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公仰頭看了看天色,比之前更加陰沉,再加上重重迷霧,似乎身處在混沌的空間之中。周圍是群蛇亂舞,前方更是毫無方向可言,封鬼對太公說:
“太公,外麵還有幾個朋友跟我們一起來的,我們先和他們會和吧。”
太公眯起眼看了看封鬼:
“雀兒,先給這位小哥包紮傷口。人血是招蛇的,再這麼流下去整個山裏的蛇都要被你招來了。”
封鬼聞言是咋舌不已,難不成那些蛇都是自己的血引來的?再看太公的身上也有好幾道血口子,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麼群蛇會攻擊他。不過宋阿拽的血倒是有驅蛇的功效,接下來他們要走出死人坡還得靠他的血啊。
麻雀用酒給封鬼清洗了傷口,又塗了一種墨綠色粘稠的草藥,宋阿拽扛起他,幾人跟著太公開始前進。
“太公,我們這是去哪兒啊?”麻雀扶著太公問,太公說:
“進地洞。”
封鬼詫異道:
“啊?吳老四不是說雨水會灌進地洞裏把蛇全都引出來嗎?我們進洞不正好和蛇碰個正著嗎?”
太公愣了一下,扭頭問道:
“吳老四?那石老大也來了?”
麻雀回答:
“對呀!老爹和表叔一起來的。他們還在坡邊等著呢,我們應該先去找他們。”
“不行!這裏的蛇太多,原路回去是不可能了,必須進地洞躲一躲。大部分蛇已經跑到地麵上來了,地下不會太多。想活命必須聽我的,你們要是找死就走吧!”
太公是個很固執的老頭,語氣也很不客氣,也許是因為他經曆了艱難的一夜心情十分糟糕,沒有人願意和他計較。封鬼說:
“太公,我這個朋友的血是可以驅蛇的,有他在不怕咱們走不出去。”
太公看著封鬼和宋阿拽哼了一聲:
“哼!煞氣重的人血倒是可壓製毒蛇,不過這隻是暫時的,時間一長等毒蛇習慣了他的煞氣,我們死的隻會更快。這位小哥是什麼人?”
封鬼見太公對宋阿拽來了興趣,急忙說:
“他叫宋天官,以前也在洞子坳待過,您認識他嗎?”
太公皺眉盯著宋阿拽,宋阿拽也看著他,半響太公才說:
“難道是三十多年前宋老頭收的那個養子?”
封鬼一聽有門!急忙點頭:
“對對!是宋老頭,您真的認識他?”
太公搖了搖頭:
“認識,不熟。宋老頭死前住在坳子深處的苗寨,那寨子已經荒了,你們去了也沒用。”
“哦,我們隻是想去祭拜一下長輩,既然太公您知道那麻煩日後帶我們去一趟吧。”
太公沒有回答,隻是低頭繼續往前走著,封鬼心想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等脫離險境再詳談也不遲。太公拿著一根樹枝在地上撥弄了幾下,從枯枝敗葉下麵露出一個地洞,洞口很狹小,僅夠一人勉強通過。太公第一個爬了進去,麻雀緊跟其後。封鬼看了看宋阿拽,見他點了點頭,兩人也鑽了進去。
洞穴裏麵的空間很狹窄,空氣裏混合著地下泥土和腐爛物特有的腥臭味兒十分難聞。封鬼的腿傷嚴重爬起來很費勁,要靠宋阿拽在身後推他才能繼續前進。越往裏走就越潮濕悶熱,有的地方還能看到蚯蚓和螞蟻在身邊和頭頂爬來爬去。封鬼有輕微的幽閉空間恐懼症,在這種濕熱狹窄的環境下呼吸起來更加困難。要不是有手電光和前後都跟著人,他很可能會瘋掉。
爬了有十幾分鍾,他們終於來到一個大點的空間,至少是個可以轉彎的地方。洞穴在這裏就到頭了,旁邊的土牆上出現一個更加窄小的洞,隻有麻雀才能通過。用手電往裏照射,似乎很深,看不太清到底有什麼東西。太公說:
“雀兒,你先進去看看,要是裏麵有路就挖開這個洞。”
麻雀點了點頭,拿著手電和砍刀就要鑽進去,封鬼急忙攔住:
“不行!這太危險了,萬一裏麵有蛇怎麼辦?就算要去也是我們去,怎麼能讓麻雀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