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
有時候又會一直撞下去,說不定牆也會被撞壞呢,堅定地就像他對楊穎的態度。
有人說,吵架時的人就像是兩頭不分彼此的野獸,隻要能讓另一方閉嘴認輸,不管取用什麼樣卑鄙的招式。
歐陽若蘭嗎看著有些失魂落魄的何旭,揚了揚塗得鮮豔的唇角,邁著步子走向一側藏酒的櫃子。
櫃子分為兩層,她先伸手從下層拿出兩支高腳玻璃杯,後才取出一瓶有些年代的紅酒,不緊不慢的動作有著骨子裏的優雅。
歐陽若蘭雖然心裏氣急,可表麵上還是淡定得像個沒事人,這可能就是她在國外幾年學來的一招技術。
猩紅色的液~體被倒入高腳杯中,悠揚的弧度像是一曲挽歌,美得綺麗。
“盡管我說中了你的心事,你也沒必要真的跟個喪家犬似得,要不要來喝一杯?”
歐陽若蘭自己低頭喝了口杯中酒,借以舒緩自己的心情,深怕自己拿著杯子就把酒往他臉上潑。
空氣中的旖旎風光被兩人爭鋒相對的話語消磨殆盡,此刻看來卻是滑稽得有些不行。有些冷靜下來的何旭皺著眉,看著歐陽若蘭的眼神帶著些不解。
歐陽若蘭對他從來都沒什麼好感,一直都隻是合作整蠱的夥伴,這回她突然這樣做,一定有著她需要這樣做的理由。
“嗬,誰知道你的酒裏是不是加了什麼料,到時候要出醜你就自己一個人吧,我恕不奉陪。”
他揚著唇微微掀起成嘲諷模樣,眼底也充斥著怒火,這女人不管有什麼需要這樣做的理由,他現在都隻感覺到一陣惡心。
這種感覺牽拉著他的神經,讓他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染上了一些不屑。
“何旭,拒絕了我,難道就不怕我告訴楊穎吧你先前的所作所為了?”歐陽若蘭低笑起來,精致的眉~眼襯著昏黃的光線,有著別樣的魅意。
光滑的赤足踩在鋪上羊毛地毯的地上,圓潤的指甲泛著盈盈的光彩,該是生得很完美。
何旭圍著已經厚臉皮到一定程度的歐陽若蘭轉了一圈,低低的嗓音磁性動聽,那說出口的話卻像是浸泡過福爾馬林似的。
“你在國外不僅鍍了層金,臉皮上也打了層蠟吧,不然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歐陽若蘭捏著玻璃杯的手有些顫~抖,心裏的火燒得更勝,簡直都能蒸騰起一層熱氣來。
她想,這何旭的嘴~巴皮子可真夠厲害的,三言兩語都在轉移話題,不知是在懼怕還是不想理會她。
“難不成你以為在心底把自己粉飾得像個好人就一切都沒發生過嗎,那就讓我和她說說,看看到底會怎樣吧?”她的聲音低柔而又微尖,就算是在威脅人也帶著些貴氣,姿態淡然得像在問晚飯該吃些什麼。
歐陽若蘭伸手撥動了散落在耳邊的發,自然地將其攏入而後,動作間端著些嫵~媚,眼神直勾勾地掃向臉色黑如炭的何旭。
眉~眼間的笑意,怎麼看怎麼透著股幸災樂禍的味道,明顯而又張揚,就是看準了何旭不會對她怎樣。
她將酒杯遞給他,微微笑起來像是迷失於叢林的妖精,有著讓人心甘情願付出的資本。
何旭的唇角蔓延苦笑,眼裏有著無奈與悔恨,如果人生能夠有重來一次的機會,那他一定不會選擇和歐陽若蘭合作。
隻是很可惜,這世上有那麼多的東西,卻獨獨沒有如果。
他伸手去接歐陽若蘭手中的酒,那泛著猩紅光芒的玻璃杯子倒映出他挫敗的臉,當他幾乎碰到杯子,歐陽若蘭便鬆了手,沒來得及抓穩。
那猩紅的液~體直直倒在了淺色的羊毛地毯上,斑駁了一地的狼藉,還有些微的涼意濺落在歐陽若蘭的腳背上。
何旭看著那液~體被地毯慢慢吸收,染紅了一大片的汙漬,玻璃杯在柔~軟的地毯上,翻滾了好幾個圈,卻是沒有一點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