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起手上的折扇,放回裴安瑤的手上,笑笑:“君子不奪人所好。”然後拿過紅衣女子手中的花燈,遞給裴安瑤:“公子若是喜歡,拿去便是,至於銀子麼,也不一定非得今日付清,日後再給也是可以的。我們如意坊,一向以緣會友。”
被無視已久的紅衣女子先是愕然,然後暴怒:“喂,明明是本小姐先要的,憑什麼給他?他又沒有付銀子!我可認得你,柳飛曄,你別不識好歹!你不過是我表哥跟前的一個走狗罷了!你今日若是得罪了我,本小姐定讓你以後吃不完兜著走!”
柳飛曄聽這話很不舒服,什麼是走狗?他臉色微沉:“楊小姐,柳某素來敬慕將軍的膽識才能,但是,那並不代表,柳某可任由楊小姐隨意侮辱。況且,”他冷笑:“相信楊小姐也明白,憑柳某與慕將軍的交情,你和我若是鬧了起來,他也未必一定會幫你這個表妹。還請楊小姐自重為好!”
“你……”紅衣女子被他噎住,胸口起伏難平,過了好一會兒,緩過來。
“柳飛曄,你可別太放肆了!竟敢不把我表哥放在眼裏!我定將今晚之事稟告表哥,讓他好好罰你!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柳飛曄冷豔瞟了她一眼,不再理會,轉眼看向裴安瑤:“這位公子既然喜歡,拿去便是。這原本是柳某閑時弄著的,難得公子喜歡,這也是一種緣分。盡管拿去便是。”
“柳飛曄!”紅衣女子聲音陡起,頗為尖銳。
裴安瑤秀眉微挑,薄唇微抿,又在瞬間綻放了一張璀璨的笑臉,她伸出手,把花燈舉至紅衣女子的麵前,笑得誠懇:“楊小姐,你想要這盞花燈是嗎?”
“是。”她一心要與他們作對,不肯讓他們如願,他們看中的東西,她偏不讓他們得到,所以,她非得拿到這盞花燈不可。
“今日,你們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不然,我讓你們橫著走出臨嶽城!”
裴安瑤可不吃她大小姐的這一套。
“憑什麼?就憑你那個表哥?慕將軍嗎?”
提到自己的表哥,紅衣女子頗為得意。
“難道你們不怕他?”不會有人不怕他的,就連先皇和滿朝文武百官,都對表哥恭敬三分的,在臨嶽城,更是沒人敢得罪他。
裴安瑤好笑:“我怕他做什麼?”不願過多討論此人,他壞壞地一笑,話題一轉:“不過,楊小姐若是想得到這東西,在下倒是有個好主意。”說著,他的目光在紅衣女子的身上溜溜地打轉,分明不懷好意。
紅衣女子臉色煞紅,血氣翻湧,後退一步。
“呸!你個有死變態!齷蹉下流,膽敢再看本小姐一眼,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喂狗吃了!”
裴安瑤投在她身上的目光依舊肆無忌憚,向前欺緊一步,嚇得楊小姐花容失色,臉色慘白。
“楊小姐那麼慌張幹嘛?你有那麼多的仆從跟著,害怕在下亂來不成。”原來不過是一直紙糊的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