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滴散射著如螢芒般的光輝,黯淡卻足以標記方位,在血滴被卷入危險區域後,它便收縮了神識,以純粹的視覺觀望,無論是否有所收獲,總歸不會吃虧。
明顯可辨的,晶瑩剔透的血滴被漆黑色的不明物質所侵染,在轉瞬間化作了漆黑顏色,但是,其中所蘊含的生機非但未有泯滅,反倒是在以超越生命極限的速度,茁壯成長。
“很像是催生,但又有些不同……”它看出了些端倪,但卻不足以下定判斷,隻得靜待原地,持續觀察。
滴血精華始終在攀升,未曾遭遇任何瓶頸,也未有打破形體限製,即便其內部的生命精元達到了血液容納限度的百倍,其也仍舊未曾膨脹。
“這不符合常理!”一虛道人失聲驚呼道,他有著確鑿記憶,一滴精血所能夠容納的能源有限,若想要無限製的吞噬天精地華,便隻能夠選擇在筋骨脈絡內部開辟小乾坤,並向其內部注滿精血,從而獲得浩瀚如煙的後備力量,至於強行壓縮,那除去引發超壓大爆炸之外,不會有任何效果。
“生命的奇跡,卻是無法被我們所了解!”重虛道人無奈歎道,自認為錯過了至關緊要的信息。
“我且問你,你確定你所言的常理是絕對不可打破?”它若有所思道。
“我很確定,那位大帝曾博覽群書,廣遊天下,明曉至理……”一虛道人肯定道。
“如若我們大膽猜想,那道漆黑的力量既不是毀滅之力,也不是生命之力,而是乾坤寰宇之力的結晶……”、
“怎麼可能?乾坤寰宇不同於人造世界,其本源一定澄澈無瑕,絕不可能蘊含汙穢!”也不待它講完,一虛道人便插言道。
“一些東西在你們看來是至寶,但卻是我眼中的毒藥,那麼乾坤之力又為何不能夠在不同人的眼裏,展現出截然不同的麵貌呢?”它喃喃低語道,既是在反問,也是在自問,它正在籌謀著驚世駭俗的瘋狂實驗,並且準備實施。
“你該不會是想要吞噬掉,那些足能溶解晶石之軀的詭異與汙穢吧,你難道是瘋了不成?”一虛道人聲色俱厲,那是他最不想要看到的情形,卻是未曾想到,更加石破天驚的言論竟接踵而來。
“我並不意在吞噬,我要讓那種力量吞噬我,並且將我同化!寰宇不容撼動,但卻如海納百川一般容納萬物,我不能逆之,但卻可以利用之!”它說著,神色罕見的失去平靜,它仿佛推開了一扇迷霧大門,雖不知禍福,但卻有著清晰而詭異的本能感覺,那便是它若是駐足於此,定然會有悔之晚矣的一刻。
“所以,該冒險時不能猶豫!”它果決道。
“但是,你若跪了,我們怎麼辦?是你拖著著我們來到此地,你要對我們負責啊!”一虛道人快哭了,稍一預想被拋棄在危機四伏的陌生世界內的情形,就心神戰栗幾乎崩潰。
它苦思冥想,推演萬千,苦心孤詣的編造梳理了帝體脈絡與神經體係,並將靈台敲碎,均分成為三份,將掌控肉身的開關分為三大渠道,並且交由虛界們執掌。
“通過分靈台,你們能夠徹底掌握這具身軀,但是控製源分成三份,你們必須達成至少兩人的一致,才能夠驅動這具肉身,而若是主動發起戰爭,則必須三人一致!當然,我不會迫使你們坐以待斃,我在這具軀體內埋布了應急意誌,你們若是遭遇突然襲擊,帝屍將主動帶著你們逃離至遙遠區域,並且為你們留下充足的反應時間!”它緩緩解釋道,將三份靈台碎塊分別擲出,並且教導他們如何使用。
一虛道人身懷一位萬古大帝的記憶,掌控肉身自然不成問題,但另兩位未曾接觸過外界社會的虛界,可就非常吃力了,不僅難以驅體前進,更是難以激發出血肉之軀內的隱含力量。
“我能夠激活帝屍的九成之力,而你們至多不過五成,故此,除非確定我永遠無法返回,你們最好暫且等在原地,當然,若是我有去無回,我則是建議你們尋一處心動之地,如我這般冒險一搏,畢竟單憑你們,是絕對無有幸存之理的!”它低語著,在做最後的忠告。
“我想回家?”一虛道人直打退堂鼓。
“我們都被騙了,從外界看去,旋渦鏡麵內部極為脆弱,不過是有著自我修複能力罷了,然而直到深入進來我才遲來的發現,那旋渦鏡麵的崩碎根本未曾代指小世界的破碎,而是傳送陣的垮塌!”它無奈歎道,它明白後路被斷,也隱約猜測出了平安歸去的途徑,但是無論如何,它都必須首先搞定那些神秘莫測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