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辦完手續在一個士兵的帶領下來的會客室。諾大個會客室早就等著兩個人,看到秦明進門女人趕緊起身要去迎卻被男人拉住了,她剜了男人一眼順著男人目光掃了一下旁邊站崗的兵士才又重新坐下。
看著眼前的父母,發現他們蒼老了好多。兩人一身衣服略顯髒亂,雖然前不久好像用力地洗過卻還是有大片汙漬。媽媽是個有潔癖的人,以前雖然也穿過帶補丁的衣服但每天都會洗的幹幹淨淨。看著麵前的媽媽真不知道她經曆了什麼。
“媽。”三人麵對麵坐著打量好久秦明才喊出這個字。女人心裏一喜趕緊向旁邊使了個眼色。秦明才意識到趕緊又喊了句“爸。”
“誒。”男人高興地應道。對於秦明來說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爽快地回應自己。以前他總是對自己愛搭不理,做了好事他不會表揚自己,惹了禍他也不會責備自己,仿佛對於他自己是個可有可無的。
“這兩天我和你媽就一直盼著你能來,你媽想你想的都睡不著覺了。”
秦明點點頭看著媽媽,媽媽隻是掉眼淚,看著秦明自言自語道:“長高了,也長壯了。”
“聽說還娶了媳婦那。”男人接著道。
“嗯,爸,媽這是兒媳婦給你們準備的肉幹,這還有兩件皮袍子,是她親手做的。”
男人隻是笑著說:“好,好……”
女人看著自己兒子,默默地問了一句“她對你好嗎。”
“她很愛我。我也喜歡她。”秦明想了下道。
“別的我就不多說了,人家姑娘既然跟了你,你就要好好對人家。”
“我們家明明馬上就要當軍官了,她一個村姑怎麼配得上咱們。要我說你回去趕緊跟她離了將來咱好找個城裏姑娘。”
秦明聽這話心裏不喜,母親也瞪了父親一眼道:“農村姑娘怎麼了?你不也是農村出來的。”
秦明辯解道:“我哪有當什麼軍官,我也隻是人家村裏的誌青而已,人家能把閨女嫁給我已經是我莫大的造化了。
“人家長官賞識你,給你臉你就要兜著,聽爸話老老實實地去當兵,將來光宗耀祖就指著你了。”
見兒子心有不喜女人趕緊用手肘懟了男人一下道:“別聽他的,怎麼開心怎麼活,隻要你開心媽媽就開心了。”
男人又想說話女人趕緊製止了他……
出了農場大門迎麵開了一輛吉普車,車門打開許厚揮手讓他上車。
“今天是你安排的把。”
“為什麼這麼說?”
“今天諾大一個會客廳裏就我一個人而且我問過農場裏的人員今天不是會客日。”
“還有哪?”許厚看著他道,目光毫不掩飾地表達著對秦明的欣賞。
“還有出來就遇見你。咱們這是要去哪呀?”
“當然是帶你去吃飯呀,到了我的地盤怎麼著也得進進地主之誼把。對了還要帶你去見一個人。”
“這就是你說的吃飯的地方?”看著眼前穿梭的醫護人員還有幾個在院子裏嗮太陽的病患秦明漫不經心地問道。
“沒辦法,這已經是我們連隊夥食最好的地方了,來坐。”兩人找了一個石桌坐下,然後吩咐身邊的勤務兵道:“你去拿兩份今天最好的菜,你吃什麼主食?哦我忘了你是尚海人,來一份米飯兩個饅頭。”
“米飯,兩份。”秦明補充道。
“看來你對我是撒費苦心呀。連我是尚海人都知道。”秦明翹著二郎腿拖著下巴打量著他道。
“這地方不錯吧。”他沒答秦明的話,自顧自地說道。
秦明左右掃視了一邊默默地道:“如果不是有這麼多缺胳膊斷腿的礙眼,單就這幾個賞心悅目的女護士來說環境還算不錯。
許厚聽到這話有些慍怒,剛想說些什麼被身後的聲音打斷了。
“連長好。”護士推著輪椅,輪椅上坐著一個年輕的士兵,士兵膝蓋以下已經沒了可還算盡力用最標準的姿勢敬了個軍禮。
許厚立刻起身回禮,走上去輕輕地說:“你先回去,我一會再去看你。”
士兵走了,許厚坐下歎了口氣道:“知道他是誰嗎?”
“知道。”
“一夜騎行一百三十裏,命保住了,腿沒了。”許厚說著眼淚含著淚花。他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可這件事他多多少少有點內疚。
“關我什麼事?又不是我的錯。”
許厚聽到這話又氣又怒,想說什麼卻還真沒什麼好說。就這樣看著遠處陷入了沉思。
“飯來了。”一句話把他從沉思中拉了回來,看著秦明道:“我受了傷不能喝酒,如果你想喝我讓小李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