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們家呢?你剛才不是說,咱們都分了家嗎?”
王氏聽著熱鬧,等他們都說得差不多了,這才急著開口。
“都分了,咱爹娘跟著大哥一家過,本來三哥也是要分的,可是他說要跟著大哥孝敬爹娘,大哥沒敢吭聲,咱爹倒是點了點頭。”
陳季禮說得隱晦,但明白人都知道,這陳叔豪是想抱大房的大腿。
也是,大房那邊有個讀書的好苗子,不抱大腿的才是傻子。
“不是……”
王氏其實想問的和陳安夏一樣,那就是他們家分了什麼東西。
但見自家男人回答的嘴不對題,王氏有些急了。
再次,急著開口,但被陳季禮狠狠地瞪了一眼。
王氏被瞪,瞄了方氏一眼,這才打住,不敢再問。
“大姐,隨我去廚房看看吧。”
見王氏就此打住,屋裏陷入沉靜。
陳安夏便喊了一聲已經止住眼淚的陳安寧。
現在他們分了家,可飯不能不吃,估計這會兒劉氏已經在廚房做飯了。
陳安夏提出去幫忙,就是害怕正房那人吃飯不叫他們。
陳安夏和陳安寧去了廚房,劉氏和陳安雪都在。
陳安雪在燒火,嘴裏罵罵咧咧的,又因為多年不做家務事,一個廚房裏弄得全是嗆人的濃煙。
見陳安夏和陳安寧進來了,已經聽了消息的劉氏沒有吭聲。
倒是陳安雪撇了陳安夏一眼,甩下燒火棍,跑了出去。
陳安夏沒和她一般見識,坐下燒火,不一會兒屋裏的濃煙便散去了。
“大伯娘,看起來心情很好。”
陳安夏燒著火見劉氏麵色紅潤,遂輕嗤一聲笑道。
而劉氏被陳安夏這麼突然的一笑,手中的活計頓了一下。
尷尬笑道:“你爺願意給你大哥出講義的錢,我自然高興。”
抬眼看了陳安夏一下,劉氏回了一句。
陳安夏聽了劉氏的話,並沒有急著回話。低頭看看灶口,拿起燒火棍挑了挑鍋灶裏麵的柴火。
過了片刻,抬眼看了劉氏一眼,道:“一個偷雞摸狗的人,這輩子也幹不出什麼大成就。”
劉氏的話,陳安夏怎麼聽不明白。
她剛才話裏有話,實則是說,我們幫完忙了,可以把房契給我們了。
幾百兩銀子被偷,陳安夏現在想起都鬧心得很。
自然也不給劉氏留麵子,說話專門往她心窩子處戳。
果不其然,劉氏聽了,氣得揚起長勺就想往陳安夏身上敲。
陳安夏見此,不動如鍾,氣定神閑的看著劉氏。
劉氏心裏氣得要死,可現在看到眼前這個死丫頭似是而非的淡笑,手中的長勺最終也沒敢敲下去。
“大伯娘,你這是幹啥?”
陳安寧正在案板上切著醃的小鹹菜,突然感覺到眼前陰影一晃,一轉頭就看到劉氏拿著長勺想往三丫頭上敲。
手中半指寬的大鐵菜刀一頓,陳安寧瞪著一雙水靈的大眼睛,朝著劉氏幹吼了一聲。
“我和三丫開個玩笑,還能幹啥?”
劉氏被陳安寧觸不及防的一嗓子喊得魂兒都差點兒飛了,伸手捂住胸口。
心裏暗罵著陳安寧和陳安夏兩姐妹,卻是敢怒不敢言,背著陳安寧狠狠地瞪了陳安夏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