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王柏無奈歎之,他不想過多和這個鎮長有什麼交情。
華麗寬敞的大廳之內,鎮長長鴻作於主座,其子長永亮站起身旁,王柏找了一個地方就坐了下來。此時,他們並沒有說話,隻是互相注視,仿佛想把對方的心思看穿一樣。
約莫片刻,鎮長長鴻啃聲道:“王老兒,今日找你是有所求啊?!”
“所為何求,作為鎮長還沒有什麼能難住你的吧!”王柏並不給長鴻臉色,硬聲道。
“其實也沒什麼,不過此事隻有您能做主!”長鴻沉聲道,不容置疑。
“哦?!此事隻有老朽嗎?!”王柏皺眉,道。
長鴻隻是點了點頭,表示隻有您了。
“別賣關子了,說吧”王柏問道。
“既然王老兒快人快語,那麼我直言了。”長鴻開門見山,笑道:“關於你孫女的事。”
王柏聞言,佝僂的身軀怔顫,不過旋即就沒事了。
“我孫女怎麼了?”王柏依然問道。
長鴻沒有應答,隻是對其子使了一下眼色。
長永亮接受道自己爹爹的信號,就笑道:“我想你女兒嫁給我!”
“不行!”王柏聞此,直接否定,大聲道,他有些生氣,誰也不能打他孫女兒的注意!
其實這類事情已經有幾次了,不過看在王柏在鎮上有一定影響,最後不了了之了。如今他二人邀請他來,又為此事,實在怪異。
長鴻有些責怪自己的兒子,實在太心急了。長鴻沉聲,道:“王老兒,小兒不懂事,您別生氣。”
“沒事。”王柏擺手示意,他內心剛才的確有些過火。
“不過,對於我兒的提議,何嚐不是一件好事。”長鴻笑道,並沒有在乎剛才王柏的表情。
“說了不行就不行!”王柏渾濁的雙眼緊緊對視著長鴻,道。
“我爹都說了,不要倚老賣老!”長鴻沒應答,隻是眯著雙眼對視,反而身旁的長永亮大喝道。“我爹夠給你麵子了,你以為你是誰!”
長永亮心裏可是窩了一團怒火,前兩次提婚,碰壁,至於原因就是王柏在小鎮具有一定影響力,如果強求逼婚,結果可想而知。如今,在此議論,又是碰壁,吃了一鼻子灰,怎麼能讓他咽下這口氣!
無事不登三寶殿,長鴻和自己的兒子長永亮這次顯然來如此就是向王柏提親,要求娶妻王柏孫女慧兒的。對於長鴻和長永亮咄咄逼人,王柏隻能嚴謹拒絕,他不想自己的孫女一輩子的幸福落入眼前二人之手。
大廳之內,眼神交涉,各自心思湧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氣息沉默,依舊沉默。任誰也不想打破此刻的波動。
慧兒作為王柏的孫女,肯定是孫女的幸福利益至上,長鴻之子長永亮,赫赫有名的混混級人物,他怎麼能同意他們的要求,何況王柏心中有自己的打算和想法。
而鎮長長鴻卻希望自己兒子與王柏的孫女聯姻,鞏固自己在小鎮的地位。對於他自己在小鎮的名聲,相當不好,單單拿他自己的兒子,就不用多說了。他實在是太溺愛自己孩子,之後愛妻離去之後,他更是把自己的心思全放在長永亮的身上,有些事情和行為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奢華輝煌的大廳之內,長鴻笑眯眯的注視著王柏,王柏的情形有些被動。
長永亮看著自己爹爹不語,內心有些急了,拉著長鴻的袖子,輕吟:“爹,怎麼辦?!”
