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回去沒能見到欣宜,她媽媽的那些話更增加了我對她的思念,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念她,每每到這個時刻,我就心煩意亂,煩躁不安。
我決定再寫信給呂欣宜,直到她回複為止。我每周二到三封信,信裏有時寫的是我在這兒的見聞,有時寫的是我對她的想念,對她的思念之情,有時記得是我寫給她的詩詞散文。幾個月下來,差不多有百十封信,她從來沒有給我回複一封信。寒假回來我還是沒等到一封信。
我想她想得不行了,忍不住地打了她媽媽給我的電話號碼,要麼是沒人接聽,要麼是別人接的,說她不在,等她回來後轉告她。可惜她一次也沒有接聽過,我讓人轉告她的電話號碼她一次也沒打來過。
我絕望了,懷疑她媽媽給我的地址和電話號碼都是錯的,不然她怎麼會一封信,一個電話都不回呢?一想到這,我就要發瘋了,不知怎麼好了。
子燦來到合肥工作,讓我非常高興,他那兒是我經常光顧的地方。他的到來,讓我有了排解煩惱的對象,每周我都到他那兒蹭飯、喝酒、訴衷腸,宣泄我心中的苦悶,傾訴我對呂心怡的相思之苦。他工作調到哪兒我就跟到哪兒,一星期至少去個三兩趟。我的同學基本都去過他那兒,那時我最富裕的就是時間,時間多的自己都不知怎麼打發。
宿舍裏也沒有往常那樣熱鬧了,那些重色輕友的家夥,天天陪著女友,都忘了自己是誰了,經常到深更半夜才回到宿舍。有時大家也能聚齊,打幾局八十分,湊一頓聚餐費。大家偶爾也睡不著,半夜起來一番海吹之後,又呼呼大睡。平時宿舍裏的人越來越少,他們就像住賓館的房客,宿舍隻是他們睡覺的地方,有的十天半個月也不回來一次,完全忘了這裏的室友。
俞誌剛開拓了新的視野,他經常和其他的同學在一起,天天忙得不亦樂乎。我和虞盛宏還是一如既往,上午上課,下午去發傳單,晚上到圖書館看書。在圖書館他看他的書,我想我的欣宜,寫我的信,發我的呆。我有時也單溜跑到子燦那裏和他玩個半天。皇貴妃和張望兩個就不用說了,自從兩個有了女友之後,在她們周圍忙的屁顛屁顛的,早把我們忘到九霄雲外去了,有時和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也是滔滔不絕的炫耀他們的風流韻事,聽得胖子和劉雲生這兩個荷爾蒙本來就高的家夥直流鼻血。周慶天天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和他的一幫老鄉到處串,從來沒見他看過書,他上過的書比剛買的書都新,他根本不怕掛科,也難怪,誰讓他有個係主任的哥哥呢?
大二上學期剛開學不久,我和虞盛宏在圖書館看書的時候,虞盛宏告訴我一件事。
“李一堯,上完這個星期的課,我就不能再陪著你一起了,我要回家上班了,以後你就要獨自一人來圖書館看書了。”
“兄弟,課上得好好的,怎麼突然想要回去上班呢?”我問道。
“今年我們縣裏司法係統最後一批子女可以頂替父母的工作,在司法係統工作。我爸爸想退下來,讓我頂他的班,如果錯過這次,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哦!那你剩下的課程怎麼辦?還有兩年多的時間呢?”
“我爸爸這兩天就過來找學校談,聽他說,他已經和學校說的差不多了,過來辦個手續就可以了,我邊上班邊看書,考試的時候我來參加考試,反正現在學校又不包分配,這對學校來講也減輕學校就業壓力。”
“哎!連你也走了,就剩下我一個孤家寡人了,這書真沒有什麼念頭。也許時間不長我也可能離開學校了,以後和兄弟們就是聚少離多了。”我傷感地說。
“兄弟,不用這麼傷感,我會經常回來看你的,你想我的時候就到我那去,一切全包。”虞盛宏安慰我。話雖然這麼說,我也能感到他也是傷感,依依不舍得。
“兄弟,今晚不看書了。我請你,我倆到外麵喝兩杯,你要走了,以後這樣的機會越來越少了。”我收拾書包。
“好!就我們倆個,其他的兄弟我現在還不打算讓他們知道,走之前再和他們說。到時我請兄弟們!”虞盛宏也收拾著書包。
我們倆背著書包直接到學校西門的一家小飯店,這裏是我們常聚的地方,老板都非常的熟悉,老板讓我倆做了一個小包廂,我倆要了四個菜,一葷一素,另加兩個涼菜,又要了一瓶高爐雙輪池。
上了兩個涼菜,我們就喝了起來。
“來!我們兄弟倆幹一個,恭喜你小子還沒畢業,就已經就業了,我真是羨慕你啊!”
“我也不想離開你,來合肥上學就處你一個最貼心的兄弟了。”
“幹!”我們倆同時舉杯大聲說。
酒到二八盅,我倆已是酒老爺當家。我們是天南海北的高談闊論一番,意氣風發,抒發情懷,興致高昂,述說理想。最後,又不免俗套的回到了情感的話題。
“李一堯,你這麼喜歡呂欣宜,幹嘛不去找她去?”虞盛宏不滿的說。
在這件事情上,他對我意見很大,他認為既然我那麼喜歡一個人,就該不顧一切,不計所有的去爭取,去追求。而我卻是把對呂欣宜的愛深深地埋在心底,獨自一人承擔相思之苦。虞盛宏一提到這事就說我是懦夫。有時我真懷疑自己是不是懦夫。
“兄弟,不是我不去找她,有些事情你不了解。”我傷感地說。
“有什麼屁事還能比你喜歡她更重要?你如果顧慮這顧慮那,到頭來將是一事無成。你還能遇到比我和我表妹更棘手的問題嗎?”
