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九英,看著滿天的白雪,千玨黯然神傷。
如果有一個人,說你曾經是個壞人,也許你會覺得他是在開玩笑。如果有兩個人說你是個壞人,你會覺得他們也許不懷好意。可如果有三個或者更多人,說你是個壞人,那自己一定也就相信了,至少相信了一半。
千玨此刻的心態,就是這樣子的。
但是千玨並不想問自己曾經到底有多壞,所以他說到:“師尊為何七年來,都不肯告訴我?”
月靈子輕歎,道:“一來,我是真心希望你從新開始。二來,凡是都有定數,該來的自會來,不該來的,豈是人力可及?”
屾兒聽罷,很是憤憤不平,道:“既然仙翁乃是當時的大祭師,為何一開始不願借喚生玉救千玨呢?”
月靈子道:“我不是說了麼,凡是自有定數。想必你更理解,逆天而行的結果吧?”
說起逆天而行的結果,屾兒當然比任何人都明白。隻不過雖然如此,可屾兒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暢。她本想說些什麼,可看到那個冰雪玉台上安睡的少女,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既然事情如此,千玨還能說什麼呢?內疚道:“師尊,還能挽回麼?”
月靈子沒有說話,可他不說話,也算是一種默認和回答了。
因為千玨對師尊的處事風格很了解,想必能不能挽回,又得看定數了。然而月靈子事事看定數,可千玨卻不同,還有屾兒也是一樣。隻要他們覺得是自己應該做的事,才不會因為定數而放棄。
若是別的事,月靈子都會給千玨一個提示。可這件事關係到月靈子的女兒,所以月靈子更加不能說些什麼了。
千玨跪在月靈子麵前,重重的磕了幾個頭。堅定的說到:“既然事情因我而起,那就讓我來結束這一切吧!”
說罷,又重重的磕了幾個頭,然後起身帶著屾兒走了。
一路之上,千玨都在反思和內疚,所以他沒有心情說話。屾兒看的出來,因此也沒有去打擾他。
前往狐族部落的路不是很遙遠,可千玨慢吞吞的,和屾兒走了很久。千玨心想,師尊待自己不薄,而自己卻連累了他的女兒。如果自己不去做點什麼,那自己還算是個男人麼?
可又該如何做呢?
不過當務之急,也隻有和狐族現在的大祭師,戎爺爺商量之後,再作打算了。
屾兒一直默默無聲,這時她忽的問了一個問題,問了一個所有戀人都會問的問題。
“你……你打算幫仙翁的女兒找回元神,對麼?”
“嗯!師尊帶我不薄。可我……”
“那如果找回了元神,你和九英怎麼相處呢?”
這個問題,千玨倒是還未想過。屾兒突然提起,還真是不好回答。
千玨道:“這個……這個我自然會和她說清楚了,現在你才是我的戀人。”
屾兒淡淡一笑,似乎對千玨的話,很滿意。
“千玨。”
“嗯。”
“難道你沒發現,有什麼不對麼?”
“不對?有什麼不對?隻要問心無愧,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