在五十高齡得了一個兒子,取名為黃江,從小便是異常寵溺。
養的這黃姓的小子十分蠻橫跋扈,吃喝嫖賭抽一應俱全,隻是曾經這黃老爺給他算過命,那算命的道士說這小子命格極貴,將來必然是要做官,加上又隻有這一根獨苗,老爺更是疼的無以複加。
鎮日便跟著這混小子身後收拾爛攤子,這黃江更是成了正中街一帶的小混混,每日帶著一群打手賭博,隻是混雖混,卻也知道在這京中權貴之人惹不得,便隻做些欺壓百姓之事,都被黃老爺用銀子壓了下來。據說這黃江現年已經快二十了,卻依然沒有好人家的女兒願意嫁給他,清苦人家的女兒黃老爺又看不上,便隻拖著,不到二十歲,房裏的通房妾侍便已經有了二十來個。
想到這裏,秦之卿不由地看了下眼前的秦之錦,她還在用那種自己有些熟悉的目光看著睿王世子,看似天真可愛的臉上,絲毫看不出施毒計的陰謀之象。
這一刻,看著眼前故作無辜的秦之錦,她才明白上一世的秦之錦為什麼要對她說,你知道你輸在哪裏了嗎?
就是輸在你不夠狠。
若是自己狠心,能在秦之錦進府就下手對付她,自己也不會落得那個下場。
若是自己狠心,能獨占孫瑜的寵愛,她就依然是個空有名分的正房,至少孫瑜對她的關注還不會那麼快。
若是自己狠心,那最後的一巴掌就不會讓她抓住扇在自己的臉上,從而找到由頭打自己板子。
果然比起她來,自己還是心太過柔軟,甚至……連十歲的她都比不上。
打蛇打七寸,打人就要再讓他不能翻身,這一次,她算是學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