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此岸彼岸2(3 / 3)

我有些不明白

文/[美]房龍

曆史中的一些事情我從來沒能弄明白,其中之一便是過去年代中一些藝術家和文人的工作量。

現代寫作行會的成員有打字機、錄音機、秘書和自來水筆,每天能寫三四千字。莎士比亞有十多種工作分散精力,有個碎嘴瘋潑的老婆,蘸水筆也不好用,他怎麼能寫37個劇本呢?

“無敵艦隊”的老兵洛浦·德·維加一生都忙忙碌碌,他從哪兒弄來必要的墨水和紙張寫下1800個喜劇和500篇文章呢?

那個奇怪的約翰·塞巴斯蒂安·巴赫又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他的小屋裏有20個孩子吵吵鬧鬧,而他卻有時間譜寫了5個清唱劇,190個教堂大合唱,3個婚禮大合唱,12支聖歌,6支莊嚴彌撒曲,3部小提琴協奏曲(僅1部小提琴協奏曲就足以使他的名字永載史冊),7部鋼琴管弦樂隊協奏曲,3部兩架鋼琴的協奏曲,兩部三架鋼琴的協奏曲,30部管弦樂曲,還有長笛、豎琴、風琴、提琴、法國號管等曲子,足夠讓普通學生練一輩子的。

還有,倫勃朗和魯本斯在30年中幾乎每個月都創作4幅畫或4幅蝕刻畫,他們是怎樣勤奮用功的呢?不起眼的平民斯特拉地瓦利怎樣在一生中做了540把小提琴、50把大提琴和12把中提琴呢?

我現在不是討論他們的頭腦怎麼能想出所有的情節,聽出所有的旋律,看出各式各樣的顏色和線條的組合,選擇所用的木材,我隻是奇怪體力的一麵。他們怎麼能勝任呢?他們不睡覺嗎?他們不打幾小時的台球嗎?他們從不疲倦嗎?他們聽說過“神經”或者“精神”這個東西嗎?

我隻看我擁有的

文/許思仿

她站在台上,帶點詭譎地看著台下的學生,偶爾她口中也會咿咿唔唔的,不知在說些什麼。但是,她的聽力很好,隻要對方猜中她的意見,她就會得意地大叫一聲,歪歪斜斜地向你走來,送給你一張用她的畫製作的明信片。

她就是黃美廉,一位自小就患腦性麻痹的病人。腦性麻痹奪去了她肢體的平衡感,也奪走了她發聲講話的能力。她昂然麵對,迎向許許多多的不可能,終於獲得了美國加州大學藝術博士學位。

全場的學生都被她不能控製自如的肢體動作震懾住了,這是一場傾倒生命的演講會。

“請問黃博士,”一個學生小聲地問,“你從小就長成這個樣子,請問你怎麼看你自己?你沒有怨恨嗎?”

演講會的主持人心頭一緊,真是太不成熟了,怎麼可以當著麵,在大庭廣眾麵前問這個問題。太刺激人了,他很擔心黃美廉受不了。

“我怎麼看自己?”黃美廉用粉筆在黑板上重重地寫下這幾個字。

她停下筆來,歪著頭,回頭看著發問的同學,然後嫣然一笑,在黑板上龍飛鳳舞地寫了起來:

一、我好可愛!

二、我的腿長得很美!

三、爸爸媽媽這麼愛我!

四、上帝這麼愛我!

五、我會畫畫!我會寫稿!

六、我有隻可愛的貓!

七、還有……

忽然,教室內鴉雀無聲。她回過頭來平靜地看著大家,再回過頭去,在黑板上寫下了她的結論:“我隻看我所擁有的,不看我所沒有的。”

會場上掌聲響起。

誤算

文/薑澤華

世界上最有名的花花公子、巴西人若熱·貴諾在2004年3月終於體麵地離開人世。在他年過六旬以後的20年裏,曾經的闊綽已如過眼煙雲,他隻能靠政府救濟和向朋友借貸,才勉強過完了一生。而在那之前,貴諾擁有從父親那兒繼承來的巴西最大的港口,以及超過20億美元的財富。

貴諾曾說:我天生的使命就是盡最大的可能花錢。幸福生活的秘訣,就是在死亡的時候,身邊不留一分錢。可惜,由於我的計算錯誤,我把錢過早地花完了。

事情往往是這樣。有了一個謹慎的念頭,即使再清苦的日子,也會精打細算,集腋成裘,在未來的不可預知麵前從容麵對,左右逢源。有了一個不謹慎的念頭,即使有20億美元,也會像寒號鳥那樣,在饑寒交迫的冬夜,後悔著昨日的誤算。實際上,貴諾隻是陷入一個誤算,那就是誤算了自己的生命,把自己的生命少算了20年。

現實高於夢想

編譯/鄭衍文

時常有人問起我撫育殘疾孩子的經曆,以便幫助那些不曾有過這種獨特經曆的人對此有所了解。我的感受是這樣的……

當你想要孩子的時候,就好像是規劃一次愉快的意大利旅行。你買回一大堆旅行指南,把旅行計劃安排得詳盡而周密,或許,還要學點簡單的意大利語……一切都是那麼讓人興奮。

可是飛機降落後,空姐走過來,笑盈盈地說道:“歡迎你到荷蘭來!”

“荷蘭?”你感到茫然不解,“怎麼可能是荷蘭?我可是要去意大利度假的!”