“兄弟,我從心底很佩服你,你能頂著這麼大的壓力和你表妹走在一起,先不說近不近親,光你對你表妹的這份情意,我李一堯就佩服得五俯投地。我和你不一樣,你表妹是喜歡你的,愛你的,而呂欣宜可能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我,我再怎麼努力也達不到你那種效果。”我失落地說。
“你不去試你怎麼知道她不喜歡你呢?此一時彼一時也。我還是建議你去找她一下,把你對她的情感和你想說的話給她說一下。不然你老是這樣也不是個辦法。”虞盛宏還是力主我去找呂欣宜談一下。
我把和呂欣宜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虞盛宏,其中把我的初中的那段經曆第一次告訴給了他,並把好友李瑋峰和呂欣宜的事情也告訴了虞盛宏。李偉峰和呂欣宜的事是我心裏永遠都無法抹去的陰影,這是我心中最大的顧慮。虞盛宏聽了不以為然,他認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隻要兩人關係沒有定下來,誰都有權利去追求自己喜歡的人。
他一晚上都在勸我,讓我勇敢的去找呂欣宜,大膽的去追,但我始終跨不出那一步。
沒過多久,虞盛宏離開我們,回去上班,我從此變得煢煢孑立,形影相吊。
我一個人獨來獨往,實在無聊,子燦那我去得更頻繁了,有時幹脆就睡在他那兒。
“最近怎麼這麼有空,課不緊嗎?”
“不緊,每天隻有上午半天的課,下午都是自習。”
“哦!還是你爽啊!我天天三班倒,一會早班,一會中班,一會夜班的,生物鍾都亂了。”
“還是忙點好,我現在無聊死了,我現在是什麼都沒有了,就剩下一點時間。人忙就不會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你今天不上課的話,和我一起去安醫找黃曉娟吧!我好長時間沒見到她了。”
“好!反正也沒事,去見見我的學妹,你的相好,還能混頓飯吃。”
我和子燦一起到了安醫見到黃曉娟,我和黃曉娟一直都是一見麵玩笑開個不停的,子燦拿我倆也是沒辦法。
“喲!主任,好久不見,還是這麼美麗漂亮!”我開玩笑的對她說。
“嘿嘿!就你李一堯一天到晚沒個正形,你那位漂亮的胡玲美女士最近怎麼樣呀?”她也不失時機的刺激我。
“打住,你這人會不會聊天,怎麼淨往人心窩裏捅啊,子燦你還不管管,以後這還了得。”我轉而開子燦的玩笑。
“兄弟,這是你自找的,誰讓你一見麵就拿她尋開心,怪不得人家。”子燦幸災樂禍的說。
“哈哈!一對狗男女,夫唱婦隨,合夥欺負人,不帶這樣的。”我笑他們他們倆個。
“李一堯!我們今天就合夥欺負你了,你能怎麼樣?”黃曉娟拉著子燦的手笑著說。
“我打起內褲投降還不行嗎?我說又說不過你,打又打不過子燦,我自認倒黴!”我搖著頭歎氣說。
我們三人一起離開安醫,爬了一趟大蜀山,中午又殺到子燦那裏,三個人買點菜燒飯,中午和子燦好好的喝了幾杯。
“兄弟,最近和呂欣宜聯係了嗎?你和她現在怎樣了?”子燦問我。
“對哦!李一堯,你現在和胡玲美關係怎樣了?還有聯係嗎?”黃曉娟也問我。
“自上次在她家一別後,我們沒有聯係。她不喜歡我,子燦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讓你給我說的那些話,已經表明了她的態度。”我傷感地說。
子燦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表情,曉娟也勸我想開些,天涯何處無芳草。
子燦接著問我:“那你現在是怎麼想的,你能忘掉她嗎?你為什麼不去找她一下呢?”
“我現在能怎麼想?人家不喜歡我,我總不能拿著熱臉去貼她的涼屁股吧!我這輩子都忘不掉她了,我不是沒去找過她,我去她家找過她兩次,都沒見到,一次是來合肥前的兩天,一次是元旦的時候,她媽媽給我說我來合肥的那天,她從縣城回來,知道我坐的火車來合肥,她專門到火車站找過我,可惜沒能見到她。”我獨自喝了一杯酒。
“元旦回來的時候我還和發小一起去她的宿舍找過她,等了一夜也沒見到她,後來我給她打過電話,她從來沒接過,我讓接電話的人給她轉告我宿舍的電話號碼,她一次都沒打過。回來到現在這段時間,我瘋狂的想她,每周都寄給她兩到三封信,不知道她收到沒有,她從來沒回。也許是她媽媽為了不讓我傷心還是其他原因,沒有把她的真實地址和電話告訴我,我現在也不弄不清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就算她從來不喜歡我,真的不愛我,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即使電話裏說不清楚,也該給我回一封信說明白。沒想到她就這麼討厭我,我在她心裏連回一封信的資格都沒有。”說到這我落下了傷心的眼淚。
子燦和曉娟看我這情形,都好言來安慰我,但我的心裏卻是非常的痛苦,那天我喝多了。當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子燦和曉娟坐在床邊在說話,他們看我醒了,趕緊起來走到我的跟前,曉娟端了一杯溫開水,讓我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