長鴻安撫了下長永亮,讓其不要著急。對於他們這些老狐狸,顯然在玩心理戰,他自己的兒子,心裏還是不夠成熟的。
長永亮看著自己爹的行為,心裏依然不爽,直接指著王柏,大罵道:“王老頭!你以為你是皇帝啊,我爹都這麼客氣了,你個老玩蟲!”他實在看不下去了,MD,都是他在玩別人,今時卻為了個老頭生氣,真不爽。
“亮兒,休的胡鬧!”長鴻責怪道,而眼神依然注視王柏。
“爹……”長永亮不甘道。
大廳之內在內早已人去樓空,唯剩下長鴻,長永亮和王柏。
王柏此時實在有些受不了,無疑現在在浪費時間,他起身,沉默了一會,上前道:“我看還是算了,我孫女配不上令公子,鄙人告辭。”王柏言罷,就要轉身回去。
“王老兒,等下。”長鴻笑的更甜了,阻止又道。“小兒不懂事,你都來這裏一歇子了,吃完飯在走吧。”
王柏聞言,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看著王柏同意,長鴻笑的很燦爛,趕緊對著身邊的長永亮嘀咕了幾句,片刻隻見長永亮邪笑著緩緩離開。
長永亮離開後,大廳之內又是一陣沉默的氣息,約莫片刻,長鴻啃了啃,對著王柏開口道:“王老兒,我兒走了,我們可以慢慢商量。”
王柏點了點頭,依然不語,任誰也看不出他究竟為何留下。
但,王柏在坐下同時,道:“關於我孫女的話題還是不要聊了。”
長鴻聞此,點了點頭,依然道:“好,我們不聊這些了。”
長鴻這時意味深長的看了下王柏,又道:“在下,就給您講個故事吧。”
王柏依舊麵無表情,應道:“說吧。”言罷,就閉上了雙眼,仿佛與自己無關,置身事外。
長鴻望向王柏笑了笑,就緩緩開口講起了故事。
這個故事,長鴻笑眯眯的說了幾句,似乎在提醒眼前的王柏,似乎在自言自語。長鴻沉聲道:
“當年風家不知為何被滅門,堂堂一個齊鳴的大修煉家族,竟然在一夜之間覆滅。唯獨風家獨生之女卻在當時消失不見,聽說被人所救,也有人說,最後她被魔獸吞沒,最後不知所蹤。”
“至今有人還在尋找風家最後遺留的後人”。
“……”
長鴻說到這裏,停頓了下,觀望著王柏。但是,王柏依然緊閉雙眼,不語所動。
接著他又井井有序的繼續講道,時間流逝,轉眼天色漸黑。奈何長鴻喋喋不語,王柏仍舊緊閉自己雙眼。
最後,長鴻無奈歎聲,停下來道:“王老兒,不知這個故事如何?!”
“鎮長的故事不錯。”王柏應聲道。“天色已黑,老朽該回去了。”
“王老兒,吃晚飯再走吧”長鴻有些失望,不過依然隱藏的很好,道。
“慧兒還在家裏等著,老朽告辭!”王柏硬聲道,語氣有些不容置疑。
“那好吧,您慢走!”長鴻送道。
王柏離去片刻,長鴻嘴裏就咒罵連連。而其子也從後房過來,走到長鴻身邊道:“爹,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這個老家夥!”長鴻不滿道,他的臉色陰沉。
“爹,那接下來怎麼辦?”長永亮問道。
“放心,這個老火跑不掉的,你去找些人監視!”長鴻陰笑道。
“好吧,爹”長永亮應道,他心裏不是滋味,到手的鴨子,又要飛了。
長永亮遵循自己爹的指令,下去找人監視王柏。
約莫,大廳之內傳出陰森森之聲:“哼!王柏,你命將休矣!”
王柏佝僂的身軀走在夜晚滿天星光傾瀉的小鎮上,低頭嘀咕著。
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不過對於今天的事情,已經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特別鎮長長鴻的故事,讓他有些塵封的心裏多了一絲危機感,多了一絲忐忑。
故事雖然隻是敷衍了事的一筆帶過的透露,但,這個故事已經把王柏的內心,深深的中計了一下。
似乎鎮長長鴻言外之意,顯然是在測試推測王柏,長鴻在確定什麼事情,否則,他無緣無故邀請王柏就隻是為了簡單的提親嗎,畢竟這樣的事情已經出現過了。以往的時候,最多隻是說了幾句,不了了事,但今時今日,長鴻明顯做了充分的準備,隻是以一個流逝已久的故事來提醒王柏。
王柏不僅抬了抬頭,渾濁的眼神望了望星空,哀歎了一下,穿梭過人群,向家裏走去。
他決定了,這個故事,必須由他告訴家裏的慧兒,已經是時候說了,不能再拖了,這個地方也不能再呆下去了。
“晨哥哥,爺爺怎麼還沒回來?”慧兒坐在門楞上,看著星空發呆道。
“嗯,聽說他去了鎮長之府,天鬥這麼黑了,應該快回來了吧。”凡晨應道。
這個丫頭,今天又陪他轉了一天,自己也該走了,等王柏回來,先去道別一下吧。凡晨心裏暗道。
“爺爺你回來了!”慧兒高興道,看著門外出現王柏的身影,慧兒迫不及待的跑去。
“嗯,丫頭。”王柏道,但王柏的眼神卻望向屋裏的凡晨。
凡晨看著王柏,問號突起,被王柏遠遠注視,有些不自在,不過現在不是該問的時候,他隻是回禮道。
三人匆匆吃罷晚飯後,就各自回房,不過在王柏離去那刻,王柏有意的對凡晨說道,半夜我會找你,說點事情。對此凡晨,沒問什麼,隻是點了點頭。
半夜,街道木更的聲音,傳了過來,凡晨無法入睡。
他自己內心卻琢磨著怎麼樣向往柏道別,作為救命恩人,凡晨有些放不下已經年邁的老人,何況還有個孫女。
“蓬……蓬……”
一陣敲門之聲,傳了過來,凡晨應道:“是王柏嗎?”
