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觸痛(2 / 3)

“兄弟,你為什麼在這?發生了什麼事?快告訴我啊!”

穀江虛弱地抬起手給周鐵山抹掉淚珠:

“別哭,我這不是好好的嗎!給我換件衣服送我回去。”

周鐵山扶起穀江直奔轎車。

塞江南酒店裏。

花骨朵抹了把眼淚看眼垂頭喪氣的王寨,抓過桌上的香煙抽出一支叼在嘴裏說:

“你們這些臭男人,除采花就不會玩點高雅?這古陽山都啥時候了,你們還有這閑心,啊!真是打鐵烤屁股不看活色。王寨,這鄉裏你是手腳通天,你說穀江和戴旭誰是古陽山鄉最後的贏家?我這飯錢該咋個要法?你今天要是給我說清了,分析出路來,老娘我就讓你舒舒服服地找回當年的感覺,再過把男人采野花的癮。”

王寨聽到這,像針紮了一樣一愣,抬起頭望著花骨朵半天沒錯眼珠,而後“嘿嘿”地一笑反問:

“憑你花骨朵的智商這事還用問我嗎?穀江和戴旭是一個槽上拴著的兩頭叫驢,早晚都得走。”

“放屁!這話用你說,哪個當官在一個地方幹一輩子。”

“不是放屁,是真話。”王寨有意湊到花骨朵跟前,“現在官場實行二、三、四。”

“啥是二、三、四?”

“度金,政績和官路。”王寨見花骨朵瞪眼沒明白,又解釋說,“錢鋪路,到鄉鎮來虛晃一槍,二年走人。關係通,處處給你創造條件,擺起政績,三年走人。四嗎就是現鋪錢路,現鋪關係。你知道嗎!現在官場錢和關係是平行的車道,永遠不挨在一起,但誰也離不開誰。”

“都罵我黑,其實他們比我黑。”

“昨晚上,我在家核計了一宿,大慶祝這事我就犯了個挑頭的錯誤,而且是挑得有點太張楊了。穀江被紮這一刀,事有點大。唉!不能再傻了。兩個人都是茬,都不好惹,今後你我都得多長個心眼。”

花骨朵往王寨臉前一靠說:

“昨晚,戴旭又找我了,讓我跟村民們要鄉裏大慶時在飯店吃的飯錢,還說這是穀江鄉長的規定,一個人都不行落下。你說他這是啥意思?是不是七仙女回娘家,雲來霧去的借刀殺人啊?還是又有啥損著?”

王寨聽到這站起身,若有所思地在地上轉開了,半天沉思不語。花骨朵更是拿不定主意,兩眼圍著王寨臉上轉來晃去。還是王寨湊近花骨朵出了高招。倆個人處心積慮地琢磨起來。

薑爺爺家裏。

薑朝媽媽躺在炕上,瞪著兩眼直呆呆的盯著屋頂。薑朝撲在一旁大喊。

“媽!媽!你這是咋地了?爺爺,爺爺,媽媽她這是咋地了?”

薑爺爺心裏明白,兒媳這是病啊!是很難醫治好的病啊!衝薑朝慢慢地搖搖頭,蒼老的臉上一下子又老了許多,眼淚沿著深遂的皺紋裏淌下來,笨拙地轉身往外走,眼前一黑險些摔倒,手扶住門框蹲在地上。

薑朝忙上前扶住爺爺問:

“爺爺,你說話啊!媽媽這是咋地了!爺爺!”

薑爺爺扶摸著薑朝,長歎一聲吃力站起身往東屋走去。隔屋小薑朝在撕肝扯肺地哭喊聲:

“媽,你咋不理我啦?媽,你還是拿著破鑼出去敲吧!咋也比你躺在炕上不說話好啊!媽!”

薑爺爺抱著紅櫃上老班長照片沉思良久,淚眼模糊了。薑朝哭喊聲和薑爺爺的垂泣聲交融在一起。薑爺爺低聲哀求:

“老班長,幫幫我吧!我已經是走投無路了!兒子沒了,兒媳婦又躺在炕上,剩下這一老一小我該咋辦呀?”

白雲嶺村山溝裏。

沿溝一條大路,上坡後,一個大門口,伸縮門兩邊門柱上掛著大門牌,古陽山鐵礦幾個大紅字已經褪色,可大門鑲嵌的二龍吸珠工藝裝飾卻耀眼奪目。

一條彎曲的山路過後,山石峭壁下露出一棟小平房,沿峭壁隱隱約約一道鐵絲網,連同高牆鐵門將小院落圍得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