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拿把。不過我說,這就是你們這最好的飯呀,就這幾片肉。還沒我們家喂狗的骨頭上肉多。”
“嗬,是少了點,不過在這裏能吃上肉就不錯了,哪能跟你們山上比。”
小李拿了一瓶茅台,剛要打開給秦明倒酒就被秦明製止住了“別到了,走的時候我帶著回去慢慢喝。
“哼!”許厚笑了一下,對小李點點頭。
吃完飯,許厚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從前有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小子。學人家上山打獵。一個被黑熊拍了一掌在床上躺了半年。”
秦明聽到這裏眼睛一瞪注視著許厚。許厚注意到他的表情變化但扔裝作若無其事地道:“他還不是最慘的,另一個被啃掉了半邊腦袋,還有一個直接就被撕了,一村人找了半天也沒找全乎屍體,還一個女孩為了找他的屍體從上山摔了下來,被石頭刮破了臉。”
“想知道他們父母知道這件事怎麼樣了嗎。”看著秦明傻愣愣地盯著前方,好像被什麼東西勾走了魂魄。
“算了,我不說了。”“啪”許厚接過小李遞過來的倆打錢往石桌上一拍道:“你的,兩千塊。是你立功的獎金。”
看著桌上的巨款,秦明怎麼也伸不出手。他思考良久道:“把這筆錢給他倆家屬寄去吧。”
看著眼前的秦明這哪還是剛才那個斤斤計較的小農民,許厚滿意地對他點點頭說道:“你現在可以視金錢如糞土那是你沒有花錢的地方,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春美的臉是可以恢複的,當然,這需要一大筆錢。”
看著麵前的許厚,又看著麵前的巨款,秦明進退維穀,有種被玩弄在股掌之間的感覺。“你就是個魔鬼。”秦明狠狠地道。
“算了,不讓你為難了。老實說這筆錢做手術是不夠滴,但是這錢給胡兵,建國他們家屬寄去卻能很好地改善他們的生活。”
“春美怎麼辦?”秦明完全沒了剛才的傲氣無助地等著許厚的答案。
“隻要你跟我當兵三年,我保證把她的臉治好。”見秦明沒答話他接著道:“別著急做決定,你先回去考慮考慮再說。
秦明哼了一聲扭頭就走了,走了兩步又回來把茅台揣上然後頭也不會地往外走去。
看他這樣,小李就是一樂。許厚也一笑說道:“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著小子了。”
小李笑著問道:“為了他下這麼大本錢值嗎?”
隻聽許厚悠悠地說道:“十年磨一劍,這把劍隻要拿著手裏打磨一兩年保證是無堅不摧所向披靡呀。”
看著桌上的錢吩咐小李道:“你一會開車去送他一程,隨便把這錢給那兩個倒黴蛋寄去。”
“他不是還沒決定好嗎?”小李好奇道。
“剛才他沒把錢拿走就已經做了決定了。”
夜,剛經過一場狂風驟雨的春美滿足地躺在他懷裏側著頭把耳朵貼在他胸口上聽著這強健的心跳。對於春美來說最喜歡的不是刺激瘋狂的愛愛,而是就這樣靜靜的躺在他懷裏體會著彼此給予對方的溫暖感受著彼此的心跳。這或許就是戀愛的味道吧,很多真正愛過的男女肯定經曆過同床共枕卻隻是親親抱抱而不急於亂,一晚上不睡第二天仍然可以精神奕奕。
“春美,我這次出去聽說你的臉可以治好。”
“真的嗎?”春美聽到這話趕緊往上提了提身子把臉靠近秦明問道。
“是不是要花好多錢?”說道這裏又泄氣不少。
“前些天來的那個軍官說隻要我肯當三年兵,他就給你把臉治好。”
“當兵很危險的,我還是不治了,隻要你陪著我就好了。”
“現在沒什麼戰爭,主要是些訓練沒什麼的。”
春美不想聽他說了,主動用舌頭堵住了他的嘴,一番親吻後在秦明耳邊輕輕地道:“要我。”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索歡。
第二天嶽母做了一桌菜叫秦明回去吃飯。酒足飯飽,嶽母輕輕地說道:“你們的事我昨天都聽說了,你放心去吧。”
“娘”。春美顯然有些不高興。
“我不想他一輩子生活在愧疚裏,也不想你一輩子生活在自卑中。這是你們兩個的心結也是我和你爹的心結。不過我要你記住,不管你在外麵怎麼樣家裏都有個老婆等著你。”
又是一個清晨,秦明上了老丈人的爬犁往鎮上而去。看著人快走遠了春美才大聲喊道:“老公,不管你什麼時候回來,我都等著你,老公,我等你回家……”聲音在山穀裏回蕩著,也深深地印在了秦明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