“晨,我是王老兒。”門外王柏道。
凡晨見到是王柏之後,趕緊為老兒倒了杯水,並問道:“王柏今晚所說的是何事。”凡晨決定先問問王柏究竟來此何事,最後在說自己的事吧。
“老朽直說了。”王柏開門見山道,他沒有時間了,經過鎮長之府之行,對於長鴻的一些想法,他有所了解了,所以決定把真相告訴凡晨,並帶著慧兒離開這裏。
“晨,我來時告訴你一個關於慧兒身份的真相。”王柏緊緊注視凡晨,道。
“真相?!”凡晨驚愕道。
“是的,你不要驚訝,先聽我說。”
凡晨點了點頭,不過他內心依然很驚訝,慧兒,也是有故事的,看來他離開的此事有待另選日子。
王柏緩緩講起,那段塵封已久的真相。
風家,作為修煉者四大家族之一,在十幾年前,悄然聲息的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不見。
這令另外三大家族甚是驚愕,紛紛派出修士調查,但結果卻無從查起。
而作為和風家走的很近的雲家,甚至,當年風之家族的家主直接把自己的愛女許配給雲之家族族長之子,定的是娃娃親。但風家在一夜的時間內連根被拔起的消失,雲家為此則被披上了一層重重的陰影,原因無他,作為走的最近的家族,隻要有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受到一些波及。
雲之家族為此召回所有在外人員,緊張的風波延續,雲之家族必須有所準備,以防有人在此關頭偷襲雲之家族。
王柏講到此處,凡晨驚訝連連,內心震動,慧兒看來背景很大,至少比他厲害多了。
王柏這時有意的看了下凡晨又繼續講道:“風之家族,當代家族族長風嘯天在當上族長第二年,就生下了一女,取名叫風慧兒。”
凡晨聞言,驚出聲來:“是慧兒嗎?”
王柏點了點頭,應道:“是慧兒。”
“而我不是慧兒的親人,隻是慧兒父親的結拜兄弟。”王柏又緩緩訴說。他渾濁的眼裏有些濕潤了,當年的叱吒修煉界的人物,卻以相望,王柏有些感慨。
凡晨再次震驚,風之家族族長風嘯天的結拜兄弟,那是何種的地位,屹立於修煉界的四大家族,地位權利可想而知,沒有真實的實力,是難以達到的水平,強者,眼前的王柏赫然是一個強者!王柏在凡晨心裏,不知不覺漸漸的高大了起來。
凡晨忍不住問道:“王老兒,那您如何得知這一切的。”
王柏有些苦笑,有些傷感,有些遺憾,說道:“當年實屬巧合連連。”
王柏在風之家族發生厄難之前一天,在外修行無拘無束的他,決定去風之家族看下自己的兄弟,畢竟已經有些年沒見了,何況,聽說風之家族族長風嘯天喜得一女,作為他的兄弟,王柏也是迫不及待的趕往風之家族,去見見未來的女孩。
但,王柏卻不知的事情正在發生,風之家族的厄難悄然來臨,那一天,那一夜,注定的血紅肆虐這片炙熱的土地。
風之家族,屹立於修煉界四大家族之一,名聲赫赫,人才輩出。竟然一時間消失的無影蹤,唯一知道真相的隻有風之家族的組長風嘯天的結拜兄弟——王柏。
王柏尋還故榻,來到憶昔的風之家族。那天,那夜,血紅鋪染整個風家。那夜,嘲笑聲聲。
王柏講起,心裏難以割舍的疼痛,蒼老的麵頰,顯得有些蒼白,而他的心情也有些急促起來。
一戰,赫然的血骨一戰,風之家族銷聲匿跡。這一天,這一夜,風之家族不複存在。
王柏身染重創而逃出,當那一刻,風嘯天,親手把自己的女兒不舍的遞給自己的兄弟王柏,眼角濕潤,一位強者的最後真實寫照!
強者陌路,親人都保護不了,風嘯天長鳴大嘯,自己的妻子,同樣死在自己的手掌之下!