然而,飛機已在荷蘭降落,你必須停留在這裏。於是,你別無選擇地下了飛機,重新去買些旅行指南,抓緊學習當地陌生的語言,你還會遇到很多你本來永遠也不會遇到的人。這裏的生活節奏要比意大利慢得多,這裏的生活也不如意大利絢麗多彩。可當你到四處看一看,你會發現,這裏有風車、鬱金香,還有倫勃朗……

夢想的喪失是永遠無法彌補的。如果你的一生都用來為錯過意大利之行而懊喪,你將永遠無法享受荷蘭獨特而美麗的風景。

新鮮事

文/(台灣)蔡康永

到底是每個人都會做的事情,能讓你比較特別,還是每個人都不會做到的事情,能讓你比較特別?

從邏輯上來看,當然是別人不會做的事情,才能令你特別。如果你會飛,你絕對特別;如果你會飛還會生蛋,那你特別死了。

但奇怪的是,在我工作範圍裏,最紅的、最名利雙收的人,做的通常是每個人都會做的事:唱歌、跳舞、說話。

即使拍電影或電視劇的人也有同樣的情形:最賣座的戲,拍的都是最普通的故事。辛苦的戀愛,失散的親子重逢,正義對抗邪惡,這些老掉牙的主題。

難道曆來成千上萬的奇人們所表演的異事還不夠特別嗎?吞劍的、吐火的、被卡車軋過毫發無傷的,不夠特別嗎?或者,拍戲的人造出的那些匪夷所思的故事,像是有人死了卻不知道自己是鬼、車禍造成兩人的靈魂對調,不都是很特別的故事嗎?為什麼這奇特的故事隻能偶爾出頭,卻永遠不會變成主流,永遠不能取代陳腔濫調的愛情與戰鬥?

這似乎說明了大多數人的基本要求:人要感覺到娛樂、安慰或放鬆時,並沒有要追求離奇的、超越一般經驗太多的東西。

很少人會想要天天看火山爆發或海豹獵食企鵝的奇觀,但很多人可以天天看一家老小每日發生的生活瑣事編成的連續劇。

史上紅極一時的歌手或主持人成千上萬,但紅極一時的魔術師,用一隻手就可以數完。變魔術很難,既難熟練又難創新,但觀眾很少為魔術師瘋狂,很少會像見到偶像那樣聲嘶力竭地尖叫到落淚或昏倒。

唱歌、跳舞、說話、講故事,都是很原始的技能,實在很難想象,場景從洞穴裏、火堆旁轉為劇院舞台,再轉為電視,再轉為網絡,而最打動人心的,依然是這幾件事情。我常常被問到什麼樣的人會紅,什麼樣的故事會賣錢?

很遺憾的,答案很老套。

人類恐怕沒有自己所想象的那麼喜歡新鮮事。

幸福都在記憶裏

文/(台灣)吳淡如

不止一次,聽成功顯達的人對我說,最懷念的是從前的窮日子。

“那時在巴黎學設計,還是個窮學生,除了吃頓飯之外,什麼都買不起,每天隻能看著商店櫥窗發呆。心想有一天等我有錢了,一定要抬頭挺胸走進去。”一位現在已成為著名設計師的朋友說。

“我很懷念那個時候開家小店,一家四口塞在一台50CC的摩托車上的日子。雖然很辛苦,但想起來很溫馨。”一位大老板朋友說。他的錢已經多到這輩子用不完,到處有他的連鎖店,但與他同甘共苦的妻子數年前去世了,如今不勝欷歔。

不管是否功成名就,不少“現在的日子過得比以前好”的人,回想起往日,都有一種甜蜜的滋味。

海明威在《流動的饗宴》一書中說過:得了諾貝爾獎的他,名滿天下,回到巴黎時,已非昔日阿蒙。他忽然回憶起年輕時和第一任妻子在巴黎度過的又冷又餓卻心靈飽滿的日子……他說,真希望再回到那個一無所有的時候去!而此刻放眼四周,陪在他身邊的已是第四任妻子。他什麼都有了,得了獎,有了名譽,也有了財富,但同時也有了年紀。憶起過去,彷徨的過去在記憶中似乎比現在快樂許多!

這是“人生勝利者”的感傷。事實上,如果過去的窮困一直逗留在人生中,直到中年老年,恐怕自己會更加痛苦空虛。隻因他們有了成就,才會發現,原來幸福藏在那個曾經艱苦卓絕的過去裏。

選擇一把椅子坐上去

文/馬付才

有一個男孩考入了一所師範學院,在師範學院裏,他喜歡上了唱歌。

馬上就要畢業了,男孩的心卻充滿了困惑。唱歌和當老師都是他喜歡的,如何選擇呢?男孩最後想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先當一名教師,在教學之餘練習唱歌,然後再成為一名歌唱家。

男孩把他的想法告訴了父親。父親指了指他麵前的兩把椅子,那兩把椅子相距有不遠的距離,父親說:你能同時坐到那兒放的兩把椅子上麵嗎?男孩搖了搖頭,他不能。父親說:很多的時候人們都同時想坐兩把椅子,結果,隻會使自己掉到地上。

此時,男孩知道他必須做出艱難的選擇。最終,他選擇了他更加喜歡的唱歌。後來,他成為一名著名的歌唱家,他就是意大利的帕瓦羅蒂。

總有太多的原因讓我們迷失了方向,太多的理由讓我們做不出選擇,又有太多的喜愛讓我們常常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徘徊。

如果我們選擇平庸,那盡可以讓屁股把每一把椅子都坐坐;如果我們選擇兼顧和嚐試,那還是讓屁股在椅子中間掉下去吧;如果我們選擇理想和收獲,那麼,還是盡快像帕瓦羅蒂一樣,讓屁股結結實實坐到一把椅子上,然後專心致誌,勤學苦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