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怎麼又不說話了？”
“累了”我歎了一口氣。
“那睡吧，能開著燈麼？我害怕。”我將節能燈開關稍微擰開一些，對小文說：“睡吧，別怕，有我在呢。”說著，我將身體往睡袋中挪了挪，閉上了眼睛。
“哥，你是劉歆的後代？”小文突然問道。
“我連劉歆是誰都不知道。”我仍然閉著眼睛說。
“他是東漢的大儒啊，很有名的。”
“管他呢，我隻聽過孔子、孟子，本來也活的很好，好多老百姓還沒讀過書呢，照樣吃飯睡覺，我真希望我現在就拿著那個什麼狗屁秘密，什麼破書，從帳篷中扔出去，誰愛要誰要。”
“哥，你有沒有感覺有什麼不對勁？”小文往我身邊挪了挪。
“什麼不對勁？”
“陳家保護劉家啊，陳家拚命的升官發財僅僅是為了一條保護一個異姓家族的祖訓？”
“那個年代嘛，講究什麼三綱五常，老子說了話，兒子哪敢不聽？”我睜開眼睛，看著小文。
“你太高估禮法的力量了，如果人人都那麼聽話，哪還有什麼改朝換代。”
“我現在頭大，想不了那麼多，但是事實就是李彥做了我的替身，而且他也坦白自己要看看世代保護的是什麼秘密，他功夫那麼好，拉他做同伴總比做敵人好，不管他最終是什麼目的，但是至少目前不可能成為我的威脅。”
“奧，睡吧，在說下去可能你的腦袋就會變成籃球了。”小文閉上眼睛說。
“怎麼話題轉的這麼快？你不想聽聽我明天的計劃？”我問道。
“想說就說說唄。”
“好吧，睡覺。”我也閉上眼睛說道。
到第二天，我與小文在河邊洗刷過後，吃些東西等待李彥。慶幸的是我昨晚並沒有做惡夢，小文也睡的非常安穩，是昨晚太累了，安靜後不久我就聽到了小文平穩的呼吸聲，我也聽著小文的呼吸聲睡著了，直到太陽高高掛起才醒來。
“可以出發了麼？”不知什麼時候李彥站在河邊大聲喊道。但是僅僅是他自己，老陳並沒有跟著。
“陳局長呢？”小文問。
“昨晚就走了，我送他去了火車站，老頭怕耽誤工作。”說著，李彥走了過來，幫我收起了帳篷，邊收拾邊對我說：“昨晚睡得可好啊？”他奸笑著，“睡”字格外加重了語氣。
“心情不好睡不著。”我說。
“你們還有個帳篷睡，我昨晚在車中窩了一宿。”說著，他提起野營包掛到了我的肩上，說：“走吧，車在橋頭上。”
“你先跟我說說你把gps藏在哪？“我問道。
“就在這啊。”說著，他從我背包上取下一枚手雷形狀的毛絨拉鏈扣，在我麵前晃了晃，又掛上了。我之前一隻以為那是一個裝飾品。李彥說：“別丟，省的你死了我都不知道你死在哪。”
我心中暗暗盤算，就算是丟我也不會當著他的麵丟在這裏的。
在車上，我問李彥從哪裏學了那麼多本事，李彥說他小時候碰到一個乞丐，乞丐說他骨骼驚奇，是個練武的奇才，他從乞丐手中用一枚棒棒糖換了一本《九陰真經》。我笑了一下，又聽到小文安靜的呼吸聲，回頭看看，小文在後車座上又睡著了。
回到y市後，李彥將我們送到了酒店，他說為了我的安全，應該跟我們住在一個地方，我說可以，他笑了一下開車走了，臨走的時候，他搖下車窗，對我做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說：“有事隨時打電話，我回去停好車就回來找你們。”
我跟小文目送他消失後，往曹彰的房間走去，在電梯裏，小文問我：“哥，你昨天說的計劃是什麼？”
“見見那個戴月。”我說。
“一會李彥回來怎麼辦？”
“他不會回來的，剛才他是在試探我們，用老曹的話說他就是一個孩子頭，從小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怎麼可能天天圍著我轉，況且，他仍然是我的替身，替身天天跟真人呆在一起，這個‘替’還有什麼意義。”
小文點了點頭，就在電梯開門的一刹那，突然曹彰撲了進來，在電梯的操作板上摁了“6、5、8”幾層樓的按鈕，站在轎廂裏，背對著我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