他換的來這一切,又究竟是為了什麼!風嘯天輕狂著這天地!遠方的敵人是如此的強大,他無能為力,傳承已久的風之家族,就要煙消而去!
風家已經血骨累累,橫屍遍地,風家的兒郎,就這樣倒下了。唯有他,風嘯天站立著!他絕不向眼前的敵人倒下!
殺!殺!殺!
一將成萬骨枯,死有何懼!你們的死!難還我風家之魂!
我風嘯天,寧死!也要斬你一將!來吧!
而作為兄弟的王柏,望著屍骸,心在滴血,如刀割一般!為了風家最後的骨肉,他艱難選擇,帶著風嘯天的骨肉離開此地。
本以為就此安詳一些太平,奈何事實無常。王柏帶著幼小的慧兒征戰,不斷殺伐!血路一次次撲紅著他們,轉戰,轉戰,如今落腳清和鎮,誰知,危機感在此光臨!王柏心裏感慨萬千,濕潤幾何!
訴說當年的故事,王柏此時也盡顯已老之態,沉痛心情也低落到穀底。當年同樣成為強者,如今日暮到晚,歲月催人老,強者依然無法走出時間的枷鎖。而今,對著凡晨講起遠久的往事,一顆心盡顯的滄桑起來。故人已往,今生難得終生。王柏的這樣的心情枷鎖,凡晨都有些傷感。
王柏的往事仿若一幕幕呈現在凡晨的眼前,那天,那夜,從天堂道到地獄的間隔,漸漸拉近,風家的兒郎為了家族而戰的場麵,更有風嘯天忍痛弑情之舉。
如果慧兒知道了這些,也許……她的心情更加沉痛萬分,凡晨心裏暗道。他更佩服慧兒的父親那樣的氣勢!佩服他為人之長的手段!佩服之情難以言表,強者之心就如風嘯天!凡晨感慨。
風慧兒,他和她有同樣的遭遇,家門不幸,心情可言而不可寓知,路一樣的纏綿悱惻,充滿荊棘,凡晨決定,慧兒若不離,他定不棄的保護他!
“王老兒,那些滅風家的人,為何人所為?”凡晨帶著心中的重大疑問,打斷王柏,道。
“晨,老朽不能說,否則會給你帶來厄難的!”王柏否定道,他有說道:“過了今夜,你帶著慧兒離開就是了。”
“王老兒,哎……”凡晨歎道。
“難道就沒有辦法嗎?”
“沒有,這一路來都是如此。”王柏的話音堅定道,話語透露著他的無奈,他本一介散修之人,當年,風嘯天在外遊曆,遇一男子,王柏。二人交手,所謂不打不相識,最後反而結拜為兄弟。想到如此,王柏又是一陣的感歎。
“王柏……”凡晨不知道怎麼去安慰這位年邁的老人,強者遲暮,塵歸塵,土歸土,在他眼裏,眼前更像一位和藹的老人。
王柏隻是罷了擺手,不再言語。他需要的靜下心來,他發覺的自己的塵封多年的心,現在已經有些亂了,有些鬆動了。
凡晨見到王柏如此,隻能收回自己話語,不在說話,心裏也泛起漣漪。
屋裏陷入了沉靜,靜的可怕。
“哐當”
“是誰?!”王柏緊閉的眼神突然大張,喝道,可把正在沉思的凡晨嚇了一跳。
“王柏怎麼了?”凡晨緊張道。
“是慧兒,哎。”過了片刻,王柏歎道。他剛才有些緊張,恐嚇敵人來襲。
“慧兒!”凡晨吒異,他又馬上道:“難道,慧兒她豆聽到了嗎?!”
王柏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他實在不想讓慧兒知道這樣的真相。當年的事情,王柏本來打算隱藏一身,隻希望慧兒過上平凡人的生活。這樣的無奈的糾結,不斷折磨著王柏的內心。如今,事已至此,有些事情終於爆發出來,紙難包住火,要發生的還是發生了。
凡晨望了望王柏,急道:“慧兒沒事吧,這麼晚了,我還是去看看吧。”凡晨說完,就起身向外追去,不在顧慮王柏的想法。
慧兒得知真相,肯定會有些想不開的,作為有過同樣的事情發生,凡晨已經有些感悟了,畢竟她隻是個小姑娘。
望著遠去的凡晨,王柏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而他的眼神卻不在那麼渾濁無力,一絲精芒突然射出,正是對著慧兒跑去的地方。
故事裏外,你我就如跳梁小醜般戲耍著,旁人之語,點悟了自我。
王柏的故事,風之家族的泯滅,春歸之後,大地複蘇,真相浮出水麵,牽扯的太多,太多。
風嘯天,欲與命運之爭,斬斷情絲,奈何也無法拯救家族之力。恨!天地不仁,恨!人心之利!
