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棍臉一繃“嘿嘿”一聲冷笑:
“有鋼,死到臨頭嘴挺硬,誰放過誰呀!如今這年頭像你這樣一根筋,不知死活,我成全你。”
警棍撿起地上木棍朝穀江打過來。穀江吃力躲過木棍。木棍又掄過來,惠哲嵐猛撲上前用身子護住穀江,頭部和後背挨了兩木棍,身子一軟癱倒在穀江身上。穀江跟著暈倒在地上。華子罡上前奪過警棍手裏的木棍扔在地上,嘴裏驚喊:
“快走,他是新選上的鄉長!快走!”
華子罡理智地拽起警棍,兩個人逃了。
白雲嶺村。
溝岔一塊平地上有一農家小院,三間瓦房獨占院中,繞院用木柴編起籬笆牆,一群雞在院內“嘰嘰”鬧叫,盡顯農家特色。一條小黃狗在屋門口,“汪汪”叫個不停,看來是在管閑事。
屋裏兩節紅櫃上戳著一個誌願軍戰士放大的舊照片。一位滿頭白發老爺爺手裏拿著三支香齊放在櫃前,劃著火點香後恭恭敬敬地插入照片前的香爐中。香煙繚繞,向上直去,忽然打了個旋,好像顯示什麼似的衝向白發老爺爺。老爺爺特有的靈感愣了下,跟著兩眼呆呆的看著煙霧彌漫,半天拽過一把古老三弦:
“老班長,你又悶了吧?我知道你悶!今個啊咱倆好好嘮個夠。唉!不知咋地,這幾天老是夢見你,夢見咱們在一起的情景,記憶最深的還是和在一起戰鬥的時候。老班長,你說人都有隱秘,當時我就不理解,人為什麼要有隱秘?可現在我才體味到,一但有了隱秘,是真難呀!”
老爺爺說著說著淚水流了下來,“哼哼”彈唱起來:
“鴨綠江,水漪漩,母子親情盼團圓。垂淚相望心竭悴,天意分離肝腸斷。鴨綠江,連兩岸,隔江骨肉不團圓。喋血傾訴天思夢,今生無緣再相見。”
白雲嶺村土路上。
“當!當!當!”,一羊倌破鑼猛敲,跟著是聲嘶力竭地大喊:
“殺,殺人了!啊就殺人了!一,啊就一對啊!”
隨著嘶喊聲,有人圍了上來。
土路邊,惠哲嵐壓在穀江身上,兩手護著穀江。穀江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身邊一片血跡。羊倌看眼地上的血跡驚恐萬狀:
“我,我順包米地來找羊,啊你凡是羊,就羊沒找到,一,一眼瞅見他們抱著躺在這,這,這可是我發現的……”指著穀江身邊,“你,你們看那一大堆的血,嚇,嚇死我了!”羊倌見來人越聚越多,扔掉破鑼將惠哲嵐抱起來,“啊就你醒醒……你醒醒啊!”
羊倌結結巴巴地叫起來,眼淚都下來了。
人們圍著噪雜起來:
“這不是薑朝媽惠哲嵐嗎?哎呀!整天瘋顛顛的早晚得出事,果然應驗了。”
“紅顏薄命,克夫克男人。”
“老薑頭壓根就不該娶她當兒媳婦,長得漂亮有啥用,你看把薑家攪得哪還像個家嗎?”
“哎,這男的是誰呀?”
“這不是新上任的鄉長嗎?我認識他,是青石河村村長,前幾天前才選上的,他上這來幹什麼?”
“這還用問嗎!採花唄!”
旁邊又有人議論起來。
“不會是薑朝媽殺了鄉長吧!”
“哎,你別說,興許!”
羊倌聽著人們議論急了:
“誰,啊就誰說她殺人了!胡說,是他啊就他殺了她!眼珠子長在肚臍上啊!這,這還看不出來呀!真是的……”羊倌用手比比劃劃地反駁著別人的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