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九陰的豎瞳睜開時，整座城市的下水道都在沸騰。
林凡站在防空洞入口，看著掌心的羅盤瘋狂旋轉。前世他用核彈都沒能殺死的上古凶獸，此刻正盤踞在地脈深處啃食時間線。基因鎖發出刺耳警報：【檢測到逆熵反應，建議立即撤離】
\"這就是管理局隱瞞的真相？\"秦無月的戰術麵罩裂開縫隙，露出蒼白的下巴。她手中的粒子刀已經卷刃，刀身倒映著防空洞裏蠕動的鱗片。
林凡將時之砂撒向虛空，砂礫在空中燃燒成星圖：\"1998年長江斷流，2008年汶川地鳴，都是這東西翻身造成的。\"他踢開腳邊的管理局徽章，上麵還沾著某位特工的手指。
地底傳來鐵鏈崩斷的巨響，防空洞突然塌陷成垂直深淵。林凡拽著秦無月躍入黑暗，重力在墜落中失效。他們漂浮在血色霧氣裏，看見無數時間線像蛛網般纏繞在燭龍角上。某個瞬間，林凡瞥見了蘇雪薇的旗袍在時空中碎裂，陳浩的婚禮現場血流成河——這都是尚未發生的可能性。
\"抓緊！\"他將羅盤按在秦無月胸口，饕餮紋路突然活過來咬住少女肌膚。基因鎖同步的刹那，林凡讀取到她記憶深處的畫麵：培養艙裏漂浮的無數克隆體，以及戴著青銅麵具的指揮官。
燭龍的吐息掀飛他們麵皮時，林凡終於摸到那根斷龍釘。這是用他的肋骨鍛造的時空錨點，前世親手釘入燭九陰逆鱗的位置。當釘子刺入鱗片縫隙的瞬間，整個深淵響起億萬人的慘叫——那些被吞噬的時間線正在哀嚎。
\"你瘋了！\"秦無月看著林凡半邊身體化為白骨，\"逆鱗連接著所有平行宇宙！\"
\"所以要斬斷根源啊...\"林凡咧嘴笑著，將時之砂倒進自己胸腔。白骨生肉的劇痛中，他聽見係統解鎖新模塊：【弑神者權限激活】。
地麵上的學生突然集體暈厥，他們的記憶正在被改寫。陳浩在校長室看著父親被捕直播，突然抄起裁紙刀刺入眼球——兩顆帶血的眼球落地後變成時鍾齒輪。蘇雪薇的直播間裏，粉絲們瘋狂刷著禮物，沒人注意到她的影子長出了龍尾。
當林凡拖著秦無月回到地麵時，夕陽將天空染成血痂色。校園裏飄滿灰燼，每粒灰都是被焚毀的時間殘片。他蹲下身，撿起正在晶化的梧桐葉：\"看，我們剛拯救了世界。\"
遠處傳來螺旋槳轟鳴，十二架黑色直升機組成卍字陣型。機艙裏跳下的特工們戴著同樣的青銅麵具，他們手中的武器刻著逆十字紋章。秦無月突然劇烈顫抖，這是刻在基因裏的恐懼反應。
\"深淵守望者直屬部隊。\"林凡擦去嘴角黑血，\"比管理局高三個權限等級。\"他捏碎梧桐葉，晶屑在掌心重組成長刀。刀身映出他逐漸龍化的右眼——那是吞噬燭九陰血肉的代價。
麵具首領舉起鑲嵌眼球的權杖，地麵浮現六芒星陣。林凡感到時之砂在血管裏逆流，基因鎖開始回溯到初始狀態。最致命的攻擊來自腦海——蘇雪薇的旗袍碎片突然勒住他心髒，這是埋在他情感模塊裏的邏輯炸彈。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的？\"首領的聲音帶著機械雜音。
林凡咳出帶鱗片的黑血，笑得放肆：\"從她大腿內側的條形碼——和我同批次的克隆體編號。\"他打了個響指，秦無月突然扯開衣領，露出鎖骨下的自毀裝置。
當量相當於廣島原子彈的爆炸在黃昏中綻放，林凡在火光裏看見蘇雪薇的淚痣。這女人正站在三公裏外的天台，用他的基因代碼打開青銅棺槨。棺中飄出的鳳冠霞帔與她的旗袍融為一體，遠古的記憶如潮水般灌入林凡大腦。
原來輪回的起點不是他的死亡，而是三千年前某個巫女獻祭給燭龍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