那片血紅之下,是風嘯天沉痛的悲鳴,如今之處,是王柏心之欲裂,兄弟親,終難還。
風慧兒,是風之家族的掌上明珠,奈何命運使然,讓他從小就沒了家的溫暖。親情?也唯許作為風嘯天兄弟的王柏一份嗬護了。得知真相,悲痛欲絕,這份心的傷痕,又怎能磨滅掉。
月黑風高的夜,悲鳴的一夜。今夜,難眠。
慧兒衝出去家門,一路小跑,她不知道她是誰,更不知道她的心為什麼如此哽咽,心如玉碎般,散落一地。她忙無目的的奔跑,奔跑……景象一幕幕飛逝而去,她的心依然找不到了港灣,她的世界在此刻變得如此不堪重負,世界讓她絕望,她絕的自己如此悲憫,她的路似乎陷入了十字路口……
凡晨一路追逐著遠去的慧兒,他的內心也有些不好受,真相往往總是沉重的打擊。
風家的地位遠遠高於他們凡家,凡家隻不過是凡塵一個商業家族,而風之家族可是修煉界得四大家族之一,地位可想而知。奈何一個龐大的修煉家族體係,怎能一夜之間土崩瓦解,王柏,究竟何許人也,凡晨沒想到,赫然是風之家族族長風嘯天的結拜兄弟!這樣的結果甚是驚愕凡晨的內心。
根據王柏所言,所訴說的點滴故事來看,對於風嘯天,凡晨佩服之至。強者理應有一顆強者之心!慧兒,作為風之家族的掌上明珠,命運的無情糾結,致使她失去了應有的親情,從小就隨著王柏流離失所……她的內心究竟有多少的困惑。凡晨不敢再往下想了,此刻他望著前麵停下的倩影,也緩緩停了下來,目不轉睛注視著。
她累了,實在是太累了,當年,幼小稚氣的她試圖想問問自己父母去哪裏了。但是,王柏總是以另一種方法圓謊過去,也許這就是善意的謊言吧。她從來不奢求過什麼,隻想有個家,不在東奔西跑,不在流尋之外,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每當她露宿之時,就會望著一幕,父母之手,把子相牽。她覺得那樣,心裏就會多些溫暖,雖然心裏有些莫名的失望,但也不足使他悲痛起來。
她想哭,但是,多年堅強的她,現在卻哭不出來,淚水流感了麼……真相,一次次重擊著她,但她還是無法流出鹹鹹的眼淚。她苦澀萬分,癱坐在地上,嘴裏喃喃自語,盯望著星空。
凡晨依然遠在她的身後不語不動,隻是看著她的背影模樣,正正入神,她是那樣的無助。凡晨不禁哀歎連連,她現在需要的是清淨,內心的掙紮唯許自我的走出,外力使然,是不行的。他們的家事如此的相似,心情都有有些理解的。
不知不覺,站立的凡晨早已經坐下,他依然注視遠處的女孩,女孩不聞所動的癱坐著。這樣的時刻已經過去許久了,凡晨有些吒異,決定前去看看。
“慧兒?!”凡晨走近輕吟道。但,風慧兒依然不聞所動。
凡晨心裏驚愕,難道……他立即走到慧兒的麵前,“原來如此”凡晨鬆了一口氣,原來是累的睡著了。凡晨苦笑,“小丫頭,擔心死我了。”
“哎呦,你這個丫頭這麼重。”凡晨抱起熟睡的慧兒忍不住開口道。
凡晨決定還是把她保護家去,他自己也需要休息了,今天,事情發生的太多,顯然他內心裏有些糾結。這個丫頭有些重,還好自己能頂住,凡晨望著懷裏睡熟的慧兒,笑了笑。
“砰!”
就在這時,背後突然一股勁風,生生直接把凡晨抱著慧兒直接被打飛了出去。凡晨為了不使慧兒受傷,自己連滾之際,力道全都自己扛了下來。
“噗嗤”
力道終於止了下來,凡晨大口就是咳血,此時衣裳有些染紅,鮮血濺射,依然打醒了已經入睡的慧兒。
慧兒迷迷糊糊睜開雙眼,看著自己赫然出現在凡晨的懷裏,突然用力掙脫,又把凡晨推了出去,凡晨有些苦笑,煞白的臉色,嘴角又遺留下幾縷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