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位於紅星街的搏擊俱樂部辦公室裏,烏煙瘴氣酒氣熏天。陸渢斜仰在沙發上,茶幾上杯盤狼藉,地上橫七豎八地推滿了酒瓶子。安東坐在他對麵不停地哀求著:“哥,我的親哥呀,你就回去吧,我真受不了啦。你讓我睡覺吧,我明天還要訓練學員呢!咱們明天晚上接著喝還不成嗎?現在都快淩晨了,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不,不好!今……今……今天我就住……住你這兒了!再……我,再我……沒找到工作前,這……這兒就是我的家。你是我兄弟,不……不會趕,趕我走吧?”陸渢話都說不利索了。
“哎呦,你在我這兒算是怎麼回事呀?老爸老媽要是知道我窩藏你,還不罵死我!”
“罵……罵你,活該!誰……誰讓你讓我喝……喝這麼多酒……酒的……。”
“我,我讓你喝這麼多酒?我攔得住你嗎?是你……。”安東話還沒說完,對麵早響起了呼嚕聲。他站起來,也有些搖搖晃晃了,抓起電話給李峰打了個傳呼:“請呼197366,還在值班嗎?方便回個電話,有急事!安先生。”
很快,李峰的電話回了過來。安東拿起話筒:“峰哥,是這麼回事,昨天安置辦通知陸渢到單位報到。他今天去了,結果……結果把安置辦劉主任給打了,安置通知書也撕了。現在人在我這兒呢,喝多了不走!……可能怕回家挨訓唄。現在怎麼辦?”
“這樣吧東子,就讓他在你那待一晚上。我一會給他家打個電話,說他和我們在一起談點事情,不回去了。明天一早我下班就過去找你們。我現在值著班,不方便說的太久。我先掛了。”李峰說完掛了電話。安東無奈,隻好把陸渢扶到裏屋床上睡覺,自己合衣躺在沙發上。
第二天一早下班後,李峰剛到安東的搏擊俱樂部門口,就看到陸渢氣哼哼地從裏麵出來,上前把他攔住問:“你幹什麼去?”
看到李峰,陸渢急切地說:“你來的正好!正準備去刑警隊找你呢!”
“這麼著急找我幹什麼?你昨天怎麼回事?怎麼就把安置辦劉主任給打了?是不是那邊報案了?”李峰擔心地問。
“先不說我的事,咱就說這小子!”陸渢一指追出來的安東說:“你知道他再幹什麼嗎?”
“我……我幹什麼了?你不知道情況,就別跟峰哥亂說。”安東猛然看到李峰顯得有些緊張,攔在陸渢麵前衝他使了個眼色。
“你給我老實站一邊去,別惹急了我揍你小子!”陸渢把安東推開對李峰說:“這事歸你們警察管,你讓他老實交代,問他想幹什麼違法的事情?”
“什麼就違法了?你都沒搞明白怎麼回事,一大早就對我大呼小叫的,莫名其妙!”安東爭辯道。
“你還敢強嘴!我揍你小子……!”陸渢衝上去就抓安東。
安東一下躲到李峰身後:“峰哥,你看他,跟瘋子一樣。早知道這樣我昨天晚上就該趁他喝醉把他扔大街上去。”
“到底怎麼回事?有話裏麵說。在大街上鬧來鬧去不怕人家看笑話!”李峰把陸渢拉開,推著他們回到安東辦公室:“怎麼回事?別急你們一個一個說,陸渢你先說昨天你怎麼回事?怎麼就把安置辦劉主任給打了?”
陸渢苦笑了一下說:“我這哪算打架,是這麼回事,……。我諒他也不敢報案,放心吧,我沒什麼事。我現在也想明白了,無論安排到哪,咱也就是個工人身份。離了那點死工資難道還餓死不成?”
“那你今後打算怎麼辦?”
“這我還沒想好,昨天就考慮怎麼給家裏怎麼說了,老爺子那脾氣你們也知道,知道我撕了安置通知書肯定饒不了我。訓我兩句沒什麼,就怕再把他給氣著。”
“這事回去後和叔叔阿姨好好談談,相信他們能理解的。一會我們也陪你回去。說說他吧,你怎麼就說他違法了?”李峰指了指安東。
安東把頭一扭幹脆不理他們。
“我昨天晚上不是住他這兒了,今天一大早,我聽他打電話,跟人家講價錢,說什麼一個人至少二百,保證給人家帶三十個人過去……。看我醒了,他就掛了電話。等學員來了,他跑外邊交待壯子帶三十個人去小王莊拆遷現場,還說什麼盡量維持秩序,別一上來就打,真要打也要注意別打出明傷來……。你說他不是給人家地產公司當打手是什麼?我問他還死不承認!”