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3時,在教育部大禮堂公開演講“文化變遷與教育”,蒞會聽講者千餘人。由清華大學教育心理係主任朱君毅主持。其間,克伯屈講道:“現代世界的變遷,為前此所未有的。這樣極大的變遷的要素,為科學思想在人生之上應用。由此應用,發生兩種結果,一是自信力和批評力的增大;一是生活狀況之變遷。因之,複發生以下問題:(1)文化(或禮教)之落後。此由於道德、宗教、教育等觀念,不能與物質文明,同時並進。(二)權威之衰敗。此由於年長者不知青年人的需要是什麼,而阻止其前進,及青年人有了批評的態度所致。我們現在要應付這樣的變化,隻有”理智的道德化“(Intelligent moralization)。(三)世界的變遷,已經迅速,而以後的變遷尤其迅速。我們要應付這種變遷的世界,須要新的教育。(1927年5月6日《申報》,1927年5月《教育雜誌》第19卷第5號)
晚上7時,在中央公園來今雨軒出席由京師公立中小學教職員聯席會、中華教育改進社、平民教育社、哥倫比亞大學同學會及國立私立學校等10餘團體聯合舉行的歡迎宴會。教育部亦派陳寶泉代表赴宴。席間,克伯屈致辭,略謂本人初到貴國,過承歡迎,不勝榮幸,深愧無以為報,惟有候將來諸君到敝國時,再為同樣之答謝,至於貴國教育,因戰事未平,極形頹喪,確有從速整理之必要,回國以後,定囑門弟子盡力幫助中國教育界等語。(1927年5月6日《申報》)
29日 上午參觀學校,下午3時在清華學校演講《中國目前的教育問題》。克伯屈說:“教育就是生活,生活上所有的部分,在教育上都有相當的對體。無論解決哪一種社會生活問題,都須用教育的方法。”他認為,中國統一問題與中國教育有密切關係。“中國要有統一的政府:一、應有大規模的為公利的通力合作。二、應培養國民的道德上的膽量。三,增加生產力”。又說:“中國現在已經從一個靜的文化,變到一個動的文化。中國從前的方法、習慣、態度等等,都已不適宜於解決現在新的社會問題。我們應該自己創造一個教育製度,來培養國民新的態度、新的習慣、新的方法,以應付新的環境。這就是中國目前的教育問題。” (1927年5月6日《申報》,1927年5月《教育雜誌》第19卷第5號)
30日 上午參觀學校,下午在燕京大學演講《道德與教育》。克伯屈講道:“今日學校最大之謬點,在專賴一紙空文之教科書,以求道德教育之成功,不提倡道德思想,因無以培養向善之傾向。無向善之傾向,遂無道德行為之果斷力。但無實踐道德之機會,究不能養成道德行為之習慣。所以因興趣以求養成道德生活的習慣,更進以求道德行為的理解,為道德教育的第一要務。” (1927年5月6日《申報》,1927年5月《教育雜誌》第19卷第5號)
5月4日 出席在清華大學召開的教育討論會,在會上指出:“中央集權製不應當是一成不變的,應當隨時有各色各種變異。各地方應該有做各種試驗的自由。中國現在過渡時代,以中央集權製較為適宜,不過最後的目的還是在地方分權製。”(1927年5月《教育雜誌》第19卷第5號)
5日 在北京教育會與北京教育界人士開教育討論會,其間,克伯屈講:教育哲學之功能,在使“教什麼”與“為什麼教”二者聯成一片。我們應先知“為什麼教”,然後能知“教什麼”。凡人於討論任何教育問題時,必有一種教育哲學為其根據--無論是好是壞。又說:“我根本不信學校畢業生為社會中最搗亂之分子,我以為新的社會,使一部分學生反抗舊的,而鼓吹新的生活,我們對於新的標準,必須深加考慮。我們應詳細討論,為何學生有極端行動,為何教育有變動之理由。” (1927年5月《教育雜誌》第19卷第5號)
6日 下午2時,赴西四牌樓帝王廟中華教育改進社,舉行第二次討論會,參加討論者有陳寶泉、陶知行、朱君毅、陳衡恪、張耀翔等100餘人,由高仁山翻譯,由該社提出20個題目,克氏逐一解答。5時半散會。(1927年5月13日《申報》)
7日 克伯屈蒞京講演,聞梅蘭芳名,托熊希齡致意欲得一見,遂由熊訂定當日下午4時,在無量大人胡同梅宅設茶會款待。克伯屈偕夫人,與南開大學校校長張伯苓,清華學校教育心理學係主任朱君毅、中華教育改進社學術部主任淩冰、陶知行、陳科美等人同赴梅宅,由梅出而接待,並由梅之英文教師等代為照料,克晤梅之後,極讚梅之藝術天才,與彼對於中國戲劇之觀念,酬對之言甚繁,大概以涉於赴美製布置為多,克謂中國戲劇中之音樂太簡單,又過於擾鬧(按指鑼鼓音),梅答以關於此點,正在研究,予意正欲減除喧鬧者,易以複雜之樂器使音樂一部成為獨立者,以備渡美時之用,克又謂梅之表情姿態極佳,固不必說,惟其唱做之派別,予意有類於歐美之Opera……賓主笑談甚歡,並攝影留念。當晚克氏夫婦觀賞梅蘭芳表演的戲劇。因欲再觀賞梅蘭芳戲劇,克伯屈夫婦推遲離京。
7時,在青年會發表公開講演《謀進步有所根據》,“聽眾頗為滿意”。(1927年5月17日《申報》)
9日 當日,在政治學會講演《教育在文化上之一切功用》,又在香山慈幼院教職員歡迎會上講《教員對於學生之指導問題》。他說:“近來中國社會的變化較各國為快,當教員的應使學生所學的能適應社會上的需要,能應付社會上之潮流,使之順乎正軌,方能與世界共同進行。但是如何能夠造成這個教育呢?要是拿別國的法子來實行於中國,恐怕因社會背景不同,環境不同,難以合用。就如中國二十年前教育製度係采取日本,而且又係仿自德國。彼時德國為君主專製;日本至今仍是君主專製。故其教育製度均是專製性質。中國既是共和國,此種教育製就不合用,所以諸位先生要用自主力自動力,用中國材料或用外國材料,用他國教育作參考,創造中國的教育,方合中國之用,而造成中國適合之教育,須用心理上原則來規定。”(1927年5月《教育雜誌》第19卷第5號)
10日 下午3時,在北大第二院講演,題為“現代教育方法之批評”,由陳科美翻譯。在演講中,克伯屈對老式的教學方法、道爾頓製、溫納特卡製等各種教學方法提出了批評,最後指出“設計教學法便是把目的(aims)和自己的目的相聯合,是我們理想的教育方法。”他說:“我相信很好的教員是願意去實行的。” (1927年5月《教育雜誌》第19卷第5號)
11日 在北京師範大學講演《學習之由來》,由張耀翔翻譯。其間,克伯屈講道:“(一)學習非久練不可,吾人當給學者以充分練習之機會。(二)有益的事,當學得做;無益的事,當學得不做。(三)以滿足成功激發正當的練習,以煩惱失敗阻礙不正當的學習。(四)學習須認清目的,無目的的學習最難成功,為教師者當將目的一一指示學者,養成有所為而為之精神。”(1927年5月17日《申報》,1927年5月《教育雜誌》第19卷第5號)
12日 在北京國立女子大學講演《中國女子教育問題》。他主要講兩個方麵的問題:“一、學業問題——女子應當學的是什麼--所學的和社會職業有何關係。二、社交問題:男女如何才能有好的聯絡:a用何方法聯係,b行為標準應當如何,附帶問題,好行為應如何養成。”並認為“男子應當養成豪俠的精神,女子應當有向男子要求尊敬的膽量。中學小學和各大學都不妨男女同學”。
當日,還在法政大學講演《我對於印度及中國的印象》。(1927年5月《教育雜誌》第19卷第5號)
14日 離京抵奉。
15-16日 在奉天作四次演講。奉天省長莫德惠、教育廳長謝應昌分別設宴款待,並盛情挽留。克伯屈因行程已定,極力辭謝。
16日 晚11時,乘南滿列車,赴朝鮮。(1927年5月26日《申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